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心急如焚,雙手一個勁地往自己的忍具包裡塞,卻又沒有直接掏出什麼來。她語氣急促地進行了一番解釋——
某個朋友好心送她回家,作為禮尚往來,二人分手之後,她就感知了一下他回家的路線,想确定他是否安全到家了。可沒想到,半路上那位朋友突然遭遇到了幹柿鬼鲛的阻截,直接被人家擊昏掉。幹柿鬼鲛在那之後便向着村子的東北方向行進,而她則意識到普通霧忍根本對付不了這種級别的恐怖分子,直接跑來找領導彙報了。
最近桢和伊藤哲也的绯聞鬧得不說人盡皆知也相差不遠,所以,無論是藤田長老還是枸橘矢倉都沒有不識趣地詢問那個“朋友”到底是誰。饒是如此,兩位領導也用異樣的目光瞅了瞅她,似乎在說一句“光确認哲也沒死就一眼也不去看,你還真是無情啊”。
當然了,僅有桢的證詞也不能确保這件事的真實性,但又不能放任不管。于是水影大人一聲令下,矢倉本人帶着桢首先對鬼鲛進行追捕(因為隻有桢知道鬼鲛的行進路線),而藤田長老則負責召集村子高層們,了解村子目前是否出現了其他異動,再一同對以上所說的二位叛忍進行追捕,外加搜尋倒黴的伊藤哲也的下落——在村子的安全面前,沒人在意伊藤哲也到底受到了什麼傷害(反正又沒死)以及作為伊藤哲也的準女友,桢對他表現得并不怎麼關心,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當然了,就算衆人當真有什麼疑問,等到一切結束之後,自然可以得到準确的答案,而現在嘛,還是趕緊把“曉”那兩人拿下/驅逐為好。
至于桢,她心裡對自己将要面臨的對待方式也有些初步的估算——消息一切屬實,霧忍自然不會說什麼,如果他們最後的戰果斐然,矢倉說不定還要對她進行嘉獎;但要是消息不準确或者隻是“狼來了”,估計他們下手也是不會輕的。不過,就算是霧忍們也不至于蠢到用假消息去糊弄水影的地步,所以,這一場下來,桢至少是不會被懲罰的。
矢倉的感知能力雖然不及桢這種正牌感知系忍者,但作為水屬性查克拉的代表,利用水霧來感知敵人的動向也是基本功。所以,當他們在桢的引導下接近了村子邊緣,水影便已經十分敏銳地發覺了正在前方狂奔的二人——這個距離剛好可以感知到他們的動作但還沒有肉眼直接看到他們的身影。于是,矢倉便開口問道:
“你能感知到前邊那兩人的查克拉嗎?能不能看得出他們的身份?”
“有一個是幹柿鬼鲛。另一個不是宇智波鼬,但我不确定他的身份……他也是水屬性的查克拉,強度一般。”
桢餘光瞟了眼矢倉背上那頂端帶花的棍棒。這算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察水影的武器。那花朵大概有碗口大小,花瓣是墨綠色,每一片花瓣都有她的手掌那麼大。這東西看似顫顫巍巍實際上十分□□地“生長”在那兩米多長的棍棒頂端,給這危險的武器無形中增添了一絲柔和。桢以前探知過,這東西沒有生命,肯定不是真正的植物,但既然那制造者将它做成了花朵樣,說不定便會在其中增加一些植物的攻擊手段,比如射出什麼暗器,或者噴出些許毒霧之類的。棍棒本身也是樹幹一樣的紅褐色,除了個頭不小之外,看着平平無奇,但作為一個影的武器,桢确定,這玩意絕非凡物。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綁在大腿上的那柄短刀——是的,從木葉出來之前團藏大人慷慨贈與的短刀。天知道這東西今天到底能不能派得上用場。
“水屬性的……難道是……”
矢倉眯着眼睛望向前方,霧氣當中影影綽綽地露出兩個人的身影。一個的身形異常高大,沒戴鬥笠,藍色頭發豎立在頭頂,身穿長及腳踝的“曉”制式紅雲袍,背上背着一把生命力旺盛到不可思議的大刀,顯然是那個有着“人形尾獸”名号的鬼鲛。而另外一個看着要小了兩個号,個子也比鬼鲛矮了半頭,他的穿着就簡單得多了。這小子身穿一套霧忍監獄裡統一配發的藍灰色粗布衣服,黑色短發,雖然看着精悍,卻也由于蹲了多年監獄,行走間透着一種罪犯們普遍的束手束腳的感覺。盡管從背後望去看不到他的臉,但桢依然能回想起來枇杷十藏照片上的形象。不管在哪裡,一個叛忍的模樣還不至于成為機密禁止人觀看。
“枇杷十藏!”矢倉咬着牙說出了這個名字,桢終于可以不用假裝自己不認識那叛忍了,“‘曉’們的目标就是他!”
桢十分配合地碎碎念道:
“第一批忍刀七人衆裡那個?可是……幹柿鬼鲛應該是第二批了吧,這兩人原來關系很好嗎?關系好的話,為什麼這麼久了才跑過來救人?”
這種問題就算是睿智的水影大人也無法解答,所以,矢倉隻是無語地瞅了桢一眼,什麼也沒說。還算好,眼下桢已經算是證明了自己情報的準确性,回村之後再說明一下某些細節部分就可以蒙混過關。畢竟她已經算是霧忍可信任的上忍,不必擔心會被掃地出門了呢。
前方的逃亡者幾乎是同時發現了身後的跟蹤者。于是,鬼鲛頭都沒回地一揮手,周圍的霧氣便越變越濃,不多會,桢便仿佛置身于某處仙境,但這美妙風光當然是伴随着極度危險存在的,她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一口氣下去似乎能吸入半口水,就連衣服都開始變得濕潤起來。但這種事難不倒水影大人,矢倉面不改色地結了個印:
“風遁,台風一過!”
果然是水屬性才知道如何制衡水屬性忍術。這忍術施放過後,一股凜冽的狂風陡然刮過,登時将周圍濃厚的霧氣一掃而空。前路清爽通透,令人精神一振。桢來到霧忍好幾年,都不記得自己見過這樣清晰的夜景。然而,風吹散了霧氣可無法吹幹衣服,濕乎乎的衣服再被風一吹,她忍不住縮起了肩膀,滿身往出冒雞皮疙瘩。
“你回去找藤田長老他們報告一聲,然後留在村裡就好。”
矢倉吩咐了桢一句。作為一個戰鬥力不強的感知系忍者,在已經發覺了敵人的存在之後,她的用處就不大了。更何況,作為一村之影,保護村子裡每一個人也就是他們應盡的責任。這種事就算是當初的瘋癫矢倉也無法否認,更别提現在這個矢倉早已經恢複正常,并且還對村子抱着一種贖罪的心理了。
然而,到了這種時候,桢是不可能離開的。
“水影大人,藤田長老那邊聽了您的命令,肯定會盡快帶人過來的。我留在這裡,也可以幫助您。您放心,我肯定不會拖您後腿的。”
作為一個外來忍者,桢從未向霧忍村的任何人表達自己的忠心。這也是絕大部分歸化忍者們都做不到的事——不表達忠心,霧忍恐怕就不會信任他們。然而事實就是,就算是平時表達了忠心,霧忍又能多信任這些外來者?但在桢看來,忠心不是不能表達,總要分一個時間地點場合吧。現在就是她選擇的最恰當的時刻了。
她放低了聲音接着道:
“其實剛才我是過去找您的……幹柿鬼鲛也是忍刀七人衆的一員,我覺得,您可能會更願意親自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