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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來到海之國,與上一次區别不大。哦不,其實差别還是有的。
上次過來,她是被隊友們照顧的團寵…額,好像也沒享受太多照顧,畢竟夜白的暈船症也是拜她所賜。而這一次,可輪到她去照顧别人了。看看她這幾個隊友吧:鳴人是整天聒噪個沒完,一眼看不到他,他就能闖出不知多少禍來;志乃是油女家族重點培養對象,性格和鳴人截然相反,如果沒有必要,他可以一整天不說話;井野倒是乖巧可愛,但小孩子們的通病——不喜歡聽大人話的毛病她也不缺;最後就是整支隊伍的核心紅豆了。她很能打,也是個不錯的旅遊搭子…隻不過,不定時發作的咒印讓桢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她身上。還算好,紅豆在綱手大人那裡拿到了足量的止痛藥,桢還能輕松不少。
額…這麼說恐怕是有些自視過高了。事實上,無法正經參戰的她才是隊伍裡最孱弱的那個。大家沒把她當成累贅,桢已經謝天謝地了。幸好一路上他們将鳴人控制得很好,沒有引發任何一場戰鬥。而且,除了一開始從木葉出發到碼頭這一段路對桢來說十分辛苦,但後面都是水路,并不需要她長途跋涉,還算是很輕松。
桢是陸地動物,卻也在水之國待了五六年,早已經習慣了那邊的生活。之前回到木葉,她時時處處都覺得不甚方便,乃至于連天氣都讓她覺得不習慣——相比水之國,木葉的氣候就太過幹燥,她的傷處總是覺得緊繃繃的,連帶着她的行動受限,就算是有綱手大人提供的壓力衣在,也不怎麼敢活動。而現在到了海上就不一樣了。海上的空氣常年是潮潤潤的,在這裡,哪怕是一直為了咒□□事重重的紅豆也難免開心地撫摸起了自己的臉,更别提愛美的小姑娘井野了。
然而現在時間不對。已經入冬了,大海便一改之前的溫柔形象,變得冷酷肅殺起來。狂風撕扯着船帆,海浪一刻不停滴拍擊着船舷,船體搖晃着,仿佛很快要傾覆…哪怕這船一直規規矩矩地行駛在近海,也總讓人産生一種會葬身海底的錯覺。這種情況下,桢這種怕冷的病号才不會主動往甲闆上跑。她老老實實待在溫暖的船艙裡,照看着由于暈船而隻能留守的紅豆——是的,紅豆的暈船症并沒有由于年紀漸長而痊愈。和紅豆不相上下的便是鳴人了,這小子一改之前在陸地上的鬧騰勁,現在是一點也鬧騰不起來了。至于井野和志乃,反應倒沒那麼大,但臉色發白還是少不了的。畢竟這是在海上,像桢一樣擁有大殺器的人又能有幾個,暈成什麼樣都是正常的。
算算日子,這一次的旅程要比桢當年那次快一些,想來是這些年當中船舶也在進行更新換代。等到他們當真站在了海之國的碼頭上,腳踩到了堅實的陸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大氣…不包括紅豆,紅豆這會正在桢的忍術下昏睡着,被鳴人背着呢。
不過還好,暈船症恢複起來也很快。他們抵達海之國第二天的下午,紅豆就已經能帶隊接見那幾個海之國的商人了。桢特意回憶了一下,其中有沒有她當年見過的人,但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海魔!我們的運金船就是被海魔給鑿沉的!”那光着頭頂的商人黝黑的臉上帶着凜冽海風常年切削出的深深溝壑,一雙大眼灼灼有光,口沫橫飛地控訴道,“三艘船!四五個人失蹤了!活着回來的全都看到那海魔了!”
