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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藏大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被木遁手臂的侵蝕力吸引着，而桢需要做的便是用她的精神力在團藏大人體内建立一條“通道”，把木遁手臂那多餘的生命力引導到正在瘋狂吞食他的查克拉的那單獨一隻寫輪眼位置，使其形成一種遠程的力量平衡。這當然很難做到。此刻，在已經無法使用吞噬卷軸的條件下，桢必須極其小心地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住那木遁物質的生命力，哪怕是犧牲掉那部分精神力也在所不惜。

反正這場“戰鬥”也不是在她體内進行的。不過是一點可以補充回來的精神力而已。可團藏大人這邊要是不認真對待的話，他肯定會比那上一個移植了寫輪眼的某位更慘一點。

帶土那隻寫輪眼無法關閉，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消耗着卡卡西的查克拉，這就導緻他本來就稱不上豐富的查克拉捉襟見肘。而團藏大人擁有這一整條木遁手臂，供養手臂裡那十隻寫輪眼倒是綽綽有餘了。所以，多餘的部分必須要利用他眼眶中那一隻寫輪眼吸收掉。否則的話，一定會出大問題。

到了這個地步，桢已經不需要大蛇丸或是團藏大人來指導她應該做什麼了。這算是她的本職工作，沒有人有資格指導她。幸好，她也沒有辜負兩位上司對她的期望，盡管依然心存不甘，之前也并未做過類似的訓練，她還是依照自己的理解達成了任務目标。這個過程并不慢，但很費力。木遁查克拉一直試圖在她精神力的包裹下東奔西突尋找一個薄弱的點，去侵占那脆弱的人體。但桢一直穩穩當當地約束着那野性的生命力，直到将它與那隻單獨的寫輪眼接合好為止。

之前那十隻眼睛都已經在她的幫助下到位了，她沒有理由為了這一隻眼睛的主人感到惋惜。哪怕這隻眼睛的主人可能是名義上已死的止水和名義上叛逃了的小鼬。從頭到尾，她對宇智波家族的好感也有限。同情心這種東西，在她身上就和木遁手臂制造出的生命力一樣多餘。

手術結束了。他們可以收工了。團藏大人由于在過程中飽受摧殘，疲憊不堪地在手術台上昏睡了過去。桢也累得夠嗆。她坐在之前團藏大人坐過的椅子上，啃着大蛇丸大人留給她的與原來的味道一般無二的清甜蘋果，要是再有一包牛奶就更好了。

“還算不錯。”

大蛇丸大人一向吝于誇獎别人，能得到他“不錯”的評價，在其他人那邊就應該是“優秀”才對。桢由于正在犯困不想說話，隻是一邊咀嚼，一邊從嗓子眼裡“哼”了一聲表示對大蛇丸大人的好評照單全收。當然了，眼下的“不錯”并不能代表他們就可以徹底高枕無憂了。盡管團藏大人的風系查克拉看上去對木遁物質有些抑制作用，但任何人也不應該小看與初代相關聯的東西。事實上，為了保證不出意外，團藏大人……需要終身服用抑制劑。

大蛇丸大人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些什麼，他說道：

“寫輪眼……很重要。”

桢默然。她當然知道團藏大人與大蛇丸對宇智波家那名聲在外的眼睛的執念。可是看看眼前的團藏大人，細想想，這真的值得嗎？

辯駁的欲望戰勝了困倦，桢把啃光的蘋果核丢在桌下的垃圾桶裡，直起腰來聳了聳肩。

“十一隻寫輪眼……我真不知道團藏大人打算幹點什麼。宇智波斑不過就兩隻而已，也能和初代拼一拼啊。”她目光銳利地掃了眼曾經被自家老師放走的大蛇丸大人，她覺得他肯定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要是真的打起來，你的老師說不定就危險了呢。”

桢其實很少和大蛇丸讨論有關于暗部、三代、“根”或是團藏大人之間的事，但是今天，當着團藏大人的面（雖然他這會睡着了聽不到），評論他總不會給人留下一種背後說人壞話的感覺。

三代、團藏，這兩個人之前應該是沒有單純用武力對抗過，原因可能是因為兩個人是曾經的同門又是如今的搭檔，真的交起手來傷和氣。但也很可能是單純地因為他們要麼實力相當，交了手也沒什麼用；要麼團藏大人實力不濟，交了手也打不過。可是現在，他有了十多隻寫輪眼的助力，是不是終于可以有一拼之力了？

大蛇丸大人扯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又歪了下腦袋。剛才他主要負責指導工作，并沒有像桢和團藏一般疲憊。一個看上去絲毫不覺真誠的笑容過後，他重新恢複了剛才那種鎮定自若的模樣，幹巴巴地回了句：

“那與我無關。”

八卦這種東西當然是與正在談話的兩人無關的，不然怎麼叫“八卦”呢。當初的大蛇丸毅然決然地殺了村子裡那麼多人，又與老師當面交手才逃離了木葉，也許在他的心裡，早就已經不拿三代當老師看了呢。這種事是無法往自己身上套的，于是桢果斷決定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不說三代了。

“團藏大人舍棄了自己的手臂換上了這個手臂，還得吃一輩子藥，實力能提高多少呢？”

“這個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大蛇丸的語氣有些輕蔑，像是在埋怨桢不該提這種随便想想就能得出結論的問題，但很快，輕蔑十分順滑地轉變成了沾沾自喜，“不過……像這樣讓人與木遁物質結合再添加上寫輪眼，在曆史上也是第一次……”

應該是曆史當中唯一的一次才對吧。

桢在紗布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歎了口氣，快速地點着頭表示自己在某種意義上贊同大蛇丸大人的話——像他這種研發人員當然會覺得做到了曆史中的第一次是一項不可多得的成就，然而無論是木遁物質還是寫輪眼根本不可能大量存在，所以曆史上也隻會出現眼前這唯一的一條木遁手臂罷了。這種毫無推廣價值的科研成果真的有意義嗎？

更何況，他們費盡了力氣，這樣才能在第一次就僥幸成功——興許自诩成功還為時尚早，畢竟天知道團藏大人會不會産生什麼排異反應。她本人也是參與者，當然很希望這手術能圓滿成功乃至于将來團藏大人真的能像卡卡西一樣使用那些寫輪眼，可是，她馬上想到，真要是這樣，團藏大人恐怕就不會如此老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