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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軟肋:單粱黑化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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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江甯天蒙蒙亮時便已經在單粱家樓下蹲點,等單粱出現,她迅速上樓,翻箱倒櫃尋找房本和戶口本。

“怎麼沒有呢?”裡裡外外連冰箱、電表箱、沙發縫都找了,恨不得把地磚都刨碎,五十平米的小房子,能藏哪裡?

她氣喘籲籲揉腰給黃江敏打電話,對方關機。她不死心的去敲鄰居家的門,才得知黃江敏重病住院。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應,不是擔憂姐姐安危,而是想,惦記二十多年的房子終于要歸她了,這個房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那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手裡,趁姐姐沒死,一定要搶到手。

人性的貪婪,是世上最險的惡。

打聽到醫院,找到病房,醫生告知她病情,她險些藏不住喜悅笑出來,毫無人性地沖到病房,把正在削蘋果的護工轟出去,她一邊嫌棄捂着口鼻,一邊當着病房裡其他人的面大聲說,“咱家房子要拆遷了!你動不了,快告訴我房本在哪裡,我去!”

“拆遷?”黃江敏眉頭緊皺,“粱粱怎麼辦?他沒地方去啊。”

“你還有空擔心那個野種,再晚人家就不辦理了,快告訴我房本在哪裡!不會是那個野種知道拆遷的事後拿走換錢遠走高飛了吧!”

“你!”黃江敏氣急想坐起來,但用盡全力也無法做到,疼得她粗喘着氣,“粱粱不是沒心肝的孩子!我是不會給你的,你走!”

“你不給我還能給誰?我才是你親人,你死了房本也是我的,趁我還好說話,趕緊給了,我還能給你買墓地,不然咱們今天就決裂!”

黃江敏僵直繃緊在腦中反複她這段話,想想單粱每次來看她時欲言又止的憔悴,醫生查房時的閃爍其詞,同住的病友都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病,她早該想到了,她意識到了,隻是不敢承認,“我,隻是腰骨折,躺躺就好。”

“哼,”黃江甯隻謀私利根本不在乎别人死活,她在這病房裡耍盡威風,“什麼骨折,你是癌症!晚期!你馬上就會死!”

病房裡落針可聞,随後其他家屬氣急沖上來合起夥來把她攆了出去,可為時已晚,病房裡哭喊吵鬧亂作一團,護士們緊急呼叫醫生、保安過來控制情況,黃江敏自然也備受指責與謾罵,家屬們都怪她家裡人發瘋胡說八道,把心中怨氣全部撒向她。

醫生無奈,給她換到獨立病房。開導她讓她不要多想。

她拉着護士的手,問自己還能活多久,護士不說,隻說,“我們會治好你的,你兒子已經交完第一輪治療的費用,不要多想,積極配合治療才對得起孩子的心意。”

她又不是孩子,她知道這要花多少錢,這不是她們家能擔負起的分量。

她讓護工推她去外面走走,又說想吃車仔面,讓護工去馬路對面小店買,她則趁隙返回大廳繳費處,拜托一位年輕人幫她到窗口查賬單,才得知住院已經花費六萬,預留待劃款三十七萬多。

家裡并沒有這麼多積蓄,等護工着急尋到她時,她裝作平常的樣子,“幫我打電話給粱粱,我想他了。”

單粱還在學校,接到電話把證件們收回書包準備趕去醫院,辦公室裡其他老師擔心他弄丢,讓生活老師一起去。

出校門正好遇到一群大學生志願者流動支攤義務科普民法,來來往往,少有人理會,生活老師打到車叫單粱,發現他正盯着馬路對面的流動攤位,擺擺手讓出租車離開,“想去問問?”

“嗯……”老師剛才說律師咨詢按小時收費都很貴,這種的……應該也知道些吧?

單粱攥緊書包帶走過去,瞄準了正拉一位大姨拼命吆喝的女學生,“你好……我有些事情想問。”

肖媛立即放了無辜大姨,笑容親切,“弟弟你好,想咨詢什麼?”

“嗯……房子拆遷受益人、繼承之類的你清楚嗎?”

