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
齊司不知收到了什麼刺激,整個人氣壓極低,幾乎是惡狠狠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
周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齊司雖是體院的辯論隊隊長,但是他已經大四了,按理來說這些比賽他是不可能來看的。
但是知道今晚體院的對手是辯協後,他果然來了。而且宋時序的到來更是促進了他的親自上場。
周競不由得看了遠處的宋時序一眼,默默歎了口氣,追上齊司的步伐。
比賽很快開始了。
主持人簡單銜接完流程後,讓雙方辯手上台握手就坐。
祁肆根本不在乎對面辯手是誰,全部的注意力隻是放在宋時序身上,甜甜地笑着跟他招手。
宋時序微微點了點頭,比了個“加油”的口型。
兩人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越過人群相望。
祁肆感覺自己動力滿滿。
“哎,别看台下了。”張弛臉色凝重,撞了祁肆一下,沖前面揚了揚頭,“你看那是誰?”
祁肆收回了笑容,擡眼望去——
齊司站在對面最後一個位置,将祁肆和宋時序的互動盡收眼底。
因為眉眼間距近 ,所以當齊司不懷好意地看着某個人的時候,頗有一種陰沉的壓迫感。
祁肆感受到面前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明白了什麼。
隻見他吊兒郎當地笑了起來,甚至挑釁地翻着眼皮看了齊司一眼,嚣張地回擊了齊司。
雖然全程沒有說一個字,但是兩人已經來了一次初步交鋒。
雙方隊伍還在行進中。
張弛握了握對面三辯的手,職業微笑着點了點頭。
祁肆上前一步,總算面對面感受了一下齊司的臭臉。
一副刻薄相。
他假笑着沖齊司伸出手,想走個流程。
誰知對面隻是不屑地瞥了一眼他那懸在半空中的手,并沒有握上來。反而是前傾身子,湊近了祁肆的耳畔——
“不該惦記的東西,你最好别惦記。”
場館很熱鬧,但齊司的威脅好像一條毒蛇,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黏膩地盤踞在祁肆身上。
“宋時序,不是物品。”
祁肆眼神很冷,笑意不達眼底。
齊司嗤笑了一聲,直接越過了祁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祁肆自然也沒給他任何多餘的眼神,雙手插兜,一臉輕松地坐下了。
底下的觀衆注意到了體育學院的人員變動,紛紛向宋時序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眼神中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但當事人卻巋然不動地坐在下面,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施舍 。
“雙方辯手已經就坐,今天的辯題是——故事的結局重不重要?”
本場辯論賽的主席開始cue流程——
“坐在我左手邊的是體育學院代表隊,他們的觀點是——故事的結局重要。”
“坐在我右手邊的是辯論協會代表隊,他們的觀點是——故事的結局不重要。”
“下面,有請雙方代表隊做自我介紹。”
主席說完最後一句,移開了嘴邊的麥克風。
對面三人如同雨後春筍般站了起來,齊司則慢悠悠地起身。
“行者,踏山川河海。”
“智者,查世間萬象。”
“辯者,辯天下真理。”
體院的前三辯分别念出了自己的開場白,過程行雲流水,但齊司作為四辯,卻遲遲不見動靜。
按理來說他應該按照商量好的格式再來一句“論者,論古今中外”,誰知他卻說出了一句和前面完全不對仗的開場白。
“言而由衷......”
齊司頓了一下,那雙鷹眼穿過層層人群,直勾勾地盯着宋時序,淡淡地補了一句,“真理不朽。”
場中一片嘩然——
這八個字,總算讓宋時序波瀾不驚的表情總算有了一絲裂痕。他盯着台上的齊司,眼中帶着些許憤怒和嘲弄。
祁肆捕捉到了兩人的眼神交流,卻并沒有聽懂他們打的啞謎,而且他這會在賽場上,也無法詢問任何知情者。
齊司見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收回了視線。
他的眼神看似看向了對面辯手,實則隻是盯着祁肆一個人,不緊不慢地說完了最後一句——
“正方四辯,齊司,代表體育學院辯論隊問候在場各位。”
祁肆知道,宋時序看着齊司走神了,而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讨厭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