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秋铖煽風點火,“诶,這個好這個好。”
秦司霁不是很同意,“寫倒是沒問題,但是你倆不要鬧出聲,老六臉皮薄,如果知道自己被當做參考對象會生氣。”
“哦~~~~~”小情侶眼色暧昧壞笑對視,姬塵音答應并催促,“放心不會說的,快寫吧。”
才寫完,傅一宇就回來了,姬塵音非常興奮,不等他坐好便問,“師哥你買的什麼啊?”
秦司霁拿過來故意把标簽轉向姬塵音,神奇的是,原料裡隻有加冰沒對上。
秦司霁寫的加冰,傅一宇買的是常溫。
姬塵音好奇,“怎麼沒買加冰的?這季節?”
“老大這幾天沒休息好,而且現在還沒吃飯,喝涼的傷胃。”
“……”對面的小情侶感覺自己被喂了一嘴新鮮熱乎的狗糧,比吃狗粑粑還難受,咳咳吭吭地清嗓子。
傅一宇說這句話也有些私心,心裡想的是:終于輪到我惡心你倆了。報了過去被塞狗糧的深仇大怨。
秦司霁默默插上吸管吸一大口珍珠和芋圓嚼啊嚼,是他喜歡的味道,看對面小情侶不自在,犯神經病故意掐着嗓子學網梗,“哇~第一口就喝到了珠珠诶~”
“嘔——”戴秋铖受不了了。
“噫~”姬塵音猛搓雞皮疙瘩。
“噗——”傅一宇扭過臉去偷笑。
惡心歸惡心,不過氣氛也因為玩笑變得歡樂起來,四人久違的聚餐在談笑中度過,戴秋铖想趁氛圍好時向秦司霁道歉,所以飯後邀請他們回家玩,繼續聊會兒天,秦司霁擺擺手,“下回再玩吧,手裡還有些工作堆着,回去趕一趕。”
“啊~那師哥你快陪老大回去吧。”
“啊?”傅一宇可不想回去和秦司霁獨處一室,“我回去沒啥事,跟你們……”
“跟我倆走?”戴秋铖再次扳回一城,“這麼喜歡當電燈泡嗎?”
“……”
結賬出店,讓傅一宇和姬塵音先上車,戴秋铖拉住秦司霁,“老大,你也不給我機會單獨跟你談談,其實我是想找個安靜地方跟你好好道個歉,還有賠償之類的……”
“這件事吧……”秦司霁也沒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最近發生的事多,這事就先放放,以後再談吧。”
“那不然……你先接受我的道歉?”
秦司霁無奈看着他,“不然我今天為什麼來?”
“啊~我還以為你是為了接老六回去。”
秦司霁挑眉,“你都知道什麼了?”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略知一二。”
“他倒是什麼都跟你說。”
“其實,老大,你讓一個理論滿分行動零蛋的感情笨蛋愛上也挺倒黴的,他連姑娘的手都沒碰過,根本不懂喜歡人該怎麼追,辦傻事你也不能怪他,他沒做過啊。”
秦司霁心想:難道我就經驗豐富嘛?我也是白紙一張啊!随便敷衍道,“我知道,你别管了。”
“但我們都能看出來,他心裡隻有你,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說,昨天有個美女抱着花跑公司來,當衆追他,他都沒答應,還不敢把花拿回家,怕你看見誤會。”
“……真的?”
“真的,花現在還在我辦公室呢。”
“不是,我是問真的有……”聽到有人追傅一宇,秦司霁心裡有些慌,“那女生是禦姐型的?”
戴秋铖回想一下,那姑娘是挺漂亮的,但不是傅一宇以前常念叨的成熟x感大姐姐型,不過見秦司霁動搖,便點頭道,“昂,特别禦,簡直就是老六夢中情姐。”
“……那他為啥沒答應?”
“因為你呗!”合着這倆人都是傻子!戴秋铖無語,“他現在哪兒還有心思惦記理想型,滿腦子都是你。”
秦司霁臉面挂不住,“你别說這個……聽着别扭,咱們都是兄弟,真的别說這個……難受。”
“不如換個角度呢?你先别抗拒,放平心态聽聽他怎麼說?”
