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他聽敲門聲敲得急,也沒看貓眼就趕緊過去。
門打開一看,嚴競站在那兒,手裡抱着個白色冬瓜瓶花瓶。
孟斯故本想問“你不是有鑰匙嗎”,但在看到花瓶的時候,他陡然明白了嚴競求和的意思。
他抱過花瓶,轉身就往客廳走,“剛才去買的嗎?”
“對,小區對面買的。講價了。”嚴競關上門,換了鞋跟上前去,看着孟斯故把裝在礦泉水瓶裡的栀子花插放到新買的花瓶裡,“想着家裡沒有,你的栀子花沒地方放。”
說着,他從後面抱住孟斯故,問:“你生氣了嗎?”
孟斯故反問:“我生什麼氣?”
嚴競笑了,下巴抵在他肩膀處,直白說:“我剛才是生氣了。”
“你氣什麼?”
“我一直以為我給你的是你最喜歡的,今天才發現不是。”
孟斯故頓了下,說他剛剛絲毫沒有被路上的小争執影響絕對是假話,隻是他雖然沒真的往心裡去,但也沒想到嚴競會特意來做這樣的解釋。
他回過身,凝視着嚴競,認真說:“你給我的确實是我最喜歡的。”
嚴競微微蹙眉,“可……”
“是,花類我是最喜歡栀子花,花瓶我其實也更喜歡透明玻璃瓶,但是你送的玫瑰和這個白色花瓶都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懂嗎?”
懂了。
孟斯故在意的并不是得到的東西是不是心中最愛,而是送禮物的人。
能收到最想要的禮物當然是好,沒有也沒關系,因為從最愛的人手裡接過禮物,禮物便已經成了最好。
兩個人一起把花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孟斯故怎麼看它怎麼喜歡,輕聲說了句“謝謝”。
嚴競摟着他,笑道:“你喜歡就好。”
孟斯故問:“對了,你這花瓶最後花了多少錢?我記得那家店的東西都不便宜。”
嚴競說:“原價110。”
“這麼貴,這個一般店裡三四十就能買到了。”
嚴競笑容僵了僵,“不一樣,這個是純手工高溫燒制……”
孟斯故想到了那根貴了數倍的登山杖,打斷他:“50?”
“……”
“60?”
“……”
眼見孟斯故平靜的臉上多了幾分想掏出槍的沖動,嚴競答:“100。”
所以是隻殺了十塊錢。
孟斯故閉了閉眼,無情宣判他關于殺價這一門課的成績:“嚴競,你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