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跟見鬼了似的,驚恐地反問:“你?他?一見鐘情?祁肆你腦子被籃球砸壞了?”
“有可能吧。”祁肆看着宋時序消失的方向,神情呆滞,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24K純直男?!”張弛有些看不懂了。
“現在不是了。”
祁肆單手握拳,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腦子有癔症。”
張弛精準吐槽,并且默默感謝祁肆這些年來對他的不彎之恩。
祁肆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懶得管張弛說了什麼,隻是一臉懊惱地在心裡複盤。
自己剛才怎麼沒要那人的微信号,甚至連個名字都沒問,這可怎麼找啊!
祁肆邊盤算後面的計劃邊往宿舍走,全然沒管身後的張弛。
“沒救了。”張弛看着不遠處自言自語的祁肆,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大男生宿舍,晚上淩晨三點。
張弛睡得正熟,卻被響徹天際的幾聲消息提示音吵醒了。他半眯着眼睛,伸手在枕頭邊翻找了一會,拿起手機一看,上面密麻麻全是祁肆發來的消息。
【74:弛子!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74:我翻閱了咱們學校公衆号的所有推文,終于在四年前的一篇關于軍訓的推文裡找到風衣帥哥了!】
【74:所以他是騙我的!他是咱們學校21級的學生,不過今年剛畢業而已!】
張馳無語地打字回複——
【有度:大哥,你大晚上不睡覺抽什麼風?風衣帥哥誰啊?】
祁肆沒想到張弛會回消息,高興地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捧着手機,噼裡啪啦地開始打字。
【74:就是我們晚上在操場遇見的那個人啊!他那會穿的是一件質感特别好的米色風衣,你沒印象了嗎?】
【有度:你大晚上吵醒我就為了跟我說這個?!】
【74:什麼叫為了說這個!我可是開着定位,翻遍了抖音,找遍了新生群聊和公衆号推文才找到關于風衣帥哥這點蛛絲馬迹的消息的!你一點都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張弛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現在就爬下床捶死下鋪那個貨。
【有度:滾。】
張弛利落地丢下一個字之後,按滅了手機,安心睡覺了。
祁肆見上面沒有了光亮,便也沒再自找沒趣。他關閉了微信,美滋滋地欣賞起了從公衆号保存的那張上面有宋時序的圖片。
他盯着宋時序那隻露出來半張的臉看了很久,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怎麼有人穿着廉價肥大的軍訓服都這麼好看呢。
第二天白天。
“宋時序!”沈家寶大叫了一聲,一臉驚恐地看着祁肆,“你打聽他幹嘛?!”
沈家寶是祁肆和張弛的舍友,是預科上來的。從時間上算起來,他和風衣帥哥做過一年時間的校友。
祁肆本想碰碰運氣,便拿着照片給他看了一眼,誰知沈家寶竟然真的認識。
祁肆面露喜色,蹲了下來,又把手機往沈家寶眼前湊了湊,期待道:“寶哥你說他叫什麼?确定不會認錯嗎?”
沈家寶又瞥了一眼手機裡的照片,語氣笃定:“這張臉,在咱們學校超級有辨識度和知名度,我絕對不會認錯的。他叫宋時序,唐宋八大家的宋,時序更疊的時序。”
張弛雖然嘴上嫌棄祁肆,但看着他一臉高興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幫他打聽了起來:“那這個人畢業了去哪了?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沈家寶看着面前求知若渴的兩人,不禁啞言。他一臉壓力地靠在椅背上,在祁肆和張弛的臉上打量了半天,問:“你倆也剛入學,怎麼認識他的?”
祁肆岔開了話題:“啊呀,這不重要。寶哥能不能幫我個忙,把你知道的關于宋時序的一切都說給我聽聽。”
沈家寶一臉便秘,不知從何說起。他頓了又頓,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忠告:“我個人建議呢,你倆還是别打聽宋時序了。咱們學校之前多的是人因為他的長相對他感興趣,後來全都無功而返了。”
“怎麼講?”祁肆長臂一伸,從旁邊一把拉來自己的椅子,專心聽着。
“因為啊,這個人,花得很,也髒得很!”沈家寶神神秘秘道,“所有人知道他幹的那些事之後,都會離他遠遠的。”
祁肆聽到這樣的評價莫名有些愠怒,他難以把沈家寶的話跟他昨晚看見的那個人聯合起來。
“為什麼?”祁肆不自覺追問,“他做了什麼?又或者說,傳出了什麼謠言,讓他名聲這麼差?”
沈家寶故作老成地敲了敲桌子,搖頭晃腦道:“太多的我也不清楚,但是聽說這人在上學期間,就經常夜不歸宿。而且,一個星期裡有五天,都是被豪車接送着上下學的,今天是賓利,明天是寶馬,玄乎得很。”
張弛皺了皺眉:“那又怎樣,說不定是他家人的車呢?”
“噫~得了吧。”沈家寶扇了扇手,癟嘴道,“我朋友的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學,聽說他父親早逝,母親還坐過牢,家裡哪有什麼錢啊。
“所以就因為這個,他的風評才差的?”祁肆沉着臉反問,“那我們學校的學生未免太過淺薄了吧?”
沈家寶靠在椅背上,輕蔑地搖了搖食指,“不不不,當然還有更實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