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紀念的那通電話，林律被顧硯整整折磨了一晚上。
翌日早上，陽光透過窗戶窗簾縫隙照進來。
林律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整個人靠在顧硯的胸膛上。
顧硯也是剛剛醒，看見林律睜開眼，他側頭，親了親林律額頭：“醒了，要不要再睡會兒。”
“不要。”一開口，林律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啞。
昨天晚上經曆的片段也在腦子上演。
不停索取的身體，變化的動作………
靠，他是牛嗎！一晚上都有用不完的牛勁。
“那起來吃早餐？”
林律有氣無力的拿起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時間，瞬間一個激靈：“吃個屁早餐，今天周一！！有課！回去上課。”
顧硯目光在林律身上打了一眼，語氣淡淡：“你确定你現在有力氣趕回去上課。”
林律手撐着床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靠，還不是因為你！”
顧硯沒有逃避責任，啞着聲音：“嗯，我的錯，不應該要你那麼近，可是那個時候，你那個時候把我咬得那麼緊，還要我快點……”
“………”
林律想把這個人嘴給堵上！
———
早上的課程，林律隻能逃課了，中午吃完飯，兩個人回到宿舍不久。
紀念剛好拎着課本回來，看見失蹤一天的林律，他有擔心的問：“你去哪了，怎麼一天都不見人。”
周其也跟在後面走了進來，看見林律，耷拉的眼皮往上擡了擡，眼下有些青：“小林子，你昨天一整天都沒有見人，到底去哪裡了？”
昨天他們剛剛出去外面吃完早餐，拎着幫林律打的早餐回到宿舍，可是卻發現他不在宿舍，一聲不吭的突然消失，打電話也不接，想着他剛剛分手，怕他想不開，兩個人都擔心了一晚上。
見他們一臉擔心的表情，林律不好意思自己出去開房了，尴尬地笑了下：“沒去哪裡，出去走走。”
紀念以為林律在為分手的事情強顔歡笑，他将書本扔到桌面，攬過林律的肩膀拍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分手就分手，我叫我男朋友給你介紹大一的體院學弟，天天鍛煉的黑皮體育生，體力好，身體棒！那個時候時間特别長！”
林律：“………”
他心虛的往陽台方向看了一眼。
也就是在，紀念話剛剛說完，陽台門“嘎吱”一聲從外面被打開。
顧硯挽着衣袖走了進來，手腕上沾着幾滴水，自然而然朝林律道：“衣服我扔進洗衣機了，我洗衣液用完了，拿你的。”
見狀，紀念笑容僵了僵，顧硯身姿英挺，他指骨攥着一罐裝洗衣液，臉色淡淡的，但是眼角看自己的那一抹餘光卻是冷冰冰。
紀念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還跳動的心髒，還好，他還活着，沒死在顧硯冰冷的目光下。
林律看向顧硯手裡的那一罐洗衣液：“嗯，好，用。”
顧擰開瓶蓋，在紀念和周其的目光下，平靜地問道：“等下我們去飯堂吃飯。”
林律對上顧硯的目光，疑惑：“不是回學校前才吃嗎？兩個鐘都沒到，你肚子又餓了？”
顧硯點頭：“嗯，餓了。”
又餓了，林律心想他這麼能吃的嗎？不過男朋友要自己陪他去飯堂吃飯，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好。”
“對了，昨晚換下來的内褲，我順便幫你一起洗了。”顧硯擡眸，漫不經心來了那麼一句，隻是内褲兩個字咬得特别重。
“随便。”林律磨牙，靠，洗就洗，這人有病吧，幹嘛非要這個時候裝勤奮。
“好，我那先去洗衣服。”顧硯眼皮掀了掀眼皮，目光在紀念和周其兩個人錯愕的臉上一閃而過，滿意地轉過身去陽台洗衣服了。
林律撇撇嘴，轉過頭，迎接他的是兩個人直勾勾的目光。
宿舍靜悄悄，隻有透過陽台門從洗手台透進來的水流聲。
林律不明所以所以的盯着兩人：“這麼看着我幹嘛？”
紀念偷偷的看了一眼陽台，将人拖出宿舍走廊：“你和顧硯他……，”
林律點頭：“我和他和好了。”
周其也跟在他們身後，聽着林律的話，垂在腿邊的手用力握成拳頭。
紀念注意到林律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印子：“靠，你脖子怎麼那麼多草莓，你昨天該不會是和他上/床，所以才失蹤一天的吧！！整整一天啊，搞了一天，你不怕精盡人亡嗎？”
“………”
紀念的關注點奇奇怪怪。
林律耳朵一熱，紅了大半：“你是喇叭？那麼大聲。”
紀念：“所以你現在和顧硯和好了？還終于和顧硯結束小學雞般的純情戀愛，在床上搞上了。”
