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卡卡西前輩,那個卑留呼不是想要收集五種屬性的血繼限界來着嘛,可你并不是血繼限界的忍者,而是隻有一隻寫輪眼而已。那他又為什麼會選中你呢?”
“……你是不是早就想問我這個問題了?”沉默了兩秒鐘,卡卡西反問道。
達魯伊“嘿嘿”一笑,默認了這件事。粗放型的五官讓他的這個笑容難免産生了些“憨厚”的意味,但卡卡西當然不會真的認為達魯伊是個憨厚的人。不過,木葉一方實際上并沒有想把這一段情節當成機密來處理,卡卡西可以随意把這件事說出口。
“鬼芽羅之術需要的是五種血繼限界,他已經集齊了你們四種,就隻差一個寫輪眼,”卡卡西慢慢地說道,“世上的寫輪眼隻剩下了三隻,兩隻在宇智波鼬那裡……”
達魯伊沉吟着,點着頭把卡卡西的話接下去:
“宇智波鼬滅了自己全族……他找不到宇智波鼬,所以隻能來找你?但是,但是你完全可以不去,不讓他獲得你這隻眼睛啊。抱歉,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主動送上門去?”
沉默了幾秒種後,卡卡西歎了口氣,回答道:
“卑留呼是在我十三四歲那時候叛逃的,就因為他在偷偷開發鬼芽羅之術。他既然敢在現在出來,肯定就是忍術成功的可能性接近圓滿。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是改進了這個術。也許對寫輪眼的野望僅僅是為了解他當年求而不得的心結呢?也許他放棄了寫輪眼,去找另一個血繼限界也能完成這個術,然後統治世界呢?”
在這種情況下,誰又敢去打這個包票?哪怕隻有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足夠讓所有忍者村都嚴陣以待了。卡卡西望着達魯伊臉上深思的神情,心知這點事雲忍們不可能考慮不到,所以,達魯伊問出這個問題來,也許隻是想要觀察一下自己的反應,看看木葉方對這件事的真實态度如何吧。畢竟卡卡西是這件事的直接親曆者,“據說”更是主動提出犧牲自己的那個人。不管他到底是被迫犧牲還是真的要主動犧牲,施加在他身上的毒性忍術到底有沒有可能成功,最起碼木葉一方确實是做好了犧牲這位高級忍者的準備。那麼,集體的意志擺在這裡了,卡卡西個人的意志呢?到底有沒有人真正考慮過這位名聲在外的忍者的感受?
生命對每個人來說可是都隻有一次的啊。
大概想清楚了雲忍們的目的,卡卡西倒也不想讓木葉一方一直被動地受人責問,或者僅僅是質詢吧。他沒有等待達魯伊繼續問出下一個問題來,便斟酌着先開口道:
“雲忍的防守也算是森嚴了,那麼,達魯伊,卑留呼是怎樣把你帶過來的呢?”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觸及到了達魯伊的痛處。他那張黑臉瞬間閃過了一絲尴尬。也許現在的卑留呼已經是超越了或者是即将超越影級的存在,但是,在他的本村忍者們面前承認自己由于某些原因(或者單純地實力不濟)而被人家活捉?這種事對一個十八歲的小青年來說實在是太過難以啟齒。于是達魯伊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有用的話來。卡卡西低頭暗笑,很快找補道:
“這也不能怪你們。卑留呼本人其實是一個形象非常有親和力,個性也十分溫柔的人。當年他選中了我那時候,我根本沒有搞清楚他在做什麼就已經中招了。隔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木葉忍者也沒有人和他交過手,誰也不清楚他的實力到底如何。所以,就算是被他出其不意地擊敗,也沒有什麼好丢人的。”
“……抱歉,我隻是覺得,我連個正式的戰鬥都沒來得及和他打起來,這事實在是夠沒勁的。”達魯伊終于擡起手來抓了抓自己頭上的卷毛。卡卡西瞥了他一眼。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可是一直都癱在輪椅裡一動都懶得動的呢,“讓你這麼一說,我的感覺好多了。那另外幾個血迹忍者是不是也都差不多……”
反正達魯伊也不大可能和另外那些人去交流這方面的事,卡卡西便輕輕點了下頭。一見如此,達魯伊便又憨憨地笑了笑,嘴巴咧得很大。
“那麼,卡卡西前輩,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就是,你在做出犧牲自己的決定那時,到底在想些什麼?”達魯伊問道,“憑什麼一定要你犧牲自己才行?大家的生命都隻有這麼一次,為什麼一定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