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故躺得好好的,被突然抱起來着實吓了一跳,脫口而出:“輕點兒,我肩還沒好。”他不想肩膀處的傷口嚴重,免得再拖後腿。
嚴競趕緊放輕動作,在他耳邊說:“放心。”
嚴競答應的輕點兒範圍僅限于上半身和其中一隻腳的小腿以下的部分。沒有了隔閡,他的侵略性更強,毫無緩沖地全部沖向孟斯故。
孟斯故從看得見窗外天光到看到夜燈亮起,幾乎沒間斷地被吃得一二幹淨。他終于承認自己的體能比以前差上很多,根本沒力氣反抗什麼。
當然,他知道自己也沒有用力反抗過。
滿屋春意皆是自願,無人脅迫。
*
嚴競記得孟斯故不喜歡開大燈,最一次結束後,他隻打開了床頭燈。
借着燈光,他看見自己給孟斯故留下了一些紅的青的痕迹,脖子有,後背也有,交錯在某幾條傷痕旁格外醒目。
他起了壞心,把桌子上那面小鏡子拿來照給孟斯故看,“孟斯故,你皮膚白,挺容易留印兒。”
孟斯故累得不行正趴着,聞聲身體動都沒動,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鏡子,瞬間把自己看醒了些。這跟把那種事兒的照片給當事人看有什麼區别!
他閉上眼,悶着聲音說:“别照了。”
孟斯故很少有說話這麼犯懶的時候,尾字不自覺拖了長音,聽着跟撒嬌差不多。嚴競心裡頭那股子喜歡的勁兒更加不能自已,滿到要溢出來了。
“害羞啊?”
孟斯故“嗯”了一聲,很快悶聲否認,“沒,不是。”
“那是怎麼回事兒?”
孟斯故安靜了幾秒,嚴競捏了捏他的脖子,他說:“這樣不好,脖子上太用力可能會導緻頸動脈破裂。”
回答很無聊,還有點兒跑題,嚴競卻揚起嘴角,爽快認下:“行,下回不親脖子了。”
孟斯故再次擡眼看他。
嚴競附加了一句:“或者親輕點兒。”
孟斯故壓根兒不信他口中的輕重,不過不相信的也不單單這一件事。他撇撇嘴,自顧自閉上眼休息。直至聽見嚴競到桌邊倒水,他才開口:“我也想喝。”
嚴競倒了一杯拿過來,孟斯故緩慢坐起身,接過杯子直接把整杯水都喝見了底。
嚴競問:“還要嗎?”
孟斯故不大想指使嚴競為自己做事,但此時确實無力動彈,就縱容自己繼續犯一次懶,回答說:“要。”
嚴競又去倒了滿滿一杯。
這回孟斯故也是一口氣喝到見底,喝完他用手擦了擦嘴,“謝謝,不用了。”
嚴競還是多倒了一杯放在孟斯故那一側的床頭桌上。放好了,他回到床上,靠着床頭坐着查看手機新聞。
刷了大概兩條,嚴競餘光瞥見孟斯故正看着自己。他反扣手機,直接抓包,“不是困嗎,看我幹嘛,燈太亮了?”
孟斯故濕潤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盯着他的臉,問:“為什麼對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