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娅早有覺察宋時序對她沒意思,可她還是接受不了就這麼被宋時序拒絕了。
但是衆目睽睽之下,她也說不出什麼極盡糾纏的話。
明明是三個人的舞台,主角之一卻走的潇灑。等到宋時序處理完蘇娅的情緒後,祁肆早就走得沒影了。
宋時序心思細膩,回家的路上複盤了祁肆的情緒,越想越不對勁。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宋哥?”
白荞波試探性的聲音從電子設備裡傳了出來。
宋時序跟白荞波共事了一年多,立馬就聽出了不對。
他開門見山地問:“祁肆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嗎?”
“哥你不知道嗎?祁肆的大創被判定抄襲在宿舍裡躺着呢,這已經是他被停課的第三天了。”白荞波語調拔高。
抄襲??!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驚雷,打亂了宋時序所有的思考方式。
“到底發生了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跟我提過!”
白荞波自打認識宋時序以來,從來沒聽過宋時序還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在她的印象中,宋時序不論是下發指令,還是商談工作,都是一副氣定神閑,運籌帷幄的樣子。
“他的項目時間點完全遲于另一個團隊,一點辯駁的餘地都沒有,而且還把你拉出來擋刀,說你改了他的項目書發給對方什麼什麼的……”
白荞波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
“不過宋哥你放心,大夥絕對是相信你的,你怎麼可能做那些事情嘛!”
白荞波總結發言。
電話那頭情緒高漲,但宋時序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全部凝固了,就連指尖也涼透了。
白荞波說得還是中文嗎?
……
宋時序看着手機頁面上顯示的“您的密碼疑似洩露,賬号在别處登錄”的微信安全中心提示,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真是好大一盤棋。
他給祁肆打了無數通電話,無一例外全是無法接通,就連短信也拉黑了。
宋時序不安地揣上手機。
晚高峰的地鐵總是格外得擠,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着淡淡的煩躁。
可對比起宋時序此時的心急如焚,還是不值得一提。
頂着這麼一張驚世豔絕的臉,冷冷地站在地鐵一側的宋時序,仿佛自帶隔絕系統。
他還是那麼的引人注意,但與幾個月之前不同的是,心中的銅牆鐵壁被有的人投進來一束光。
宋時序又一次坐上了趕往師大的地鐵。
但這一次是去找人的。
粥粥窩在祁肆肩頭,委屈地直抽抽。
祁肆一言不發地走了一路,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愧疚地拍了拍粥粥的頭,把人放了下來。
“怎麼了?把我們粥粥難過的呦。”祁肆蹲了下來。
粥粥委屈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拉起祁肆的手,聲音軟軟地說:“舅舅,你不要兇小宋老師,我們做花做了好久。”
祁肆猛然發現,直到把那束花揉了,自己都沒有好好看過它。
他眼神有些放空,揉了揉粥粥軟嫩的小臉蛋,随口應道:“舅舅知道了。”
祁肆拒絕了祁悅要留她吃飯的請求,一個人步行回了學校。
今晚是公布大創比賽立項的日子。
祁肆下意識忽視,但看着班級群發來的表格,還是鬼使神差地點了進去。
果然,對面團隊碾壓一衆大創項目,立了省級項,資金支持兩萬元。
他喃喃地念叨着對方項目團隊的人名:“劉燚,杜金鵬,李淼淼,張琦……”
不知怎的,他總感覺這四個名字在哪裡見過……
祁肆心事重重地回了宿舍。
“藍韻出差回來了!”
還沒等祁肆進門,張弛就興緻勃勃地分享着這個消息。
祁肆擡起頭,對上了張弛的眼神,兩人一拍即合。
藍韻辦公室裡。
“你們在給我講故事嗎?”
藍韻皺着眉頭敲鍵盤,“他都畢業了!你用得着這麼抹黑他嗎?”
“可是您也見證了我們的項目從起稿到成型,為什麼就一定相信我們抄襲了呢?張弛不理解。
莫須有的罪名扛了一周,本以為藍韻回來就會有轉變。
可是隻要提到宋時序,藍韻就是一個拒絕交流的狀态。
“宋時序就不會犯錯不會有私心不會抄襲嗎?”祁肆語氣很硬。
“不會。”
藍韻一臉不耐煩的擡起頭,表情是不容反駁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