肖媛立即叫同學搬來三把椅子到攤位旁讓他們坐,“具體是什麼情況呢?”

單粱講清楚自己和黃江敏的事,以及房子拆遷面臨的問題,他重點想知道,這筆錢能不能全額拿到,不分給任何人。

“這個情況,戶主,也就是你的領養人,她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寫一封委托代簽的文件就可以了。房主在世期間所得拆遷款房主本人所得,房主過世之後的拆遷款是需要順位繼承,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養子女和有扶養關系的繼子女。當收養人死亡且未立遺囑、遺贈時,合法收養的養子就可以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繼承收養人的遺産。”

“所以,我小姨絕對拿不到這個錢,對吧?”

“恩恩,如果房産證上的名字是你的收養人且沒有其他人。”

“好,我清楚了,謝謝你。”

咨詢後心情愉快多了,簡單道謝後準備趕去醫院,肖媛有些不放心,給他留下自己的手機号,“如果有困難可以聯系我。”

“謝謝。”

連日低迷苦着臉,今日卻笑容洋溢來到醫院,把一群小護士都看呆了。可好景不長,從醫生那裡得知敏姨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病情後,又垮下臉來忐忑地進單間。

隻留下他一個人,氣氛凝滞,黃江敏先開口,“錢是哪來的?不許撒謊。”

“……”他哪兒敢實話實說,支支吾吾低下頭,“我……去高哥那……”

黃江敏猜中,聲調提高,“你又去做模特了?”

他蒙混過關點頭。

黃江敏轉念一想,“隻有他給麼?怎麼會這麼多?”

“還,還有學校給的捐款。”

“你沒做不好的事吧?”

單粱撥浪鼓似得搖頭,“沒有。”

黃江敏肉眼可見孩子消瘦,臉色蠟黃沒精神,歎氣,“粱粱,不治了,咱們回家。”

單粱猛地擡起頭,“不行!馬上就可以手術了!錢我都湊好了,必須要做的!”

“做了能好嗎?”黃江敏認清現實,她不想拖累單粱,“我沒那麼嚴重,今天已經能坐起來了,回家吃吃藥就行了。”

“敏姨,這不是吃藥能治好的病,你一定比我懂,你不要怕花錢,我可以去賺!”

她過去聽說過很多,一人得病全家分擔,借錢變賣家當,最後人财兩空的事,她認命了,如果單粱為了她負高額債,前程就毀了,“粱粱,這是該由大人做主的事,你隻是個孩子,聽話做你該做的事。”

“我不是孩子了,敏姨,我不想上學了,我要打工賺錢給你治病,咱們将來還要一起去國外呢!”

“粱粱!聽我說!”黃江敏第一次對單粱如此嚴厲,“我說不治就是不治,回家!你必須去上學!”

單粱心裡委屈,他做了多大犧牲才換來的救命錢,怎麼可以說不治,他氣得抹眼淚,“回哪裡啊?哪裡還有家啊!房子都要拆了,我等着拿錢救你呢!如果你也沒了,就又剩下我自己了啊!”

黃江敏撇開臉咬唇憋住哽咽,窗外透進來的光慘白炫目,刺得眼痛,良久良久,緩緩松口,“……我不想拖累你。”

單粱狠狠擦掉眼淚,屏住抽泣,“治好了……呼--”他喘口氣,“才不叫拖累,這樣随便放棄讓我難過,才叫拖累。”

黃江敏不敢回頭看單粱,手掌攥緊又松,随後又收緊,來來回回猶豫不決。

單粱知她心裡同樣難過,從書包裡翻出房産證和在醫院門口小店打印的委托書,“敏姨,先不說這個了,房子的拆遷問題今天要解決,你簽一下這張委托書,我好去辦。”

黃江敏這才扭過臉來,接過筆和紙,簽下自己的名字,心裡不安囑咐,“千萬别讓你小姨知道,偷偷去。”

“嗯。”

可惜,等他到拆遷辦公室,黃江甯早已守株待兔.恭候多時。

抓住單粱就不撒手了,在走廊裡大吵大鬧,“我就知道是你拿走了!快把房本給我!”

