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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确定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那麼他們這一整天除了在椎名府外圍進行簡單的監視就沒有其他的事可做。換句話說,他們終于可以真正地放松下來,等到晚上确定椎名翼吾的犯罪事實就可以返回了。至于後面發生的事——他們把這件事上報至火影大人處,想來火影大人總歸會有合理安排的吧。
初步計劃完成後,他們便出了城等待時機。而對此事進行了忘我暢想的人是紅,她滿心滿意地隻想讓這個衣冠楚楚的禽獸身敗名裂。看看,事情其實挺簡單的不是嗎?他們在不驚動衆人的情況下潛入椎名府确定阿彩所言不虛,椎名府為了不驚動府外的人也不會主動挪動那些死屍,那麼,隻要木葉忍者、大名府派下壓力來,就算是鳥取城主也不敢硬頂着來。他們可以把椎名翼吾的假面具揭穿,盡力去補償那些由于親人長得過分美麗就遭此橫禍的可憐人。這不是一個很理想的局面嗎?
“阿彩,我知道你自己之前也已經做過很多工作了,但是,如果這件事就這樣被埋沒的話,那我們是不是就要放過所有這麼做的犯罪分子了?因為他們有錢有勢,因為他們人脈廣博就可以掩蓋自己的罪行,這樣是不是也太對不起那些受害者了?”由于阿彩之前對把椎名府掀個底朝天的行為不慎熱衷,看看卡卡西和阿斯瑪也是一副想要打退堂鼓的模樣,紅急于拉個盟友過來支持自己的想法,也不管阿彩實際上與他們毫無關系這個事實了,“你的妹妹也在那些人之中,你就沒有想過,你的确殺了椎名翼吾不假,可是,可是,如果他的罪名不能大白于天下,那你妹妹的冤屈又該怎樣申訴?你就不想為她,為那些枉死的孩子們讨個公道嗎??”
到了這個地步,紅的情緒也有些激動,甚至連揭人瘡疤這件事也直接拿起來做了。看上去,她對椎名府的仇恨簡直比失去了親人的阿彩還要強烈得多。
“紅……我們不能這樣……”阿斯瑪軟弱地勸道。
紅惡狠狠滴轉回頭去:
“為什麼不能?”
眼看着兩個人之間似乎要爆發一場單方面的争吵,卡卡西感覺自己再保持沉默就完了。然而一聲“夠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直低着頭,就算是聽到了紅刺激自己那些不留情面的話也不過就是咬了咬牙的阿彩伸出一隻手,放在了紅的手臂上。
紅對這個女孩子一直沒什麼敵意,她緊抿着嘴瞪着阿彩,等待着阿彩會說出什麼富有建設性的意見來。阿彩同意的話自然是好,他們起碼湊夠了兩個人,接下來可以去努力攻略卡卡西,讓他也站在她們一方。三比一的情況下,根本都不用采納阿斯瑪的意見!
“我帶你們去看看我妹妹的墓吧。”阿彩的聲音沒什麼精神,很顯然根本不想和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交談。
于是衆人的腳程很快,半個小時後,他們就已經跟着阿彩來到了鳥取郊外山中的一片林中。這裡的景色與之前他們露營那邊毫無二緻,都是各種綠色的集合體。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這裡的樹下多了一個高出地面半米的小小墳包。墳包前插了一束已經枯萎的雜色野花——阿彩被困在椎名府多日,又沒别人來此處祭拜,當然是稱得上形容慘淡了。
“沒有墓碑嗎?”卡卡西問了一句。
阿彩搖搖頭。
“我知道這裡是她就好了。不需要墓碑。”
阿彩沒哭,語氣也平靜得稱不上蕭索,就好像她的妹妹在未來的某一天還能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一樣。這裡不像椎名府中那樣擁有盛開的荷花和睡蓮,也找不到刻意栽種的栾樹,隻有滿地的黃白小野花。紅忙着采了些,再加上阿斯瑪配合着摘的一把,一起插在了墳前,換掉了那些幹枯的枝葉。阿彩看了看他們,微微笑了笑。
“你知道這鳥取實際上是椎名翼吾的勢力範圍來着,如果這件事給鬧大了的話,他身敗名裂,其他的商人就總會想借這個機會蹦出來取而代之,到時候城裡會發生什麼事,誰也預測不了。”她淡淡地說道,“雖然我不是木葉的忍者,但是,我覺得火影和大名總歸還是希望這裡能安定下去。既然主犯已死,他們其實犯不上費心費力再把這件事翻出來。”
紅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兩個人的位置似乎發生了颠倒。紅看到的差不多都是椎名府内美好的一面,還曾經被椎名府奉為上賓,可現在,她想要椎名翼吾受到應有懲罰的心思比誰都強烈;而作為受害者家屬,阿彩表現得卻過于冷靜了些,像是個單純的旁觀者一般。
卡卡西點着頭,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阿彩,接着說道:
“我也傾向于這樣。”
“可是我們就什麼事都不能做了嗎?”紅喃喃道。
阿彩聳了聳肩。
“也不能這麼說,作為領導者,他們肯定是需要考慮絕大部分人的利益的。但如果椎名府再次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來,我相信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阿斯瑪插話道,“所以我們今晚還是需要過去确定一下椎名府的犯罪事實,回去再上報給火影大人,至少也需要讓他有個準備才對啊。”
看來真理還是掌握在了多數人手裡。紅心裡的那把火焰終于被衆人安撫下來了,還算是心悅誠服。其實紅的智商不比在場任何一個人低,隻不過,這三人要麼常年陪在高層身邊閱曆不淺,要麼身負重任見多識廣,紅雖然年紀和他們差不多,但僅就這一點上來說,她還是稍微有些落後的。幸好,她不是那種心中除了傲氣什麼都擱不下的人,而且,在阿斯瑪擺事實講道理的情況下,紅總算是對他有了幾分好臉色,不再一直闆着張僵屍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