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燚是嗎?我什麼時候給你發項目書了?你有我的聯系方式嗎?”
雖然張弛知道這時候笑出來不合時宜,但無奈藍韻最後一句話實在是嘲諷拉滿,忍都忍不住。
劉燚啞口無言,滿臉全是不服氣。
“你敢告訴大家,你那位偷别人文件的好表哥是誰嗎?”
鄧凱咬牙切齒道。
如果隻是劉燚背刺他,他還不至于這麼生氣。可這人竟然把注意打到了宋時序身上,這是鄧凱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劉燚本想直接捅出來一了百了,但想到齊司三令五申千萬不能讓藍韻知道他們關系的囑托,又硬生生忍住了。
他看向鄧凱的眼裡滿是震驚,這些事情他又怎麼會知道?
“齊司幹出這樣的事情,不怕遭報應嗎?你倆不愧是表兄弟,一路貨色。”
鄧凱接完白荞波的電話,就一直憋着一口氣,現在終于說了出來。
“誰?齊司!?”
藍韻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桌子,波瀾不驚的面龐總算有了一絲裂縫。
“怎麼可能!?”
祁肆有些崩潰了。
在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之後,他的耳朵好像瞬間失聰了。
祁肆感覺自己的兩個太陽穴似乎接通了一根電線,不要命地一直發出尖銳刺耳的“嗡嗡”聲——
“怎麼不可能!你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鄧凱一把推開已經慌得亂顫的劉燚,拽着失神的祁肆。
“什麼抄襲風波,都是齊司一個人搞的鬼,宋哥根本不知情,你卻擺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樣子,盡情地發洩着你那可笑的情緒!”
——宋時序用手拂去花朵的塵土,小心翼翼地把它捏在自己的手心。
——那張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不解與落寞。
祁肆的腦中浮現出這兩個畫面,心髒疼得他呼吸一滞。
“你放屁,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祁肆有些接受不了,嘶啞地吼了回去。
“你他媽愛信不信!”
“可惜了宋哥在你找不到指導老師的時候還專門賣自己的面子去求了陸院長,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反過來誤會他。”
鄧凱氣不過,搡了祁肆一把。
“怎麼會呢?”
祁肆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喃喃道。
“不是您幫我們找的陸讓嗎?”
祁肆的眼角有些泛光,他踉跄地跑到藍韻面前,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跟陸老師并不熟。”
藍韻的話無非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巨大的反轉讓祁肆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他不敢回想自己這段時間對宋時序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多想一秒他都會受不了。
“鄧凱,你能為你今天的話做擔保嗎?”藍韻消化着這些信息。
鄧凱把手舉過頭頂,信誓旦旦道:“絕無半句虛言,宋哥那裡有人證物證。”
藍韻歎了口氣,有點痛心。
為什麼這麼久了,宋時序還是擺脫不了這種陰影?
“齊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張弛咀嚼着其中的含義,“他也沒報名參加大創啊,整這麼一大出戲,到底圖什麼呢?”
“老師,您知道什麼是不是?”祁肆的聲音有點抖。
藍韻答非所問,看着祁肆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道:“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說宋時序會抄襲,陷害你抄襲更是無稽之談。”
“幾年前,他的大創疑似物電研究生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四人皆點頭,這件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也是從這次之後,宋時序才傳出了男女通吃的醜聞。
“那個幫他洗清冤屈的女老師,就是我。”藍韻語出驚人。
“宋時序上大學的時候,學術能力一直很強,以至于他自身能參加的比賽已經飽和了。為了掙錢,他就開始給别人賣名額,甚至當槍手幫别人寫項目書。”
藍韻回憶道:“當時的那幾個物電研究生臨近畢業,可還是沒拿到什麼有含金量的競賽獎,不得已找到了宋時序。雙方協商好交了定金,宋時序才開始動筆,誰知寫到一半對面卻突然反悔了不要了。”
“但宋時序不想浪費自己半個月的心血,索性把它補充完自己拿去參賽了。沒想到那邊隻是想空手套白狼,出爾反爾地也拿同一個項目參賽。”直到現在藍韻說起這些事,還是為宋時序鳴不平。
“一群研究生找一個本科生當槍手,聽起來就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當時的我也不信,宋時序當場就被判定抄襲。”
“但宋時序沒有着急辯解,幾天後他找到我的時候,已經整理好了全部證據。經過核實後,學校立馬就下了決議,取消對面的參賽資格。”
祁肆不禁幻想當時宋時序的樣子。
他似乎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堅強和冷靜,獨自一個人完成這一切,也不屑與任何人解釋。
鄧凱上大學以來最崇拜和最敬重的人就是宋時序,沒有之一。
聽了這些,他不禁對宋時序的敬意又重了幾分,漸漸有往毒唯發展的趨勢。
“所以,我說了,宋時序永遠不可能抄襲,也永遠沒必要抄襲。”
藍韻目光灼灼,看似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實則這句話是對祁肆一個人說的。
祁肆有點碎了。
“那齊司呢……他們發生過什麼?”
藍韻第一次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在學生面前翻了個白眼,毫不修飾地評價了一句——
“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