單粱緊緊抱住書包,“房子不是你的!是敏姨的!”

“我姐的!就是我的!就算她不死,這錢也輪不到你拿!給我!”

生活老師拎着從外面買的一份早餐過來找單粱,見到這情形飯都摔了,過來拉扯黃江甯,“你什麼人?這麼大人怎麼欺負孩子!快松手!”

黃江甯拗不過兩個人,喘着粗氣後退幾步,辦事處的人三三兩兩觀望議論,黃江甯一不做二不休,先叨起哀怨,“诶呀大家評評理啊!這孩子是我姐撿來的,現在趁我姐重病住院偷了我家的房本,想換了錢遠走高飛啊!真是沒心肝的東西啊!”

“你胡說!明明是你!一直欺負我和敏姨,還到醫院撒潑鬧得雞犬不甯!是你想趁敏姨重病搶走我們的錢!”

圍觀衆人一時不知該相信誰,生活老師拉着單粱作證,“我是這孩子的老師!這孩子說的是事實!大家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我們剛從醫院回來,孩子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心一意照顧病人!”

黃江甯不聽,連哭帶嚎幹擾衆人聽清生活老師和單粱的分辯,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和保安過來,“幹什麼呢?不要在這裡吵鬧。”

欺軟怕硬的黃江甯悻悻收斂,杜撰颠倒黑白的故事騙取工作人員信任,被單粱數次糾正,三人被領到辦公室,讓他們如實說清楚。

單粱沒心思與無賴周旋,拿出相關證件和委托書,“我來辦拆遷的。”

黃江甯想搶過來,被工作人員及時按住,瞪了一眼,悻悻收手坐下。

工作人員翻看材料後,問單粱,“你是不是還沒成年?”

“啊,是。”

證件材料被退回到他手裡,“委托代理人必須是成年人,讓你家長來吧。”

黃江甯笑了,單粱焦急道,“我馬上就成年了!再有倆月就過18歲生日了!通融一下辦了吧!”

工作人員搖頭,“不行,這是規定,出了事我們負不起責任。”

黃江甯拍拍胸脯,“我,我就是他家長,我可以辦。”

工作人員冷冰冰地,“前提是你有戶主本人授權的委托書。”這樣的人他們見多了,補充了一句,“真實的才有效。”

眼下辦不成陷入僵局,他問生活老師能不能代理,但生活老師有些為難,不願意卷入涉及家庭财産的事件中,單粱能理解,同時又想起一個能幫他的人——千道高。

馬不停蹄趕去模特公司的寫字樓,卻在入口看到四五輛警車閃轉着紅□□,圍了不少人看熱鬧。

出什麼事了?

他剛要往前一探究竟,被身後一雙手用力拉走到陰暗小巷,“别喊,是我。”

單粱看清拉他的人,居然是千道高的助理,“怎麼了?高哥出事了?不是吧?”

助理艱難地點點頭,“高哥被人舉報組織聚衆賣……”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接過去,“是惡意舉報,那個陳總昨天被掃黃打非的人抓正着,但不可能是他供出來的,我猜他倆是被人做局了。”

陳總和千道高接連出事的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單粱慌神地拉住助理,這一刻所有理智崩壞,“不行啊,不可以出事啊!我媽媽還在醫院等錢用!他們不可以出事啊啊啊!!!怎麼辦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啊啊啊!!我媽媽的病怎麼辦啊啊啊啊啊!”

助理怕叫喊聲引來警察,慌忙捂住他的嘴帶到更遠的地方,從衣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他被帶走前塞給我的,我猜他是想讓我給你,你收着吧。密碼是444999。”

單粱接過卡,發現卡後面有一些墨水痕迹,留了個心眼,“這裡面……有多少?”

