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律思緒混亂,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跟着顧硯走出的宿舍,等下反應過來的時候。
人已經跟着顧硯來到了學校裡面的購物超市。
林律盯超市的貨物架子,有點不明白,上床不應該是去酒店開房:“我們來超市幹什麼?”
顧硯拎着一個黑色購物籃,步履沉穩,側頭掃了眼林律:“準備工具。”
林律想不出來顧硯說的工具是什麼,隻能跟着顧硯走着。
幾秒後,林律看着顧硯站在超市前排架子旁邊,一盒一盒将上面的大号套/子往黑色的購物筐裡扔。
足足拿了有五六盒,就連旁邊的經過人都忍不住的多看一眼,當然也波及了跟着顧硯旁邊的林律。
旁人探究震驚的目光實在太過于赤裸裸,林律感覺雙頰火辣辣的,他臉皮薄,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
顧硯轉頭,目光注視林律有些偏紅的唇上,目光微沉:“你喜歡什麼味道的。”
林律臉色有些不自然,假裝淡定道:“都行,你挑,但是你拿那麼多幹嘛?”
顧硯扯了扯嘴角,詭異的笑了下:“有備無患,都分手炮了,我總得撈夠本你說是吧。”
“………”
雖然分手兩個是他自己說的,但是現在聽到,林律還是難受,他垂目掰着指甲:“你喜歡就好。”
顧硯慢條斯理将貨物架上所有口味套/子都拿一盒,餘光落到林律茂密的眼睫上,片刻,将目光挪開。
顧硯:“走了。”
林律依舊垂着頭:“哦。”
林律本能跟着顧硯,賣完東西,又跟着顧硯來到了外面的一家環境比較好的餐廳。
林律坐着,撐着下巴,目光停在窗外牽手的情侶看了許久。
服務生拿來菜單,顧硯點了幾樣菜,擡頭,林律側面臉龐映入瞳孔。
林律穿着白色短袖,外面套着一件淺色襯衫,他偏瘦,窗外的風吹起進,額前的碎發被吹起,間少了往日的飛揚,人也更顯清薄。
顧硯靜靜得看着他。
林律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碰上了顧硯赤裸裸不加掩飾的眼睛。
那雙眼睛藏太多的情感,林律不敢看,慌亂地挪開視線:“有事?”
顧硯将菜單推過去:“我點完菜了,你看看你要吃什麼?”
林律接過菜單。
舒緩地音樂給餐廳增添了别樣的情調,溫和的燈光下,餐廳舒服的吃着飯。
林律掃了幾眼菜單,胡亂點了兩個菜,他一擡頭,顧硯正将有些厚的外套脫下,放到椅背上。
好像幾天沒見他,顧硯眼下多了一層黑色,眼睛充血,裡面爬滿了紅血絲,周身上下冒着低沉的低氣壓。
他這幾天是去緬北了嗎?林律心裡想着。
顧硯倒了杯水推給林律:“點完了嗎?”
林律将菜單遞給過去:“嗯,點完了。”
顧硯掃了眼菜單,說:“在點兩個菜,等下不夠吃。”
林律抿了口水:“夠了,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
顧硯蹦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慢條斯理敲着桌面:“這是兩頓的飯,吃多點,晚餐沒有時間吃。”
一時之間,林律沒有聽出顧硯話裡的意思,頓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明白了顧硯話裡的意思。
林律抿抿嘴,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像一隻豬,被喂飽然後被宰。
隻是和豬不通到底一點是。
豬是被送去屠宰場,而他被顧硯“宰”。
等了一會兒,菜就陸陸續續上,一早上都沒有吃東西,林律肚子也餓了,顧不得其他,也顧不得形象,埋頭就吃。
和林律不同,顧硯吃得慢條斯理,餘光一直在對面的人身上。
幾秒後,顧硯開口:“把頭伸過來。”
“什麼。”林律很聽話地将頭伸過去。
下一秒,顧硯拿着一張白色紙巾在他嘴角擦了擦。
好了。”顧硯将紙巾放到桌面,繼續吃飯。
嘴角還殘留着那溫熱的觸感,林律頓了頓。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還沒有和顧硯說那句分手。
林律攥了攥筷子,低下頭:“哦。”
顧硯現在什麼意思,和他分手了還搞這些。
———
顧硯訂的酒店就在餐廳旁邊,吃完飯後,兩個人走了過去。
酒店的房間環境很不錯,是在高層,有一片透明能看到窗外大片景色的落地窗。
林律彎腰換了雙拖鞋,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幹嘛,隻能納納的問:“接下來要幹嘛。”
顧硯鼻子湊到林律脖子處聞了聞:“去洗澡,臭死了,一身酒味。”
林律抿抿嘴沒有出聲,輕輕地嗅了嗅,往浴室走。
昨天晚上喝醉酒,沒有洗澡就睡死過去了,現在身上确實還殘留着淡淡的酒氣的味道。
顧硯将東西放到壁櫥上,突然沉沉開口:“對了,昨天你和誰去外面喝酒。”
沒有防備的林律很快就把話全盤脫出:“和老紀,還有周其。”
顧硯眯了眯眼,輕聲念了遍兩人的名字:“紀念,周其……”
林律:“還有要問的嗎?。”
顧硯脫着外套,情緒藏在眼皮下:“沒有了,你去洗澡吧。”
“哦。”
林律進去浴室關好門,顧硯将東西放好,換了鞋子,靠坐在沙發上。
浴室的牆是磨砂質感的玻璃牆,燈光一開,裡面景色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