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摘下了鬥笠,露出那年輕的面容和額頭上被劃了一道的木葉護額。鬥笠邊的鈴铛發出清脆的“叮鈴”聲,伴随着南賀川的水聲和附近樹林中傳出的樹葉摩擦的沙沙聲,一絲一絲不着痕迹地鑽入耳中。他目光平和地望着眼前那兩位故人,沒有表示出什麼明顯的攻擊性。但阿斯瑪全身的氣勢依然在迅速提升着。鬼鲛掃了他一眼。這兩個小人物實在不需要擔心什麼。隻不過,畢竟這裡是木葉附近,援兵恐怕會一波接着一波,還是應該速戰速決才好。
“你們認識鼬先生啊,”鬼鲛笑道,他長這麼大塊頭可不是想讓人無視的,他同樣摘下了鬥笠,讓自己的藍色鲨魚臉暴露在已經變得刺眼的陽光之下,“那我也來自我介紹一下,幹柿鬼鲛,大家以後就算認識了啊。”
“沒那種事!”阿斯瑪發狠道,“現在就幹掉你們!”
口氣倒是不小,天知道阿斯瑪有沒有那種本事。鬼鲛并不擔心戰況,隻不過,他覺得自己純屬是那條被殃及的池魚才對。
“鼬先生,看來你在這裡很不受歡迎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紅給了鬼鲛個面子,沒有讓他一直被當成路人甲:
“我知道你,幹柿鬼鲛,由于參與暗殺大名被霧忍通緝的霧忍叛忍。前一陣水影被殺,和你們倆脫不了幹系吧?你們居然會來木葉,膽子可不小!”
按理說,話說到這個地步,肯定分分鐘地會來一場大戰了。鬼鲛的手掌已經握緊了鲛肌刀柄,打算好好修理修理面前這不知死活的兩人——當然是在鼬的許可之下,畢竟這裡算是他的故鄉嘛。可結果,鼬依然平靜地說道:
“阿斯瑪,紅,我還不想殺了你們,别給我這樣的機會。”
“你們穿成這樣招搖過市,肯定是不想隐藏身份的,”兩個S級叛忍不好殺,更不好捉,阿斯瑪又不傻,他問道,“說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合作多日,鬼鲛對鼬的動向自然是早有了解。鲛肌暗暗冷笑着,掃在路面上,轟然一響,制造出了一個大坑。
“啰嗦死了啊,鼬先生,這位估計不能放咱們撤離了,怎麼辦?”
鼬的頭往隊友方向微微一偏,吩咐道:
“下手有點分寸,你的招式太引人注意了。”
這情緒穩定的叛忍組合跟木葉那劍拔弩張的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一息之後,這場大戰便由鲛肌在空中發出的刺耳呼嘯引發。劈頭一刀之下,阿斯瑪雙手持一對短刃抵擋住。而在他身後的紅則雙手快速結印,微風吹過,她的身影便如同沒有實體的煙霧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中。
呵,居然在鼬面前用幻術?這簡直就是班門弄斧,等着被反殺吧!
鬼鲛絲毫不關心鼬的戰況,而是繼續用鲛肌和阿斯瑪對抗。他看得出來,阿斯瑪實力不低,可是,由于身高碾壓,外加力量加成,阿斯瑪雙手也隻能同自己單手拼個勢均力敵。這種戰鬥打起來雖然酣暢淋漓,卻好像沒太大意思。鬼鲛隻不過又加了兩分力,鲛肌下壓,刀身上的倒刺探出纏緊的繃帶,在阿斯瑪的肩膀上劃出了一道見血的傷口。
“我的鲛肌是拿來削人的,不懂了吧。”
阿斯瑪捂住傷口,表情卻并不顯得危急。他嘟囔了一句“紅,你倒是快點啊。”
土刺從地面上洶湧而出,不多會便纏住了鬼鲛這大塊頭的腰身。他一時間動彈不得。但鬼鲛絲毫不驚慌。短暫的幾秒鐘過後,紅的身影在阿斯瑪身前突然出現,她狼狽地大口呼吸着,右側紅潤的嘴唇傷口處淌出了一抹鮮血,看着應該是為了擺脫敵人的幻術自己咬傷的。剛剛脫困的她動作絲毫不慢,一歪頭的功夫,便被鼬揮來的苦無割斷了一叢頭發。然而,還沒等她站穩,鼬一腳踢出,直接将這女忍者踹到了旁邊的南賀川裡。他自己則縱身而下,同樣躍至水中,從身後逼近了紅。
“紅!”阿斯瑪叫道,滿臉焦急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他跟紅到底是個什麼關系。
鲛肌劈頭揮下,阻斷了阿斯瑪對紅的救助。而一時的失措之後,阿斯瑪也意識到,不打倒面前的霧忍叛忍,他和紅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裡。于是,阿斯瑪濃眉一擰,再次和鬼鲛纏鬥在一起。這一次的鬼鲛可是沒占到什麼優勢,得意忘形的他一不留神,便被阿斯瑪的短刃在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他這才注意到,那短刃在阿斯瑪查克拉的灌注下,正散發着淡藍色的危險光芒,而那刀鋒幾乎延長了接近一倍,毫無準備的自己自然着了道,受傷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水遁,水鲛彈!”鬼鲛怒喝道,一道水缸粗細的水龍從南賀川中騰空而起,直取阿斯瑪。但一道同樣強度的水龍後發先至,與鬼鲛那查克拉造物撞擊在一起,發出“轟隆隆”的巨響,甚至有隐隐壓過之勢。水龍散去,岸上幾人都被漫天的水花洗了個涼水澡。鬼鲛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重新握緊了被他插在身側的鲛肌大刀。鲛肌發出了輕微的“叽叽”聲,似乎在向主人傳遞着什麼了不得的信息。
“你怎麼也來了?”阿斯瑪向着來到了自己身邊的同伴招呼了一聲,餘光注意到某個同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水面上鼬的身後,“卡卡西。”
“雖然剛才拜托給了你們,但還是有點擔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