助理想都沒想,“大概八萬吧。”

謊言漏洞太大,單粱把卡退還給助理,“哥,這是你的工資卡吧,高哥抓進去了,你會失業,也需要錢,我不能要。”

助理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被揭穿,尴尬撓撓臉,“就算我一點心意,我一個成年人,很好找工作,你着急用錢就先拿着吧。”

“不行不行,我欠了你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上,萬一我還不上跑了呢?你别給我,等高哥出來我還要繼續跟你們工作呢。”

孩子到底是孩子,一根筋,多少成年人遇事借錢之後消失無蹤,他卻還想着還。

助理隐約有些佩服這個孩子,但心思這樣純淨,是沒辦法在社會立足更沒能力救治他親人的病的,他需要擴寬眼界心智,見識社會最底層的殘酷,不然很容易受害,無奈拍了拍他,“如果你想短時間賺外快,模特是條路子,但還有條路,也很快,就是有些危險。”

單粱沒有絲毫猶豫,“我現在什麼都不怕。”

但他很快就被自己的話打臉。

助理給他介紹的“來錢快”的工作,竟然是黑勢力團夥小弟。

那是個連出租車都不敢靠近的地方,害他下車後又走了很久,在廢舊的大倉庫裡烏泱泱一群歪瓜裂棗五大三粗兇神惡煞,他站在其中,鶴立雞群不倫不類。

這一股黑勢力的頭兒叫順哥,Polo衫白西褲,小矮個大光頭,五官猙獰沒眉毛,皮膚黑黃像顆鹵蛋。

單粱和作者突然想吃鹵蛋了,但是作者在小說世界外,想吃點外賣很安全;單粱在小說世界裡,毛都沒得吃還很危險。他此時腳底發顫,在面對極度危險的情況下,腦中竟然走馬燈似的閃過無數平日沒有嘗過的美食,又饞又害怕。

“你……”

順哥呲開滿口嚼槟榔的黑牙剛說一個字,落針可聞的空曠倉庫裡,“嘶溜……”單粱吓一哆嗦,不小心吸了下口水。

“……”

“……”

場面一度陷入尴尬,從來沒人這麼幹過。

順哥清嗓,“怎麼,餓了?”

“……有點。一天沒吃飯了。”

老大換了換坐姿,盤着黃花梨料手串打量他一番,“會打架麼?”

“會……”單粱的聲音有些發顫,“前年的,市區散打比賽冠軍。”

“嗯……”老大看他身條單薄,膚色冰白臉頰微陷,昏暗的燈光投影下,好似随時要斷氣的短命鬼,于是勾手指示三個小弟圍上來,“打赢了,就留下。”

單粱想問打不赢怎麼辦,但那三個人沒給他再次犯傻的機會,叫喊着赤拳圍攻,單粱左右閃避,腦筋沒轉,身體先行,所以數十招下來一拳沒反擊,挨了幾拳幾腳,順哥嗤笑搖頭,“這種貨色也敢往我這裡送。”

正當他覺得無聊,準備離開,“砰——”三人之中的一個摔到他附近,抱着小腿哀嚎連連,他再看去,纖細的少年雙手握緊出拳踢腿,速度之快來不及眨眼,片刻之内,三個小弟被他虐打倒地翻滾無法站立再戰。

其餘人包括順哥在内都有些目瞪口呆,有的人甚至小幅度地往後退了退。

順哥擰眉揮手讓人把三個廢物擡走,對着單粱鼓兩下掌,“真有兩把刷子,行,那個誰!你帶他,歸你了。”

一個平頭嘴角斜疤的瘦高個站出來,“走吧。”

“去去哪兒?”

“不該知道的别問,事成了有你好處。”

“今天就開始?”

瘦高個揮手叫齊他帶領的小弟浩浩蕩蕩出發,要走單粱的手機号,“以後打電話給你随叫随到,想賺錢想活命就學會閉嘴,不該問的别問,不該聽的别聽,不該看的别看。”

“嗯,”單粱抿嘴支支吾吾,等坐上車,“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瘦高個不耐煩,“嗯?”

“那個……咱們不簽勞動合同嗎?我一次能拿多少?”

“……”

這個新來的年紀小話多,但有真本事,之後但凡出去平糾紛,帶上小話痨,幹什麼都有底氣。

單粱也從初出茅廬的膽小菜鳥慢慢轉變波瀾不驚的□□老手,由于下手穩準狠,很快在圈裡聲名遠揚,順哥也覺得倍兒有面子,打賞他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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