“寫輪眼……據我所知,寫輪眼這東西可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對你來說,你的洞察之眼某些時候可要比寫輪眼實用得多。那麼,你到底為什麼想要那個呢?”
桢剛才的表現根本就不像是對寫輪眼垂涎三尺的模樣,她的忍術也決定了她并不需要如此,但是,聯想到這位“根”成員背後的人物,她的行為應該還算是合理。
當然,也足夠令人失望。
“三代大人,我知道您是木葉村的最高領導,但我也知道,就算是一個村子的火影大人,面對很多事時也沒有太多自主權。您需要團藏大人,需要‘根’……我不是說作為‘根’成員就要把我們的作用渲染得多麼重要,但是,至少現在,‘根’有存在的價值。”
“同樣,盡管在之前我們看到您可能和團藏大人有過一些不快,而且幾年前那次任務我也參與了,了解到了不少事,但……怎麼說呢,這應該算是人民内部矛盾。”
“可是,您肯定還記得,在我還沒加入‘根’時,與卡卡西,與天藏一起執行的任務以及後來發生的一些事吧?”
這是她今天第一次提起卡卡西的名字。沒錯,鋪墊了這麼多,她終于把她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們曾經一起把天藏從‘根’中救出來,在那之後我問過天藏,了解到了一些事,我認為,團藏大人對手下人忠誠與否的關注要多過他對寫輪眼的關注,所以,那次任務,他的重點是天藏,而不是卡卡西的寫輪眼。但是,在他的手下天藏離開了‘根’之後,他的關注點不可避免地要落在另一個目标——寫輪眼上。雖然他當時對您做出了不會去動卡卡西的承諾,可……請您理解,我有多麼希望把這不多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三代靠在椅背裡,小眼睛眨了眨,看着桢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微微點頭道:
“原來是這樣。我倒想問一句,既然你是為了卡卡西才這樣做的,那為什麼……你沒有在戰鬥之後直接取寫輪眼呢?我相信,以你們倆的關系,卡卡西不可能會從你那裡把眼睛奪走。”
是啊,他會甯可自己把一切責任都背下來,讓原本信任自己的上司對自己談了個戀愛就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憤怒加無奈,然後把自己的前途都毀掉的!
“我知道他不會這樣做,所以,我不會讓他有為難的機會。”
換句話說,她就是願意為了卡卡西在領導面前的形象直接到三代面前提出這種沒多大可能實現的要求。隻要卡卡西沒損失,她甯可自己當一個貪心的小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寫輪眼是重要的戰略物資,可不是誰提要求我都會滿足的。”三代的語氣冷了下來,似乎很快就會拒絕。
桢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想過,寫輪眼很重要。更何況,這隻眼睛歸宇智波長甯所有,是萬花筒寫輪眼。的确不該随意給出。”她咽了下口水,“可是我總得試試。而且在我看來,卡卡西是您的直系後輩,您很信任他,在您眼裡,他肯定會比一隻萬花筒寫輪眼重要。所以如果說您可以用一隻眼睛徹底斷絕掉他面臨的危險,我猜,您應該會願意做的。”
三代突然笑出聲來。他的笑聲并不怎麼悅耳,聲音卻很大。然而在桢看來,這時的笑聲簡直就是天籁一般的聲音——前提是他是真的被她的話感動了,真的覺得心情舒暢。不管怎麼說,在面對着三代和團藏大人這種級别的高手時,桢就算是知道自己的窺私行為不會被人察覺,也根本就不想那樣做。
“你确實很會說話。”由于剛剛收斂了笑意,三代眼角的魚尾紋看着十分清楚,顯得越發蒼老,“好吧……你說得對,我的确器重卡卡西,當然也很願意為了他付出一些代價,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越器重他,就會越不希望他做出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而且,我也不希望他被一些瑣事困擾,你懂我的意思吧?”
三代能這樣直接地把話說出口,當然就代表——他其實是不希望看到她出現在卡卡西身邊的吧……
桢很小幅度地點着頭,她低下頭來,掩飾住自己内心突如其來的一點悲傷。
她是喜歡卡卡西的,說是愛也可以。愛一個人,不就是要努力把他前方的障礙掃清而不求回報的嗎?
在一陣令人愉悅的拉開抽屜的刺耳聲音中,三代把手探了下去,很快,他把一個小木瓶放在了桌面上。那是天藏在桢的要求下做出的封印瓶子,裡面正是長甯那隻寶貴的眼睛。
“我本來以為你會直接讓我出面,解除卡卡西的那段婚約來着。”
桢把那小瓶子捏在手心裡,感受着瓶中傳來的一種略狂暴的力量。她小聲說道:
“卡卡西說,那件事他會處理。我相信他。”
三代表情複雜地瞅着桢繃緊的小臉,問道:
“你呢?在你看來,卡卡西有多重要?”
桢低下頭想了想,低聲回答道: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誰掐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她做了個深呼吸,繼續道,“三代大人,我需要時間。”
“放心,你會有很多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