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寒州哼哼唧唧,厄瑞波斯湊到顔至雪身邊瞪着眼睛看臉。
當然,這眼睛很微妙,簡而言之就是一片漆黑的大石油,想找到對方的眼睛挺難的。
厄瑞波斯啊的一聲,聞寒州聽懂了:“什麼叫我為啥不直接綁回去想弄就咋弄,是我不想嗎?”
厄瑞波斯:“啊— —”
“哼...他逆行性遺忘症…”
“啊啊— —”
“我為什麼要告訴他那些事,人家都不稀得知道,我才不說呢,說了好像我多想他一樣,我不想!閉嘴!”
“啊啊啊— —”
“才不是!我才不是因為他失憶了才慫的!我不慫,我就是,就是...就是不想...”
厄瑞波斯早已看透了一切。
聞寒州扭扭捏捏的從想要強/取/豪/奪到現在暗搓搓吃飛醋的慫貨樣。
不過都是因為對方失憶了,覺得還能重新開始,還想好好談戀愛罷了~
厄瑞波斯搖頭,戀愛腦晚期,沒救了,吃了吧。
不過,厄瑞波斯摸摸下巴,又仔細看看顔至雪的臉蛋,自顧自想:
不過看這個氣質,就算沒失憶也能輕輕松松把暴龍狀态想qiang/zhi/ai的聞寒州玩gou一樣玩的死/死的。
顔至雪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厄瑞波斯,問聞寒州:“你倆啊啊嗚嗚的說什麼呢?”
聞寒州和厄瑞波斯獨特的交談方式不容易破解,畢竟是高級異化種的交流方法,聽不懂很正常,不想讓人聽見的部分落到别人耳朵裡全是口口口口。
高級異化種都有這種功能。當然,顔至雪這隻智障孩子不會,他倆交流純靠猜。
聞寒州哼哼唧唧:“沒說啥,chuang馬上鋪好了,快來躺着看看行不行吧~”
顔至雪閉眼,床下的聞大隊長還在哼哼唧唧。
良久,哼哼唧唧的噪音戛然而止。顔至雪緩緩睜開眼,屋裡所有東西上都爬滿了綠色藤蔓,藤蔓的枝丫不停的蔓延,連牆壁上都死死爬着一大片。
那藤蔓像是小區裡常見的爬山虎,上面還趴着白花花的蟲子。
身下的床墊蠕動着被吸幹的皮囊,裡面裹着密密麻麻花花綠綠的蟲子。床墊裡蟲子蠕動翻滾的動作格外清晰,貼着顔至雪的皮肉滑過。
惡心的觸感讓顔至雪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噬淵體在睡夢裡被自家寄生者拎舌頭叫醒,迷迷糊糊:“莫&%$#$%$?”
顔至雪安撫的揉揉醒來的噬淵體,示意它加餐來了。
噬淵體聞到藍摩爾福蝶幼蟲的味道,噬淵體饞的口涎都順着舌尖滴滴答答流向地面,在地上腐蝕出幾個大洞。
地上聞寒州的簡陋小鋪蓋已經不見了。
周圍充斥着瑣碎的聲音:“她都是個未婚先孕的破/鞋,她家能是什麼好人家。”
“别看表面正經,實際上不知道有多髒呢。”
“要不然年紀輕輕怎麼在這麼貴的地方買房子。”
“我都是租的!”
“哦~我懂了,她是被‘成功人士’包/養了吧~”
“嘿嘿嘿嘿嘿嘿,我就知道~”
聲音忽然尖利起來:
“憑什麼不嫁給我,一個破鞋我要是給她臉!還帶着一個女孩,拖油瓶!爛貨!”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屋裡的蟲子蠕動着從床墊裡面爬出來,一點點凝聚成背對着顔至雪坐着一個中年男人形象,男人随着蟲子的交纏一點點模拟出臉的形狀。
眼球慢慢被蟲子圍繞着“長”出來,油膩惡心的眼神一點點掃過顔至雪,嘴裡依舊不幹不淨罵着。
“憑什麼我要被别人笑話!都是那死娘們害的!要是她嫁給我我也不會…”
“嫁給我…我就也有房子了…嘿嘿嘿…可是…她還敢不同意…”
“賤/貨和賤/種去死啊!”
直到頭被蟲子一點點蠕動着組成,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圈,徹底暴露在顔至雪視線裡,中年男人嘿嘿一笑:
“死了死了,你看見了嗎,她們死了。”
“從樓頂掉下來,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