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止水自殺了？

那個總是笑口常開的活潑開朗的大男孩……就這樣……自殺了？

這簡直就和大蛇丸大人突然在她面前變得逗比了一樣萬分的不靠譜啊！

可她還不得不相信這件事，畢竟這個消息是大蛇丸大人傳來的——他每次回來總會帶些外面的消息給她，就好像他擔心她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會因為太過與世隔絕而發瘋一樣。

或者說，他想考驗她一下，看看這些與木葉密切相關的爆炸性新聞傳到她耳朵裡時，她會有什麼反應。

她謝謝他了。

止水死了。那個曾經幫她拿行李，把自己的寵物烏鴉借給她，還曾經在各自親人的墓碑前和她互相交換“被孤兒”體驗感受的男孩死了。

死就死了吧，居然還是自殺？這簡直是止水這家夥最不可能選擇的死法啊！

桢的确震驚，她瞪着好整以暇一般的大蛇丸大人，張大嘴巴“啊”了一聲。但她瞬間反應過來，把後面那即将噴薄而出的“這怎麼可能止水那家夥怎麼看也不像是個要自殺的人”的話統統吞回了肚子裡。

她不是在村裡，不是在老師和卡卡西的保護之下，在這裡她一步也不能走錯啊。大蛇丸固然也算是她的長輩，然而長輩和長輩畢竟還是不同的。

容易使人熱血沖頭的感性被她死死地壓抑住，她拼命強迫自己的理智冒出頭來。

“宇智波止水自殺？”短暫的震驚過後，她皺眉問道，“什麼原因？”

她離村那時村子的确對宇智波家族施加了一些壓力，可在那之後就無甚異常了。不過桢轉念想想，就宇智波家族那種咄咄逼人的處事方式，想讓村子對他們下手實在是太容易了……所以止水難道是被人殺害的？可要是能順利地把“瞬身止水”殺死并且把戰鬥現場改造成自殺現場……這人的實力也強悍得太過可怕了吧。

自殺這種東西一定會有個原因。當初在團藏大人手下時，她也曾經了解過木葉白牙旗木朔茂的過往。可以說，白牙的自殺由于信息确實又完全，是擁有合理的理由和過程以及結果的。但止水這個……好吧也許大蛇丸大人也隻是聽到了個結果就直接轉告她了呢。

大蛇丸大人似乎很滿意桢的表現——絕對是那種與當事人有些接觸卻又沒有深交的準熟人的典型表現，這種表現看來十分符合大蛇丸的某種“标準”。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桢：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想法），正常來講，像宇智波止水那種性格的确不太可能自殺……但誰又說得準呢，也許是絕望了吧。你懂的，牆頭草的生活不好過。”

大蛇丸的表情可不像是真正在思考什麼疑難問題的模樣。看樣子，他也許早就把止水自殺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調查清楚了，隻是在她面前吊她胃口而已。

牆頭草嘛……被夾在村子和宇智波之間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更何況止水身上并沒有宇智波們典型的那種驕嬌二氣——這樣能讓他更加快速地融入到暗部當中去，可也很容易被族人們排擠。她想知道的就是，止水到底被逼到了什麼份上才用自殺這種方式來了結了自己。

“他是怎麼自殺的啊？”

“跟你差不多。”

大蛇丸大人露齒而笑。他的森白牙齒露在外面反射着日光，讓人全身發冷。跟她差不多，那就是止水也是跳崖之後入水。隻不過，他最後的選擇和桢截然不同。她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卻是一心求死。

桢反駁道：“别鬧，我那可不是自殺。”

随着年齡的增長，她覺得和大蛇丸大人相處時的狀态越來越不一樣。想當年她不過十來歲，大蛇丸便是那個有着兩幅面孔的長輩，他對她還算溫柔，卻處心積慮地想要引誘她得到她的鮮血。到了現在，她覺得大蛇丸大人更像是自己的隊友，他很多時候都會需要她的幫助，而她在很多時候也對他沒有那麼恭敬。

這樣的相處狀态好像還算不錯的樣子。

讨論到此為止。這一天，兩個人都沒再涉及有關于宇智波家的一切，就像是他們在刻意地回避這個問題。其實這很沒有必要，畢竟那個會聽見他們讨論内容的人——藥師兜已經不在基地裡了。事實上，當三人一起出現的時候，他們除了一起研究那木遁填充物真的很少能像這樣放松地讨論點什麼的。桢有時覺得大蛇丸認為兜太小了，和他讨論（注意不是引誘）總會詞不達意就不屑再說；可有時候又會想會不會是大蛇丸在故意制造這種無形的障壁，這樣多少可以把她和兜稍微隔離開來，造成一種他們都對對方不甚了解的局面，在未來的日子當中就可以肆意地利用他們來達成某種目标。

彼時兩人正在實驗室當中調整着矽膠模子中那木遁“肉菌”的培養基。由于一時找不到這東西的目标使用人群，他們不得不利用某種可以将風系查克拉留存住的材料附着在木遁物質上才能使這種東西像正常植物一般緩慢生長，或者說是抑制它們的生長，而不是一下子長成棵大樹（再次）把基地毀掉。上次基地被毀之後，大蛇丸大人的确使用土遁術造出了些房子免得他們遭遇到睡野外的慘痛境地，可臨時的住所哪裡比得上之前那一看就是精心雕琢的地下洞穴呢。雖然像老鼠似的鑽洞也沒體面到哪裡去，再怎樣也比臨時安置點強出不少呢。至于提到為什麼大蛇丸不想辦法把基地修繕一新……桢想了想，覺得大概不是沒錢就是沒時間吧。

然後，風平浪靜地過了些日子，一個更加爆炸的新聞傳來——宇智波家族被滅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