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人都是剛上大學,幾乎沒有一個能喝的。
酒過三巡,昨天喝了藥不能喝酒的張弛和玩遊戲手氣比較好的黑力東,其他兩人基本上都已經喝醉了。
“來!大家一起舉杯,敬我們305!”沈家寶喝得口齒不清,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要勸酒。
“來!喝!”祁肆是個經不住勸的,當場端起一杯就要跟沈家寶碰杯。
不過這個場上還有兩個清醒的人,這個酒最終還是沒勸起來。
黑力東扶着沈家寶,張弛摟住祁肆,很默契地搶過了他們手裡的酒杯。
“黑黑你帶寶哥先回去,我感覺阿肆這狀态應該是要吐,我先扶他去廁所。”張弛從容地安排道。
“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然我留下來幫你吧。”黑力東的表情有點擔憂。
張弛架着祁肆往廁所走,邊走邊開口趕人:“沒事可以的,你還是扶寶哥快走吧,不然一會阿肆吐了,那味道非得給他也熏吐了不可。”
黑力東點點頭,扶着沈家寶出去了,邊走還不忘邊叮囑道:“那我們先走了,你倆快點回來。”
祁肆那邊已經趴在馬桶上開吐了,張弛應接不暇,隻能舉起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因為昨天晚上被删微信那事,今晚的祁肆大有一種借酒消愁的感覺,自打進了這個房間就開始一路猛喝,張弛勸都勸不住。
祁肆吐得臉紅脖子粗,脖子上青筋暴起,總算是吐出來了。
張弛很有眼色地遞給他一杯溫水,“舒服了沒?”
祁肆喝了口水,算是暫時壓住了惡心。
由于剛才的過分催吐,使得祁肆的眼角被逼出幾滴生理眼淚。
以至于他擡起頭,一雙大眼睛波光潋滟,甚至有種哭過的錯覺。
“弛子,你說他為什麼要删我呢?”祁肆的語氣透露出幾分不同于昨晚的哀傷,整個人有些低迷。
“看你昨晚那樣子,我以為你沒放在心上呢。”張弛訝異。
祁肆苦笑了一下。
張弛從來沒見過自己這位人見人愛的好兄弟有這麼頹廢的一面,“你玩真的啊?你祁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純愛了?”
祁肆苦澀地喝了口水,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從來都不是假的。”
張弛靠在洗手台邊,默默等着祁肆喝完熱水,然後扶起他,兩人一起往門外走去。
祁肆吐了一回,已經比那會清醒多了。
他半靠在張弛身上,目光呆滞地往路邊走。
喝醉的人本就比平常重,再加上祁肆本就個子高,可給張弛累了個半死。
如果醉鬼老實一點還好說,可是要死不死,祁肆直接開始說夢話了。
“弛子,我好像......看見宋時序了。”
張弛現在隻想回學校,于是直接開始滿嘴胡說:“對對對,我也看見了。咱先回宿舍,我保證,明天宋時序就上305提親。”
祁肆似乎是不滿意張弛的應和,直接身上起來,“我真看到了!”
張弛頭疼,“我沒說你沒看到啊,我也看到了!但是我們先回宿舍。”
張弛說完就繼續架着祁肆往路邊拖。
誰知祁肆直接不走了,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似乎是耍起了脾氣。祁肆喝了酒蠻力十足,張弛竟然一時半會沒拉動他。
“你看,宋時序不就在那嗎?”祁肆仰着頭,笑眯眯地指着遠處。
他滿臉潮紅,搖搖晃晃地似乎下一秒就要摔倒。
張弛突然覺得讓黑力東先走,自己一個人搞定祁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張弛挪不動祁肆,隻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嘴裡還在吐槽,“我真服了,怎麼可能天天偶遇宋時序啊?”
祁肆指的那個地方停着一輛奔馳大G,張弛盯着看了半天,四周也不像有人的樣子。
“那裡隻有一輛豪車,哪裡有什麼宋時序啊?”張弛要崩潰了。
祁肆眼睛瞪得溜圓,信誓旦旦道:“有!我看見他從這車上下來了!”
張弛聽到這話,頓時有點相信祁肆了。他不信邪地看了遠方的豪車一眼,選擇了站在原地,陪祁肆等一會兒。
兩分鐘後,伴着嘈雜的音樂和送别聲,KTV門口走出來兩個人。
準确來說是一個直立的人和一灘爛泥。
九月下旬的夜裡有點涼,宋時序的衣着跟他平常的打扮有些出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沖鋒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的沖鋒褲,整個人似乎要跟夜色融為一體,顯得又A又禁欲。
隻見他懷裡摟着一個喝得爛醉的少年,兩人舉止親密。少年待在宋時序懷裡也不安分,還一直仰着頭沖KTV裡面說再見。
于是宋時序隻能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趴在少年的耳邊說着關心的話,距離近到幾乎要親到少年的耳朵上。
少年人似乎對宋時序的觸碰并不抗拒,甚至很是熟悉。他安心地靠在宋時序懷裡,還時不時對着宋時序笑。
宋時序忙着護送少年,一時間沒注意周圍的情況,自然也沒有看見站在車旁的祁肆和張弛。
少年人喝得爛醉且個頭很高,但宋時序全程似乎沒有什麼吃力的神态,很安全地把對方扶到了車旁邊。
祁肆被風吹了一會,加上看見了宋時序,頓時酒醒了不少。他全程盯着兩人的舉動,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張弛則是關心宋時序下一步的舉動,看他真的會不會想傳言所說的那樣,每天被不同的豪車接送。
隻見宋時序扶着少年站在車前,很熟練地敲了敲車窗。
半晌,車上下來一個西裝裁剪得體,面容肅靜冷峻的青年。
祁肆和張弛雙雙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