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花動作慢悠悠的,拿着勺子這邊塗一下那邊抹一下,一定要全部抹勻才肯蓋餅皮。她做到第五個銅鑼燒的時候,北信介已經把面糊都變成餅皮了。看了眼北花,另外拿個勺開始幹活。
北信介擓了兩勺紅豆泥放在正中間,然後餅皮往上一蓋,就能裝進盒子裡。不是什麼細緻活,動作快點的話,三秒可以組成一個銅鑼燒。
北信介用完紅豆泥,餅皮也正好用完。他出去開車,花打包銅鑼燒。
北花拎着銅鑼燒下意識開了後門坐進去。北信介通過後視鏡瞥了眼花,問:“還有什麼東西要帶嗎?沒有就走了。”
“沒了,走吧。”北花說着,“對了時間還來得及嗎?我想去家裡裝點水果。”
“要去田裡摘來不及,直接拿摘好的時間還夠。”北信介看了眼車上的時鐘說。
“那等會兒路過我家的時候停一下,我進去看看這兩天我爸有沒有摘水果,有的話我拿一些走。”北花說。
“好。”
車剛停好,北花就打開車門沖出去。正好七海女士在家。
“媽咪,家裡有沒有水果?我今天要去東京跟老哥他們一起吃飯,我帶點水果去給他們。”北花大聲問道。
“有,在桶裡,都是桃子,還沒洗的。”七海女士說着還不忘拿個塑料袋過來。
“好的。”北花接過塑料袋往裡裝桃。
七海女士也蹲在一邊幫忙挑桃子,一邊挑一邊說:“你今天要去東京怎麼不早點說?要不然早上我就能叫你爸去地裡多摘點水果了。”
“地裡不就桃子嘛。而且我本來也沒想帶。”北花說。
“今年有種香瓜啦,本來還想說你在家給你吃的。你想吃自己去地裡摘啊。”七海女士說。
“種香瓜為什麼不種西瓜?感覺西瓜比香瓜好吃。”北花問。
“西瓜的土質要求太麻煩了。你爸不想弄。”七海女士回答,“而且附近也有人種西瓜賣的,再種西瓜沒有香瓜好賣。”
“行吧。那媽咪我走啦。”北花拎起袋子,裝了好多。
“嗯,路上小心。”
“我回來了。”北花打開後門,一屁股坐進去。雖然是脆桃,但還是放腿上吧。
“走吧。”
“嗯。”
北信介一路開到機場,還行,沒太堵車順利到機場,拿登機牌登機,一個小時多點就到東京了。
下飛機以後,北信介問花:“約在哪裡吃飯?坐電車過去嗎?”
“啊,不用,五條前輩安排人來接我們了。”北花一邊回群裡的消息一邊把車牌号報給北信介。
北信介領着花去停車場,一下就找到了對應車牌的車。加長版邁巴赫,非常引人注意,周圍都沒什麼車敢停。
“啊,果然和五條前輩說的一樣,一眼就能認出來。”北花看了兩眼車,和人一樣顯眼。
“七海小姐,五條少爺派我來接二位去餐廳。”來人是北花很熟的五條拓哉。
“拓哉你還在給五條前輩當副手啊?我以為你早就忍不了他,自己出去單幹了。”北花拉着北信介上車。車裡東西很齊全,電視音響各種吃的喝的,北花還看到酒櫃裡放着的紅酒,沒忍住吐槽:“五條前輩那個酒量,紅酒是放着裝飾的嗎?”
“五條少爺一般都是和家入小姐他們一起坐這輛車,”五條拓哉坐上駕駛座,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至于剛才七海小姐說的單幹,您擡舉我了。能在五條少爺身邊幫忙,對我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工作了。”
說完五條拓哉就踩下油門開車前往預訂的餐廳。
“說吧,五條前輩一年給你開了多少工資,讓你這麼死心塌地。”北花湊過去問。
五條拓哉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一個數字。
“喔吼!”北花震驚,就是下海一年也賺不到這麼多吧,“比賣身賺得多,加上五條前輩那狗脾氣,不是賣身勝似賣身了。”
北花一句話打出雙沉默,他們是真的很好奇花是怎麼能尊敬又不尊敬五條悟的。
好在目的地一會兒就到了,可以不用再忍受這令人窒息的氛圍,雖然始作俑者毫無自覺。
五條拓哉把人送到就開車走了,一人拎着桃子一人提着銅鑼燒走進一看就很貴的餐廳。
“請問是兩位嗎?”服務員走過來。
“不,我們有預約。506包廂。”北花說。
“好的,您的朋友們已經在包廂等您了,請跟我來。”服務員把兩人帶到包廂門口,“客人,506到了。”
“好,謝謝。”北花開門進去,無良教師組果然已經在了,哥哥他們也在,粗粗看一圈也就虎杖悠仁他們幾個還沒來。
“喲,花醬,新婚快樂~”五條悟摘下墨鏡和花打招呼,然後歪頭和花身後的丈夫打招呼,“啊,丈夫桑,你也是。”
全場:……
“悟,丈夫桑是什麼稱呼?”夏油傑扶額率先出聲打破沉默,“而且你不是已經知道花的丈夫名字了嗎?”
“啊,我剛剛忘記了。年齡大了有點健忘。”五條悟毫無誠意地說。
剛出爐了一個笑話——五條悟健忘。
“各位好,我是北信介,花的新婚丈夫。”北信介一點也沒有被剛才的插曲影響,正常地和大家打招呼。這養氣功夫看得人啧啧稱奇。
“夏油,你遇到對手了。”家入硝子和北信介打完招呼以後說。
“嗯?”
