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和張弛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祁肆回憶起剛才答辯的場景,越想越憋屈,“你說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講道理呢?宋時序都畢業了,他這幅死樣子給誰看啊?”
張弛嘴裡嚼着口香糖,暼了祁肆一眼,“給你看啊。”
祁肆哭笑不得,他倒真希望自己跟宋時序有點啥,那自己被齊司針對絕對心甘情願。
但是現在他和宋時序,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被瘋狗咬上了,祁肆隻覺得自己冤枉。
“哎,你覺得那齊司怎麼樣?”祁肆換了話題,突然問張弛。
張弛眼珠一轉,努力憋住笑,故意拿出十分認真的語氣評價道:“挺帥的啊,而且一看就是很幹脆利落的人。”
??!
祁肆聽到這話,眼睛瞬間瞪得溜圓,震驚得看着張弛。
“帥個屁!”
祁肆怎麼也沒想到張弛能說出這話來,直接化身鍵盤俠,進行無差别攻擊。
“張弛你眉毛底下長兩蛋,隻會裝逼不會看,眼睛是讓齊司的驢蹄子撅了?”
祁肆反手指着自己,“老子一米八八,臉頂呱呱。站起來比他高,躺下來比他長,你不幫着我就算了,還胳膊肘往外拐?”
祁肆一頓暴風輸出,甚至有一種說rap的既視感。
張弛看着祁肆怼天怼地的樣子,忍俊不禁。
他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來了一句:“阿肆你這狀态,讓我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祁肆反問。
“果然,毒唯隻對真嫂子破防。”張弛一針見血。
“你才是毒唯!你全家都是毒唯!”祁肆怒了,嘴跟機關槍一樣罵罵咧咧道,“他齊司算哪門子嫂子啊!宋時序惡心死他了,他也配?我都還沒當上嫂子呢!”
“......”張弛被祁肆登堂入座的厚臉皮驚呆了,他毒舌道,“你離嫂子還差十萬八千裡呢,現在頂多算個舔狗。”
張弛本以為祁肆聽到這話會沖上來爆錘他,所以已經做好了随時撒腿就跑的準備。
誰知祁肆卻沒生氣,反而是煞有介事地搖了搖手指,神氣道:“不不不,我已經清晰地感覺到,宋時序對我的态度越來越好了。我才不是舔狗,我要當他的犬系男友。”
氣氛有了一瞬間的凝固,張弛甚至感覺自己頭頂上有一串烏鴉飛過。
沉默許久,張弛十分服氣地給祁肆豎了個大拇指,“牛逼,祝你成功,犬系男友。”
祁肆受用地點點頭,一點也不在乎張弛的嘲諷。
回到宿舍,祁肆還是任勞任怨地打開電腦,修改着白天的策劃案。
張弛洗漱完拿着牙刷路過他的床位,一臉震驚,“你還真給齊司改啊?”
祁肆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雙手放在胸前,戲精道:“什麼叫給他改啊,我現在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它在驅使我不斷向前。”
張弛皮笑肉不笑,“有屁快放。”
“我感覺我仿佛在和當年的宋時序一起并肩作戰,他......”
“閉嘴!”還沒等祁肆說完,張弛就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果然純愛到極緻的人會自己說服自己。”
張弛搖搖頭走開了。
祁肆滿不在乎,轉過身來又繼續修改。還沒等他敲幾個字,手機突然響了。
祁肆眼睛盯着電腦屏幕,手在桌子上摸索着。拿到手機後,他熟練地打開,騰出眼睛瞥了一眼。
哐!!!
張弛正打着遊戲,被下面一聲巨大的聲響吸引了注意力,他伸出頭去看——
隻見祁肆抱着右腳,嘴裡直吸溜,單腳在宿舍地上止不住地跳躍,應該是想緩解疼痛。不過就算這樣,祁肆還是沒有舍得放下手機。
“怎麼了?”張弛關心道。
祁肆一瘸一拐地回到座位上,高興地舉起手機,笑得好不值錢,“宋時序給我發消息了!是他主動的!”
“他發什麼?”張弛也被吊起了胃口。
“你猜。”祁肆故意沒理張弛。
張弛哪能不湊這個熱鬧,專門從床上跳下來,光明正大地偷看他的手機。
【Solitary:白荞波跟我說了你今天答辯的情況。這個是我那年答辯用過的策劃案,你可以結合今年的時政熱點參考一下。】
【Solitary:文件.docx】
“嚯,那個白學姐是真上道啊。”張弛“啧啧”兩聲。
祁肆美滋滋地看着手機,點了點頭。
半晌,張弛不見祁肆動彈,疑惑發問,“快回啊,等什麼呢?”
“不着急。”祁肆眼睛裡閃着狡黠的光芒。
隻見他退出和宋時序的聊天界面,反手點進了自己的主頁,修改了微信狀态,還拍了張面前的電腦作為配圖。
狀态:疲憊
文案:有種一天犁了一百畝地的無力感。
做完這一切,祁肆淡定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等着宋時序的後話。
“阿肆沒看出來啊,你還會玩這一套呢?”張弛被祁肆着行雲流水的一番操作樂到了。
“這叫釣魚執法好不好?”祁肆剛說完前半句,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
“這不,來了。”祁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Solitary”拍了拍我的18cm說:真大啊】
祁肆拿起手機,以為能看見宋時序新的消息,誰知是一條拍一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弛當場就笑尿了,“讓你小子騷,社死了吧。”
“挖槽,上次開完玩笑忘改回來了。”祁肆露出了便秘的表情,甚至想當場開個地縫鑽進去。
堅強男人仰天長歎了一聲,開始極限找補——
【74:學長我說的是……我的身高,我不小心少打了一個八。】
【74:(已老實.jpg)】
張弛瞟了一眼手機,“你這樣說誰信啊,你不如說少打一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