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你大爺的!你還來不來!”
祁肆剛接通電話,就被張弛的罵聲震得耳朵疼。他不禁揉了揉耳朵,把電話拿遠了幾分,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半了,距離兩人約定的打籃球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難怪張弛這麼好脾氣的人會打電話過來讨伐。
祁肆走到窗邊,用手遮住嘴,小聲地回答道:“馬上馬上,别罵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用餘光瞟了一眼教室的幾人。
張弛在籃球場自娛自樂了半天,手中的籃球都快被他盤包漿了,祁肆還不來。一通電話打過去,又是這麼一番敷衍的言論,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壓住自己的火氣。
“大哥,你大中午就喊着去打籃球,還說什麼剛進入大學第一天就應該在籃球場度過。”張弛怒氣沖沖道,“那您老人呢?西天取經路上被蜘蛛精纏住了?”
祁肆有點頭疼,沒忍住吐槽道:“可不就是不小心掉進盤絲洞了……”
“你說什麼?”祁肆的聲音有點小,張弛沒聽清楚。
“沒什麼,再等我十分鐘。”祁肆保證道,“十分鐘之内,我肯定出現在你面前,不然的話,晚上回宿舍給你當兒子!”
還沒等張弛答複,祁肆就匆匆忙忙挂了電話。他把手機裝在褲兜裡,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他剛一站定,就被教室中女孩們期盼的眼神包圍了。
其中領頭的女生又一次笑意盈盈地問他:“祁肆同學,你真的不考慮加入我們社團嗎?”
祁肆聽到這話頭都大了,這已經是這些姑娘們今天第五次問他這個問題了。
他靠着牆,努力笑得真誠一點,再次耐着性子拒絕:“班助學姐,真的不用了,我一沒腦子二沒文化,也對辯論沒興趣,謝謝您的好意。”
被他叫“班助”的姑娘叫白荞波,是大三的學生,辯論協會今年新的負責人,同時也是祁肆他們班的班助。
班助嘛,白荞波本來想着随便幹幹,交個差就完事了。誰知道今天迎新,讓她碰到了祁肆這麼紮眼的帥哥!
祁肆人高腿長,長得輪廓鋒利,眉骨硬朗,皮膚也是健康的小麥色,整個人朝氣十足。可卻又偏偏生了一副明動的大眼睛,笑起來好看到令人目眩,是那種标準意義上的帥哥。
他這一笑,白荞波再一次堅定了想把他招進自己社團的想法。
作為大三的老油條,她深知像祁肆這種檔次的帥哥,不出三天,撈他的帖子就會在表白牆滿天飛。既然自己第一天就碰到了,必須近水樓台先得月一次!
說幹就幹,白荞波的計劃很快成型。她借着祁肆的心軟,以明天社團招新要搬道具的理由,順理成章地把他騙來了這裡。
祁肆也不傻,一進教室就發現裡面坐的全是辯協的人,一點都不像缺人手的樣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不過他也沒戳破,心想着搬完這一波就走人。
可白荞波不按常理出牌,滿口不提搬帳篷的事,反而是介紹起了他們社團的活動和特色。言辭中滿是暗示,是想邀請祁肆加入辯協。
祁肆不讨厭辯論,但是他有點介意白荞波的小算計,便選擇拒絕。
白荞波不愧是在大學混了好幾年的人。聽到祁肆的拒絕後,她也不氣餒,不死心地套近乎,一遍又一遍邀請。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她背後的女孩們叽叽喳喳地開始迎合白荞波——
“對啊小學弟,我們社團在學校很有名的,很多人想進都進不來。”
“考慮一下吧同學,多進個社團多交個朋友嘛!”
“我們社團的美女真的很多喔~”
祁肆看了眼表,神色有點不耐煩了。
他現在隻想趕緊逃離這個盤絲洞,于是再次婉拒:“真的不用了,謝謝各位學姐賞識我,我還有事兒,回見!”
說完祁肆就一溜煙跑了,女孩們自然是追不上一個體育生,也就作罷了。
祁肆這人看着吊兒郎當的,面相也十分和善好說話,實則有原則極了。
白荞波看着他離去的方向,有點懊惱,應該是自己用錯了方法。
不過她也顧不上想這麼多了,明天就要招新,還是趕緊聯系主面試官要緊。
祁肆飛奔去超市買了兩瓶水,麻溜地滾去操場給張弛道歉。
今年是兩人認識的第七年,也是他們上同所大學同個專業的第一天。
祁肆和張弛不知道什麼緣分,初中和高中都在同個學校同一個班,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關系鐵得不行。
後來上了高中,兩人都是體育生,練的項目也不同。誰知他們又考到了同一個大學,甚至還是一所師範大學,讓兩家家長包括所有認識他們的老師同學都哭笑不得。
上學期間,但凡是接觸過他們的同學,無一都會誤會兩人是gay。祁肆直接順杆爬,揚言自己就算是gay,也絕對是上面那個,引得張弛還跟他争論了半天誰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