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面無表情地瞅了瞅他,吩咐道:
“變成我的樣子。”
“?”
“……别廢話,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盡管已經幾年沒有使用過忍術,但一個最簡單的變身術肯定難不倒上忍。女孩沒有呆立在那裡等待同伴變身成功,而是一轉身出了隔間,雙手結印,變成了門外哲也的模樣。
“挺好的,”原本留在室外的哲也沖着剛剛從門内出來的自己點了點頭道,“你們自己出去就行了,别引人注意。”
他看也沒看跟着那個“哲也”出來的女孩。輕微的“啪”地一聲過後,一團白煙取代了他的位置。看來這個哲也隻是個影分身而已。沒錯,既然有兩個人進來,當然就要有兩個人出去。除非他們想一路打出去,這才可以不用管人數的問題。
依舊是一男一女很順利地出了監獄大門。臨走之前,門衛還和他們打着招呼,“哲也”笑眯眯地揮了揮手,沒引起什麼懷疑的目光。兩人安靜地走在霧忍的路上,距離村子中心越來越遠。
“你想帶我到哪裡去?”變身了的枇杷十藏用清脆的女聲問道,“先說好,我不喜歡欠人情。”
“哲也”不客氣地斜睨了他一眼,揭露道:
“别裝得那麼清高,不想欠人情還跟我出來做什麼!”
十藏幹咳了一聲,鬼鬼祟祟地瞅瞅身周。随着夜色漸濃,霧忍這鬼地方除了一團一團的霧氣和偶爾路過的霧忍們,根本沒有什麼村民活動。但是,就算是路過的霧忍,見到這兩人在一起之後,臉上并沒有什麼警惕的神情,取而代之的都是一臉賤笑。這讓本來是個大男人的十藏十分不爽。
“你到底是什麼人?”十藏上下打量着身邊的“哲也”,這該死的小子尚且沒有表露身份。這也讓他不安。“趕緊說出來,不然的話我還不如回去蹲大獄呢,好歹吃喝不愁。”
“哲也”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他把手伸進自己的忍具包裡,掏出一枚黑玉戒在十藏眼前晃了晃,成功地讓十藏瞪大了眼睛。
“你也是‘曉’裡的人,”十藏驚異地問道。“是誰讓你過來的?難道是鼬那家夥?”
想來蹲了幾年大獄,原本也不是十分活潑的霧忍找不到什麼人來交流感情,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遇到外人,話變得十分地多。“哲也”又瞅瞅十藏那張精緻的小臉,戲谑道:
“原來你不怎麼愛說話,現在可是轉了性了。”
看來眼前這位“哲也”是與十藏熟悉的人,又是鼬派人來救他的。可是,他雖然加入“曉”的時間不短,卻與鼬做搭檔沒多久。那冷淡的小子真能找人跑過來救他?更何況,真要救,鼬自己為啥不來,卻非要委托這麼個外人?
“别猜了,”“哲也”發出了“嘿嘿”的兩聲笑,他們已經接近了村子邊緣,很快就出村了。“是我。”
一團白煙炸出,眼前那個标準霧忍帥哥長相的小青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藍發藍膚穿着紅雲袍的彪形大漢。以這家夥的個頭,枇杷十藏變身成的小女孩隻能使勁仰頭才看得到他的臉。既然周圍看似沒什麼危險,那麼繼續維持變身術便沒必要了。十藏便也以真面目示人。可惜了,他比眼前這大塊頭還是矮了接近半個頭,不得不繼續仰着頭看人。
“你是……”十藏狐疑地瞅着鬼鲛頭上那被劃了一道的霧忍護額,并從他那張成熟得過分的臉上猜測着他的年紀,又看了看鬼鲛背在背後的鲛肌大刀,“啊我好像記得你……你也加入‘曉’了?”
兩人說話不耽誤跑路。他們快速前進的同時也在心裡對對方進行着評判。鬼鲛“哼”了一聲,沉默了一會之後,他問道:
“你記得我?那你說說我叫什麼?”
十藏一時語塞。當年第一批忍刀七人衆在村内一開始屬于一呼百應的存在,後來遭遇大變之後在村内算是人人喊打。他瞅着鬼鲛眼熟都算是夠關心村裡後輩了,又怎麼會有了解後輩名字的心情?
尴尬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他們終于脫離了霧忍村的範圍。由此可見,故人相見并不一定要馬上熱淚盈眶叙個舊什麼的,剛才十藏和鬼鲛那寥寥幾句話便可證明這一點。然而,就在他們已經看到了遠處霧氣當中身着“曉”袍的另一人時,身後的霧氣當中卻突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