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林律回到宿舍,想起了還有個單子還沒有畫完,放下東西就開始畫畫。
稿子塑造基本已經完成,但是細節方面還沒有刻畫。
可是怎麼畫,林律都覺得不滿意,不是色調調整不對,就是深入的細節滿意,整整畫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把稿子深入刻畫好。
林律煩躁地将筆扔到桌面上,靠在電腦椅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闆。
試圖要把自己放空。
已經整整幾個小時了。
他都靜不下心來,腦子裡全是球場上顧硯和男生接觸的那一幕,亂七八糟的。
他不明白,平日裡顧硯對誰都冷冷的,為什麼他看着那個男生的眼神卻很柔和,很溫柔。
而且,那個男生,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卻想不起來了。
到底是誰,能讓顧硯露出這樣的表情。
林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宿舍門“咔嚓”一聲,被人打開。
林律靠着椅子上的腦袋微微一側,尋聲望去,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下一秒,顧硯那張淡漠的臉進入他的視線,他還穿着那一身白色的背心運動裝,筆直修長的腿暴露沒有絲毫遮掩,露在空氣中。
林律抿了抿嘴,将自己的情緒隐藏好,努力營造一個表面平和而不尴尬的氛圍,給顧硯露出一個微笑。
可是,顧硯隻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并沒有理會林律,眼神淡漠疏離,回到了他的位置。
做起了他自己的事情,沒有和林律有任何的交流。
林律笑容一僵,坐直了身體,視線低垂。
他沒有想到顧硯會是這種反應,好像多看自己一眼都會髒了眼睛。
顧硯不說話。
林律也不出聲,拿起桌面上的筆繼續畫着單子,一種詭異壓抑的氛氛在宿舍蔓延開來。
幾分鐘後,林律終于還是忍不住,鼓起勇氣的開口:“學長,聽周學長說,你昨晚上出去喝酒了嗎?。”
顧硯動也沒有動,端坐在桌子前,語聲音中沒有什麼溫度:“和你有沒有關系。”
林律垂眼。心裡面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抱歉,是我多嘴了。”
宿舍開着風扇,顧硯站在凳子上,看着電腦,風扇吹在他身上,肩膀上的汗水滾落。
兩個人的宿舍,隻有風扇吹過的聲音。
林律用力捏捏手上的白色電容筆。
太難受了,他不懂怎麼會那麼難受。
之前顧硯罵他神經病吃藥都沒有現在難受,如果可以他甯願被顧硯罵幾句,都不想被這樣無視。
林律不想在這種沉默到令人窒息的宿舍裡和顧硯呆在一起,決定出去外面開個酒店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