已經說太多了,再聽下去也不會有改變吧。
秦司霁想起這件事就很煩躁,“我會開導他,讓他早點走出來。”
“……行吧,”戴秋铖懂得分寸,他不便幹涉過多,“你比我們大,心思更成熟,我就不多言了。”
把這倆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冤家送回家,姬塵音難得在車裡說話,“師哥怎麼辦呢?我看老大還沒開竅。”
“你也瞧出來了吧,就他倆這樣,還堅稱是兄弟,跟鬼說鬼都不信。”
“是啊……老大,也很在乎師哥,還知道……”姬塵音暈車反應強烈,說話就想吐,“在小細節上顧及師哥的面子。”
“難受先别說話了,到家再說。”
“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又變成尴尬的二人世界,無言上樓,傅一宇又想躲進卧室,被秦司霁快手攔截,“你不要像個小動物一樣回家就進窩好嗎?”
“……那我還能幹什麼?”
秦司霁也不知道,“總之你不能躲進屋裡。”
傅一宇不爽,“我覺得你有些不講理。”
“不是要做衣服下周見重要客戶穿嗎?現在給你量。”
“?”傅一宇更迷惑,下周的重要客戶?誰啊?
秦司霁以為他疑惑的表情是想問他怎麼知道的,于是說,“老三都告訴我了,你就别打腫臉充胖了。”
“……”老三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别傻站着了,脫 | 衣服啊。”
傅一宇麻利了,天氣熱穿的少脫 | 得賊光 | 溜,秦司霁回頭看他時吓得心跳漏半拍,“穿上襯衫!不用這麼光!”
“以前在學校給你當模特的時候不就……”
“不一樣啊大哥!快去穿上!”
“真煩,”傅一宇進去找襯衫,“一會兒讓脫一會兒又讓穿。”
秦司霁找尺子的同時也嘟囔着,“這麼愛 | 脫怎麼不去做 | 擦 | 邊男。”
穿上他常穿的銀灰色襯衫邊系扣子邊出來,秦司霁看看他,“該穿的不穿,該脫的又不脫。”
“啊?”
“不過幾年而已就全忘了?褲子啊,你穿着我怎麼量。”
“……”傅一宇忸怩起來,停下系扣子的手,撓撓後頸,“要不,我還是出去買吧,你不是很忙麼?”
“我說的要忙就是忙這個啊。”秦司霁嫌他墨迹,把軟尺搭在脖子上主動過去給傅一宇系扣子,然後伸手去 | 拉 | 皮帶,傅一宇吓得退一步,推開秦司霁,“你幹什麼!”
“哇,真是……”秦司霁無語,“喂!你都做那種事了還裝什麼純情男大啊!搞得像我|騷 | 擾你一樣!”
傅一宇牢牢護住皮帶扣子,“難道不是嗎?你動手動腳!”
“我動手動腳?我要想對你動手動腳,你以為自己現在還能說話?”
這是什麼驚人的恐怖言論,傅一宇想問,然後怕自己招惹無可預期的風險,抿緊嘴巴保護好舌頭,使勁搖頭。
“想哪去了?不是剪你舌頭ok?我又不是變 | 态 | 殺 | 人狂。”
傅一宇這才敢開口,“那你剛剛什麼意思?”
秦司霁壞笑,抽下脖子上挂着的軟尺,拉了拉,“故意吓唬傅一宇,讓他知難而退,“你不也知道麼?我那些小 | 癖 | 好~”
(忘記的同學可以去章節《四人取向》回顧溫習)
媽耶怎麼把這茬忘了,老大特别重口的愛好……傅一宇有些瑟瑟發抖,“哈哈,你真是會開玩笑……這大白天的……哈……哈哈……”
他越害怕秦司霁越想逗他,抄起桌上一塊紅紗布,奔着傅一宇的臉就去了,怼牆上,傅一宇像被獵豹咬住喉嚨的鹿恐懼掙紮着,“诶诶诶!你幹什麼幹什麼!這一點都不好玩!你正常一點啊!”
“蒙住眼睛吧!”他熟練地把紅布卷成長條狀,往傅一宇眼睛上比劃,意外發現很合适,從玩笑變得懷揣期待,“不開玩笑了,我怕你尴尬,影響我量體,所以遮住眼睛吧。”
傅一宇視線受阻,眼前紅彤彤一片,隻能透過層層紗網看到朦胧虛影,傻傻問,“那為什麼是遮住我眼睛,不遮你的?”