“比你更強大的飼養者出現了。”家入硝子說。
“哦,我養的貓比較認主,沒關系。”夏油傑回答。
“啧,也是。”家入硝子不滿地喝了口酒。
而話題當事人正在從後輩那裡拿點心:“是滿滿紅豆泥的銅鑼燒。”說着五條悟就咬了一口:“不錯不錯,甜度适中,紅豆泥軟爛,配上這餅皮,五條老師決定給你滿分。”
“啊,我隻打下手而已,基本都是信介做的。就連五條前輩你現在吃的這個紅豆泥都是信介放的。”北花說。
“怎麼了?”看到眼前放大的帥臉,北花内心十分平靜,即使五條悟是用那雙蒼藍色的眼睛看着自己。再怎麼好看的東西,看個十幾年也會脫敏的。
“信介?你跟他有那麼熟嗎?”五條悟盯着花的眼睛問。
“已經結婚了啊,五條前輩。”北花無所謂地回答。
“還真是花醬風格的回答呢。”五條悟縮回去,順手勾走花手上的袋子。
北花:……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麼風格。
應付完五條前輩,北花和很久沒見面的前後輩們打招呼。
服務員走進來問可以上菜了嗎,大家點了點頭坐下準備開吃。
“悠仁他們還沒好嗎?”夏油傑問正在玩手機的五條悟。
“已經好了,正在趕來的路上。”五條悟擡頭比了個ok,“今天監督是伊地知,他飙車經驗很豐富,完全不用擔心。”
完全不想知道老實本分的伊地知前輩為什麼會飙車經驗豐富,這都是命。
“啊,我不跟五條悟坐。”家入硝子第一個發聲,“他應該坐小孩那桌。”
“家入前輩,如果我沒記錯,五條前輩應該隻定了一桌。”北花提醒她。
“我也不要跟無良教師坐一塊。”禅院真希說着就坐到了家入硝子右手邊。
“悟他啊……”還沒說什麼呢,熊貓已經自覺地坐在了禅院真希那邊。然後是狗卷棘,反倒是乙骨憂太有些猶豫不決,感覺這樣對待五條老師不太好。
“你們是害怕被老師的光芒閃瞎嗎?老師理解哦。真是害羞的孩子,别擔心,你們的光芒也是獨一無二的。”五條悟全然不見被排擠的難過,十分自信地發言。
家入硝子的表情一言難盡,看了眼夏油傑:他最近又看了什麼中二病的動漫嗎?
夏油傑:在下坂本。
家入硝子:在下坂本這個動漫是這樣的嗎?
夏油傑眨了眨眼:不知道。
以上内容全部是北花在心裡編的,她确實看不出來這兩位眼神交流了什麼東西。至于為什麼是在下坂本這個動漫,因為前兩天五條前輩剛在群裡分享了這個動漫B王的裝杯時刻。
“傑的眼睛這麼小,你們在眼神交流什麼?能看清嗎?”好險,差點以為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原來是五條前輩。
“悟,你想打架嗎?”夏油傑微笑着問。
“好呀,等會兒吃完飯打。”五條悟爽快地答應了。
看到夏油前輩深吸一口氣,又被氣到了呢,夏油前輩。
雖然又被氣到了,但夏油傑還是跟五條悟坐到了一塊,乙骨憂太猶豫了好久覺得不可以這樣對待五條老師,就在五條老師的另一邊坐下。菜菜子美美子挨着夏油傑坐。
北花坐在了家入硝子的左手邊,北信介跟着落座,然後是七海建人、灰原雄。
五條悟訂的是20人的大桌,灰原雄和美美子隔了兩個座位,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中間還有五個座位。
菜還沒來,包廂門被推開了:“抱歉抱歉,上午工作還有點沒做完,我來遲了。”
“呀,是順平。快來快來,這些人都排擠老師,順平一定要站在老師這邊,和老師一起對抗這些壞人。”五條悟伸手招呼吉野順平。
“呃,好的,五條老師。”話是這麼說,人是坐在狗卷棘邊上的。做乙骨前輩邊上離五條老師太近了,他還是坐在狗卷前輩邊上比較安全。
“順平……”五條悟幽怨的眼神投向吉野順平。
吉野順平低着頭把椅子又往狗卷棘那邊挪了挪。
“噗……”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笑了出來。
就在吉野順平快扛不住五條悟幽怨眼神的時候,服務員上菜了。五條悟注意力從吉野順平轉移到菜品上,吉野順平這才松了一口氣,感謝服務員。
菜上得差不多,五條悟就招呼大家吃。悠仁他們,到時候可以叫新菜。
北花聚餐的時候喜歡一邊玩手機一邊吃飯,這樣主要是防止别人和她搭話,她也不用因為沒話題感到尴尬。奈何這次聚餐邊上坐的是北信介。
“吃飯不要玩手機。”北花擡頭就看見北信介不贊同的神情。
哦,因為在家時候一起吃飯的時間不多,北信介沒怎麼看到過她吃飯玩手機。
好麻煩。北花不情不願地收起手機。
聽到身邊家入前輩的笑聲,北花都麻了。
又過了一會兒,包廂門打開了。
“我們來啦!”充滿元氣的聲音,不用問,一定是虎杖悠仁。
“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