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才送走這波客戶,高總想讓戴秋铖邀她共進晚餐的心思連小周都看得出來,但戴秋铖嫌她年紀大,妝太濃,香太沖,腰粗屁股大,要不是為了賺錢,估計連正眼都沒有。
高總失落離開,戴秋铖拎外套下班,坐車裡盯着群消息思考近半小時,對話框敲出「回家沒」始終沒有發出去。
晚上十點,姬塵音拖着疲憊的軀殼回家,剛掃開密碼鎖,同時打開的還有側後方1802的門,姬塵音下意識扭頭,戴秋铖拎着一包半滿的垃圾出來,兩人對上視線,戴秋铖看看他,“吃飯了?”
“沒呢。”
“家有麼?”
“沒有。”
戴秋铖松開門把手,大方讓出路,“那進來吃點,”給你留了四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硬說成,“還剩不少。”
“……嗯,行,謝謝。”
戴秋铖略點頭,去樓梯間扔垃圾,姬塵音進去到桌前盛飯,一入口,發現飯菜居然是熱的,咬着筷子想,難道他在特意等他回來?不不,也許對方也才下班沒多久,别自戀了。
戴秋铖回來後徑直走去客廳,舉着遙控器翹起二郎腿一下一下換台,心思明顯不在電視上。
少了傅一宇呱噪的調笑聲,寬敞的大廳與餐廳之間兩股互不融合的對流相交碰撞的氣氛堪比東非大裂谷,姬塵音迅速拔完米粥,拎包準備撂句謝跑路,戴秋铖卻在他站起來時先開口了,“傅一宇不在,你話也少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怎麼聽着酸溜溜的呢?
“你不是喜歡上他了?”
“啊??”姬塵音千百萬個不能理解在腦神經中回蕩,“這位大哥,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不是見個男人就往上撲好嗎?”
戴秋铖看他一眼,又轉回來若無其事的盯着屏幕,“那就行。”
“莫名其妙。”
更莫名其妙的還在後面,戴秋铖突然問,“你上次說要比賽,舞蹈服還沒弄,問題解決了麼?”
他問這個做什麼?關他什麼事啊?姬塵音據實回答,“還沒,我對服裝要求高,又給不出高價,找不到合适的人做。”
“我給你介紹個人。”
“别了,你認識的人要價一定高,我可掏不起。”
“我們宿舍的,為人比傅一宇還熱情。”
你們宿舍都是活雷鋒吧。姬塵音識時務過去,掏出手機,“那我加他。”
“他有倆号,不确定他用哪個,你都加上試試。”
“嗯。”
加完對方暫時還沒反應,姬塵音好奇問道,“你們專業學的這麼全?難道你也會做衣服?”
“設計院女多男少,專業又多,我們宿舍混得最雜,六人六個專業。”
“……神了。再多一個就能湊金剛葫蘆娃了。”
戴秋铖皺眉看他一眼,“别學傅一宇說話。”
“……”我隻是在合理吐槽好嗎?
氣氛再次降緯,冷到猶如珠穆朗瑪峰山尖,戴秋铖平着語調,“吃飯别等招呼,密碼333666,我不在的話你就先等一會兒。”
“你就沒個應酬?”
“沒有,那都是傅一宇的事。”他嫌和一群不熟的人吃飯細菌太多,惡心不說,還影響健康。
“……”把麻煩都推給别人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了解戴秋铖的姬塵音對他依舊沒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