“遮住我眼睛還怎麼量?”
“哦……對哦。”傅一宇總覺得哪裡不太對,“那我現在怎麼走路啊?”
“我帶你走呗。”秦司霁拉傅一宇胳膊返回工作台旁邊,“你兩隻手放好,我先量一下肩。“怎麼放來着?”傅一宇忘得一幹二淨。
“算了我來吧,我怎麼擺你就怎麼做,保持姿勢别動。”
“哦哦。”
怪聽話的,其實根本沒必要,隻要站直就好了,但秦司霁看着完全聽從自己指令的傅一宇,支配心理莫名被滿足。
(這裡删減四千字)
秦司霁生理與心理上都接受不了,“難道你不想和我好了嗎!你這是愛我的表現嗎?你是在傷害我!”
這句話始終奏效,是唯一能控制住傅一宇暴動的最佳藥劑,傅一宇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機會,雙眼深邃地看着背對着自己側卧在地闆上淩亂無助的秦司霁,默歎一聲,将零碎的衣服蓋到秦司霁身上,不甘心地認錯,“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
可是心裡委屈,他為了滿足秦司霁,甚至放下自尊心允許他侮辱他,可是到頭來,換不來他想要的,跪在那裡,雙掌捂住羞愧難當的臉面,這哭包又抹淚了,“到底該怎麼辦……我就是喜歡你啊,我沒辦法控制……”
他哽咽的自問觸動秦司霁的情觞,老三說的對,這就是個笨蛋,無藥可救的笨蛋。
可是……這樣的笨蛋……有些可愛。
秦司霁坐起來,輕握傅一宇的手腕,把那張哭的慘兮兮的臉露出來,被那醜樣子逗笑,傅一宇傻傻看着他,覺得秦司霁這樣笑他的樣子也十分令人心動,再一次告白内心,“老大,我愛你……我隻愛你一個……這些年。”
簡單的字詞彙在一起,令人心驚,卻也動聽。
“你說……”秦司霁抱起雙腿,側臉抵在膝蓋上,目光柔和下來,“這些年?”
“嗯……或許早就對你一見鐘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傅一宇已經淡忘了處境與丢不丢臉,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做他該做的,聽天由命吧,淡淡的憂郁回味着過去的一幕幕,“你最需要我作證的那會兒,我跑開了,是因為心虛。我想,那個時候,”傅一宇鼓起勇氣對上秦司霁的視線,腼腆笑了,“我已經愛上你了吧,但我是個膽小鬼,不敢承認自己的愛。”
秦司霁沉沉悶悶,略有所思,“……是這樣啊。”
“還有,在劇組重逢,我不是拿了件外套嗎?其實是拿給你的,怕你生病。”
“那為什麼沒給我?”
“……因為害怕。”
“怕什麼?”
“怕再近你一步,”雖然笑着,嘴咧得老大,潔白的牙整齊露着,可雙眼濕潤地無法承載更多的酸澀,“就像現在,沒有……退路了。”
怎麼又哭了,像小孩子。秦司霁吐口氣坐過來抱住哭包,“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
“那你,”一邊說一邊抽泣,停不下來,慫的一批啥也不是,“你還願意跟我好麼?我真的不想做兄弟了,可是我又不想對不起你父母……阿姨也挺不容易的、我媽,我媽也很辛苦……”
“噗,”秦司霁被這貨逗得哭笑不得,“誰都沒你辛苦,想這麼多不累麼?”
傅一宇側靠在他肩膀擡眼巴巴地望着,“所以呢……”
“答應你,答應你了!”這人一會兒瘋得像大狼狗一會兒又綿軟的像小奶狗,快把秦司霁折騰壞了,“我真是服你了!和你談戀愛!不做兄弟了!行了吧!”
傅一宇還沒完全停止抽泣,又哭又笑傻子似的,緊緊抱住秦司霁,“不可以反悔!你是我的了!”
“是你的是你的……诶呀真是……”
别人的媳婦都是追來的,傅一宇不一樣,他是哭來的。
愛哭的男人最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