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孟斯故有些着急,伸手想讓嚴競張開嘴巴。但是他沒想好具體如何行動,手在空中尴尬地頓住,隻得再收回去,改為勸道:“去廁所摳一下吐出來吧,應該來得及。你身上沒傷沒病,藥不能随便吃。”
嚴競并未因實情被發現而感到慌亂、緊張或是不悅,相反,他生出了一點兒難以形容的興奮。
無論孟斯故是如何知道那止痛片有問題的,他今日都有要服用的意思。
錯誤服用這款藥的結果是什麼,他們都十分清楚。
嚴競聳了下肩,說:“晚了,咽下去了。”
“你……”孟斯故看嚴競的意思不像玩笑,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複雜。沉默片刻後,他說:“你知道吧,這個止疼片有問題。”
嚴競直勾勾看着他,反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發熱跟香薰沒關系的?”
“第二次有反應的時候。”
“在浴室?”
“出了浴室。”孟斯故聲音發悶,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孩子,“你幫完我,那個熱的感覺退了些,出來我以後想了想,覺得不該是香薰。”他的分析有理有據,“隻是聞過香薰,不至于隔那麼久才生效,還,還隻對我生效。旅館是可能有那種催//情的東西,但是每個房間都默不作聲地放一個不現實,羅姨是個精明的老闆,沒必要多此一舉給自己添麻煩。所以隻能是藥的問題。”
“這麼多藥,怎麼确定就是止疼片?”
孟斯故看了嚴競一小會兒,而後垂下眼,“因為效果太好了,不對。”
好到那個時候他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分不清到底是藥的原因還是身體快//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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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很漂亮。嚴競聽着,分心想。
孟斯故其實沒那麼傻。嚴競又想。
嚴競的眼神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變得灼熱,他問:“既然你都知道,剛剛怎麼還敢吃?”
這個問題對他而言不成問題,答案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他隻是生了點兒壞心眼兒,想聽孟斯故親口說一遍。
然而孟斯故看上去很難将如此簡單的問題解答出口。
孟斯故下意識咬了咬嘴唇,把問題抛了回去:“你呢,為什麼要吃?”
嚴競略有些吃驚,他以為孟斯故知道實情後會先質問他什麼時候知道的,以及為什麼不及時告知。孟斯故似乎并不在意這些。
事實上,吞下藥片時,嚴競就迅速思考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行為并沒有經過太多理性考量,僅僅想了他和孟斯故若是等下要做那事兒,他需要一個合适的理由讓自己進一步接受。
理由可以是孟斯故發熱需要幫助,也可以是他為了教孟斯故,所以服用了有副作用的藥物。
嚴競不确定自己對孟斯故的喜歡有多深,能否在彼此都清醒的狀态下完成男人與男人的那種事,因此一個理由成了推動事情順理成章的保險。
而現在,止疼片的副作用還沒起,嚴競已經感到一陣不尋常的熱,從心而起,直達掌心——想要抱着眼前這個漂亮男孩,繼而到達指尖——想要觸碰孟斯故的長而密的睫毛和發紅的耳朵。
嚴競知道,自己今後或許都不需要任何輔助了。
他的身體也喜歡孟斯故。
他學着電影裡的情侶上前不熟練地抱住孟斯故,同樣未給予正向回答,隻說:“該你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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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競擁抱男人的動作不熟練,前期準備工作也不熟練。不過這一次他沒讓孟斯故自個兒來,非要親自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