鳴人、井野和志乃面面相觑,孩子們是不親眼見到那個什麼海魔便不會相信的。井野還輕聲嘟囔着“真有海魔啊”之類的話,那商人聽得清楚,但見她年紀小長得又好看,倒也沒有直接發作,但兇惡的眼神還是少不了的。井野雖然一點不害怕這個,但作為忍者,沒有人不怕被投訴的,她趕緊向鹌鹑學習,小腦袋一耷拉,萬事都交給别人去解決啦。
依然滿臉菜色的紅豆強打精神問道:
“海魔長什麼樣子?”
打頭的商人一邊回憶一邊解釋着:
“他們說,那東西又像人,又像魚。身上的鱗片是青紫色的,頭上長着鳍,有點像…脫了殼的海龜。但遊泳的速度超快,我們的船,哪怕是機械動力的快艇都無法和它相比。”
有了井野的前車之鑒,就算是鳴人也不敢再亂說話。海之國的商人們聲淚俱下地和木葉忍者訴說了他們的艱難處境——由于商人們不做實業,貿易當中一旦出現資金鍊斷裂的情況,就得看他到底有多少家底禁得起這麼糟蹋…水之國的賣家隻管自家貨物的安保工作,而管不到海之國買家的安全,所以,這才有木葉忍者們出場的機會。
“其他呢?”桢深思着問道,“你們還有沒有别的有關于什麼海魔的消息,不确定的那種也可以。”
這是當然的。海之國最大的島嶼就叫海魔島,所以說他們如今受到海魔困擾那簡直就是一語成谶。唉,他們的家鄉要是不叫這個晦氣的名字該多好!但現在情況已經出現了,沒别的辦法,隻能委托英勇無畏的木葉忍者幫他們解決問題啦!
别的問題?哦對了,海之國衆多島嶼中倒是有一個鬼界島一直有“海魔”的傳說來着,但那裡這麼多年來可是生人勿近的…不過确實也有聽說過離那裡太近的人消失掉的。這是個挺重要的調查方向。隻不過,海之國本土沒什麼高級忍者,就算是他們都知道有這樣的傳聞而且的确有人受害,也沒有精力去理會這種事啊。頂多是告誡大家遠離那裡罷了。至于說到有人消失了…拜托,這年頭讨生活多不容易,誰願意為那些人多花錢啊?再說了,已經告訴你那地方危險了,你還要往那邊湊合,死了還能怪别人嗎?
等商人們終于放幾人去完成任務,木葉忍者們中午有時間開個内部小會,氣氛終于松快了些。鳴人竊笑道:
“海魔…切,說得那麼玄乎,怎麼會真有那種東西啦?”
志乃雖然話少,卻不代表他拒絕說話。聽了鳴人的耳語,又見沒人接茬,過了幾秒種後,衆人才聽到了志乃略低沉的聲音:
“聽他們描述,長得确實奇怪,也許是條美人魚。。”
桢總是會産生這樣的錯覺,志乃的聲音仿佛是一個中年男人在用小孩子的嘴巴發出來的,同時還伴有蟲子扇動翅膀的嗡嗡聲,反正怎麼聽也不像是一個十三歲孩子的聲音。不過他提到什麼美人魚的話,那就是在開玩笑了。忍者們的基礎教育裡可不包括童話。
果然,井野聽了便笑道:
“長得像脫殼海龜的美人魚嗎?果然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不過,如果說是忍者變的,也不奇怪。但什麼忍者也做不到真像魚一樣遊泳的。
三個孩子來自三個不同的小隊,雖然經曆各不相同,但年齡接近,也算是磕磕絆絆地聊了起來。桢在他們身後瞄了一眼自從商人們離開之後便沒再出聲的紅豆,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惶和沉重。
事情也是明擺着的。
桢當年可是親自從海之國把紅豆帶回木葉的,自然會比其他人更了解她那一階段的經曆。更何況,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桢都已經上鬼界島溜達好大一圈了。她現在唯一煩心的是,島上那個基地還在不在,那個長得像個老鼠似的科學家還在不在,如果他們查到了那邊(這簡直就是注定的),她自己會不會暴露。
紅豆:“好啦,你們幾個先去找找有沒有能出海的小船,我們明天一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