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依然還有很多事需要确認。
“你拿到卷軸時,就知道這東西是用來封印活人的了?”
桢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是知道,但現在又覺得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事情明擺着,殺死某人可要比活捉某人好辦得多——雖然把人封印進來就毀滅了他的肉@@體,也不算是“活捉”了——但是,明明可以方便地殺死,卻非要費時費力搞什麼“封印”,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卡卡西接口道:
“你在懷疑……這卷軸可能是專門針對洞察之眼的?”
和卡卡西說話果然省力,這家夥的腦子轉的飛快,雖然她有時也覺得他的腦子轉得太快不是什麼好事來着,果然任何事都有它的兩面性。
不過現在談這個應該沒什麼關系,畢竟在那個空間當中發生的事的确沒什麼不能見人的。
“裡面的人跟我說他們每個人都是被好幾個人一起封印進來的。”桢短促地笑了一聲,像是在對做出這種決定的人表達着自己的萬分不解與不屑,“這簡直是太勞民傷财了吧?我就想,洞察之眼難得是難得,也的确珍貴,可要是一件珍貴的東西屬于敵人的話,難道不是直接毀掉才最穩當嗎?他們的敵人卻偏偏要選擇這種費力不讨好的方式來把他們給封印起來,卻不直接殺死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桢的雙手托着腮幫子,大眼睛被肉擠成了兩條縫。她含糊不清地嘀咕着,滿心裡都是對越來越複雜的情況的不解。卡卡西不由得伸手過去安慰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他的手掌拂過她的後腦勺,本來這個動作十分适宜稍微加大力度來個溫柔的吻什麼的,然而本來打算這麼做的卡卡西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皺起了眉頭。
“洞察之眼之前曾經出現過很多個對吧?那麼……總不可能所有人都是被這樣封印起來的。這應該是代表這種封印的方式并不是普遍存在的,對吧。”
桢聳了聳肩。卡卡西說的也是她之前考慮過的,沒什麼好評論的。
“那麼,在過去的千年或者幾千年當中,洞察之眼肯定出現了不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被封印掉了,很多人其實是……”卡卡西默了默,沒有把那句“以别的方式被殺掉”說出口。他沖桢展示着微笑,努力不去讓某種恐怖又悲慘的畫面與她的臉重合在自己的腦海裡。幾秒鐘後,他繼續道,“那麼這種封印方式是以什麼形式流傳的呢?如果說在某家族内傳承的話,洞察之眼又不是以家族為單位出現的。我總覺得……”
我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
卡卡西最讨厭的就是對與桢有關的事完全沒有把握——然而他不得不承認,隻要是與她有關的事,好像他就從來都沒什麼把握。雖然他能在這裡握住她的手,拍拍她的頭頂,偶爾還能做些更加親密的事,但是……偶爾思索起來,與她相處的時候除了甜蜜,便總會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透出來,總是讓卡卡西的心缺少一種踏實感。
“這麼說吧,如果不是時間跨度太久的話,”卡卡西決定趕快把正事說完,他攤了攤手,“如果我是以一種讀者的身份在閱讀有關于洞察之眼的一本書的話,我會有這種感覺——有一個大人物在‘收集’洞察之眼。”
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實說,一開始的她也的确往這方面懷疑過,但她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念頭。這簡直堪稱無稽之談!想想看,誰有那麼大的能力來做出這種事?再有,她一直都覺得山中平城有句話說得對——“洞察之眼雖然難得,卻并非不可替代”。就算是說她沒事妄自菲薄她也認了,因為除了感知能力強一些,她還沒感覺出自己的實力已經上升到了那種地步。還有就是——
“誰活得了那麼久啊!我們現在可是要講科學的,就算真有人那麼厲害弄出了這麼個卷軸想要收集洞察之眼,可他本人都死了,這卷軸又有什麼用?再說了,既然要收集洞察之眼,肯定不會讓這卷軸流落到洞察之眼手裡吧,可我就有了,我還能進去再出來。反正我就是覺得,無論那人是誰,他的計劃現在也落空了。而且,這麼一想的話,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哦!”
“你是說……這東西可能就是某個洞察之眼搞出來的?”
情況好像也明擺着,在能保證身體安全的前提下,她的靈魂、她的精神便可以進入這片空間來體會一下做造物主的感覺。額,當然了,如果說就為了這種事就研究出這玩意來可能是比較無厘頭,但這卷軸明明還有别的功能——供洞察之眼使用來封印其他的厲害對手。至于說到他們自己也能進入……很可能隻是一點點福利而已嘛。
當桢說完自己的一系列推理之後,卡卡西的臉色依然沒有什麼明顯的好轉。桢知道他是在為她的處境擔心,又怕她太過樂觀導緻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這種認知讓她心中熨帖卻又覺得莫名地煩躁。最讓她心生郁悶的是,她雖然清楚這種煩躁從何而來,卻無計可施。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會向着哪個方向發展。
反正團藏大人的目的不就隻是讓她學會這個封印術嘛,她現在不光學會了封印術,還獲得了一系列附加産值(雖然不能明言)。但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内達到了目标,她覺得自己肯定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嗯,她覺得自己最好能稍微把這個時間拉長一點,畢竟三天之内掌握了一項忍術好像有點太驚人了,要麼就……四天,或者五天六天?一個星期應該也可以的吧?
“好啦好啦卡卡西,别想那麼多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對不對?”調整好心情之後,她愉快地站了起來,覺得胳膊腿又靈便了不少。她湊到卡卡西面前抹了抹他那起了褶皺的眉頭,“别老這麼皺眉,會未老先衰的。我告訴你,你要是現在就老得跟井一老師一樣,我可就不要你了哦~~~”
然而,盡管說着“要分手”之類威脅的話,她臉上卻是笑嘻嘻的。所以,這句話的效果基本等同于在打@情@罵@俏。卡卡西那原本還一派嚴肅的眉眼終于稍微舒展了些。他擡頭瞅瞅她那張近在咫尺的笑臉,忍不住便扯了面罩和她接了個吻。桢捧住卡卡西的臉頰,一邊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吻@着他,一邊撥弄着他柔@軟的頭發。窗外沒有月亮,隻有微弱的星光悄悄地閃爍着,将一切秘密都隐匿起來,再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