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結束那時,她推着最後一個友和大媽走在老人院的走廊裡,剛好遇到了過來主持工作的院長大人和另外一個她不認識的穿了全套白大褂和白帽子的人在交談着什麼——看院長的态度,她猜想那應該是醫院當中的某位領導,帶查克拉那種。于是她稍稍走慢了些,便聽到了他們有關于體檢老人的一些談話内容。
“……進行得很順利,一天之内完成了全部七十六位老人的體檢工作,實在是辛苦了。”
這是院長在說話,大約半年過去,此時院裡的老人數量和當初桢剛過來那時已經有了些變化,去世的和新入院的都有。這也就是老人院令人唏噓的要點之一了——生命的逝去總歸是無法用人力來阻擋的。
另外那人回道:
“其實還好了。貴院把老人們照顧得十分周到,想來有了您的領導,院裡的工作人員幹勁都很足呢!”
兩個人官面文章的對話讓桢免不了懷念地露出微笑。領導們之間總是這個樣子,不管是在木葉還是霧忍根本沒有什麼本質區别。
“體檢報告大概一周之後就能制作完成。到時候還請您派人過去取一下。”
“啊……沒有問題的,霧忍醫院畢竟要比我們這邊忙碌很多,到時候……”
沒錯,同為忍者村,霧忍醫院必定會和木葉醫院一樣繁忙才對。所以,才需要工作沒有那麼忙的老人院派人去跑腿。桢有些想要争取一下這個機會,但又不好被人看出自己在偷聽,隻能就這樣默默地推着老太太的輪椅與兩位領導擦肩而過了。
但今天她是幸運的。完成了所有的工作回到自己房間還沒到五分鐘,她的房門便被敲響了。桢開了門,見是修一大叔等在外面。
“小阿彩啊,告訴你件事,”大叔看起來還挺高興,顯見得心情不錯,“院長說讓你一周之後去霧忍醫院取體檢報告。哎呀這可是件好事,年輕人就應該多見見外面的人,多走動走動才好嘛……”
桢心裡明白,她在老人院的護工當中可算是最年輕的,工作态度又好,再加上院長也看得出她身上的一些忍者特質——讓忍者跑路總比讓普通人跑路快得多。院長派她去絕對是順理成章。她當下大喜過望,表面上卻不敢露出什麼痕迹來,隻是點了點頭,說了聲“好”。修一大叔囑咐道:
“到了霧忍醫院直接去三樓找體檢科辦公室就可以了,要早點出發啊,不然的話晚上可回不來呢!”
這回可終于有機會去霧忍村看個究竟了啊!桢認真地聽着,連連點頭道:
“好的,我記住了。謝謝大叔。”
偌大個村子就去取個材料根本也不夠觀察個仔細的啊……但桢也清楚,隻要有了個開頭,後面她總會獲得更多的前往霧忍村的機會——機會總是人創造的。反正不管怎麼說,她算是開了個好頭。于是在不出意料地獲得了大叔一堆“太好了一定要抓住機會”之類的勉勵,之後,桢把頭點得好像雞啄米,總算是把這位太過關心她的長輩送走了。
她的确是要抓住機會的,隻不過是另外一種機會罷了。
一周之後,她收拾好了自己,吃過簡單的早飯之後便出發了。走在這除了風景其餘與木葉一般無二的路上,她心裡也算是感慨萬千。半年的積累換來這麼一個直接踏入霧忍村還不會引起懷疑的機會,這買賣似乎有些不值。但轉念想想,拿木葉做例,這些年來外松内緊的政策讓忍者們對那些外來的生面孔總是充滿關注,還得留半隻眼放在那些熟面孔上。桢就曾經聽說過有人鍛煉身體跑到了火影辦公大樓門前,熱得不行就把自己喝剩的半瓶水澆在了頭上卻被潛伏的暗部們粗暴按倒的事例(他們以為那是某種可燃液體)。溫和派木葉尚且如此,暴戾名聲在外的水之國霧忍村又會是什麼樣?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越往霧忍村走,她遇到的忍者就越多。雖然明知道自己肯定不會被人認出或是被人抓住,她依然覺得有些緊張,心髒怦怦跳個不停。嗯,這一次她不過就是來點個卯,在未來的某天,她肯定會名正言順地加入他們的隊伍,在必要時刻給予他們當中的某人緻命一擊的。
到了村口,她同樣見到了守門的幾名忍者——看查克拉強度也不過就是中忍而已,和木葉也差不多。她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就進了村。霧忍村的建築物對比木葉略微低矮,尖頂居多,顔色偏灰暗(有可能是常年雨水沖刷導緻磚石褪色導緻的)。有些大塊玻璃上交叉貼着寬膠帶。桢回想了一下,記起鬼鲛告訴過她這是為了防備近海台風所采取的安全措施。身邊走過的忍者們全都佩戴着霧忍護額,裝束各不相同,并不像木葉一樣标配龜殼似的綠馬甲。他們走在街上,同樣三三兩兩地低聲交談着,嬉笑着,和木葉的忍者們也沒什麼區别。
是啊,都是大國的忍者村,霧忍和木葉又能有多大區别呢?
水影矢倉就在霧忍村中心的辦公樓内,桢能感覺到他體内那冰冷到了極點的尾獸查克拉。她停下來,假裝自己在研究街邊店鋪櫥窗裡的小擺件,心裡卻充滿了悲傷。這寒冷刺骨的查克拉,她當年也有幸感受過,也就是在同一天,她失去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着急,不着急,她還有時間。以她的資質,混進霧忍村是遲早的事。至于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把每一步都走好,别出差錯就行。
所以那霧忍醫院是在哪裡來着?她問了下路人,便徑直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