林律：“………”
他不明白紀念為什麼把那些浪漫的事情說得那麼粗俗。
林律轉頭望了望對面宿舍，五顔六色的衣服挂在走廊上面，三三兩兩的同學走着。
他垂眼，不輕不重道：“嗯。”
周其摸了摸口袋，用力扣着，口袋裡被洗得變形的煙，他目光在林律脖子上的痕迹一閃而過，回：“林子，你現在決定繼續和他在一起了？”
林律點頭：“其實我和他能坦誠相對，都要感謝你。”
周其手上動作一停，但口袋裡的煙已經被他擰碎了：“謝我？”
林律靠在欄杆，認真解釋着：“對，那天我喝醉，你要我打電話和他分手，他第二天一大早回到學校了，如果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那麼快敞開心扉。”
不管周其帶着什麼目的要他和顧硯分手，但歸根到底都是周其要他分手，才有了後面這些事情，有了他和顧硯坦然相對的局面。
所以說什麼都要感謝一下他。
“………”
周其扯了扯嘴角，嘴角蹦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真的假的？”
林律非常真誠地說了句：“當然是真的啊，我騙你幹嘛。”
周其努努嘴沒出聲。
顧硯在宿舍門的後面站了幾秒，聽到他們說完話，伸手将門打開，他拉開門，靠在門邊，語氣淡淡：“你們聊完了嗎？衣服洗完了，我們去飯堂吃飯。”
林律拍了拍腦袋：說完了，等等，我去拿手機。”
看着林律跑進宿舍拿手機，顧硯眼皮擡了擡眼皮：“兩位要不要一起去飯堂，當是為了感謝你們讓我和林律敞開心扉。”
紀念尴尬的笑着，想着昨天打遊戲電話要林律要其他的時候，顧硯就在旁邊聽着，他就覺得自己離死亡不遠了：“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有約了，你和小林子吃就好了！”
說完，紀念一溜煙的跑了。
留下顧硯和周其兩個人，顧硯目光移到周其身上。
周其雖然長得也不矮，一米八多的大高個，但還是比顧硯矮了一點點。
顧硯眉目微動，站姿随意，雙眼插在大衣的口袋裡：“你要一起去吃飯了。”
周其對上顧硯的目光：“不用了謝謝，我已經吃完飯了。”
顧硯沉沉道：“那怎麼行，他都說了，如果不是你讓他和我分手，我和他可能還沒有解開心結，幫了那麼大的忙，總得請你吃頓飯，當感謝你。”
感謝兩個字，顧硯咬得特别重。
周其長那麼大，因為父母做生意的緣故，他也面對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像顧硯這樣，有那麼大的壓迫感。
“靠，手機掉桌底下了，找了好久，走了，咦，你們在幹嘛。”林律看兩人氣氛有些不對。
顧硯側了下眼：“想請周同學和我們一起去吃飯。”
周其：“我就不去了，剛剛吃飯，你們去吃。”
“那我們先走了。”林律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好。”
一高一低，兩個人并排走着，金色的陽光從灑滿，像一幅美麗的風景油畫。
周其沉沉的目光盯着漸漸遠走的兩個人，雖然走得有點遠了，但是還能隐隐約約聽到他們說話聲音。
“幹嘛突然拉我的手。”
“天氣冷了，怕你手冷。”
“這哪裡冷了，你覺得我很弱雞嗎？這個溫度能把我冷壞。”
雖然男生家裡話外是嫌棄的意思，但手卻沒有松開。
看着這一幕，周其眼神多了一抹陰沉。
————
把心結解開之後，兩個人又恢複了正常的戀愛狀态，進入了黏糊的戀愛狀态，每天下課一起吃飯，晚上和其他情侶一樣，去小樹林牽牽手。
周五最後一節專業課下課後，林律靠坐在畫室牆邊，垂着眼看了眼手機上顧硯給他發過來的信息，起身，背起書包，走了出去。
剛出到門口，就迎面撞上了從漆畫工作室走過來的紀念。
“小林子，嘿，剛想要找你呢。”
林律扯扯有些長的書包帶子，懶洋洋道：“吃飯不約，我有人了。”
“滾，誰塔馬吃飯不約男朋友約你啊。”紀念捶捶林律的手臂，聲音壓低：“嘿嘿，我過來就是想問一句，你和顧硯在那啥的時候，他猛不猛！”
“………”
這麼直白的黃色問題，讓林律差點忍住爆粗。
林律不明所以盯着紀念那張臉：“你問這個幹什麼？”
紀念：“我這不是好奇嗎！想問問你們在床上和諧不和諧。”
林律腳步放緩了幾秒。
哪有什麼不和諧，簡直非常的和諧。
因為除了那天和顧硯“分手”之後。
他們做過最親密的愛情就是接吻。
嘗到一點甜頭之後，林律就有一點食骨味髓的那點意思了，每天和顧硯牽手接吻的時候就有點心癢癢的，無奈臨近期末，快要到課程結束時間，一堆結課作業，也沒有時間去外面。
周其搬回宿舍，他們也不方便在宿舍做點什麼。
最重要的點還是顧硯也沒有什麼表現，他臉皮薄，當然也不會主動做點什麼東西。
可是，看到吃不到……顧硯那雙那長腿還經常在自己面前晃。
林律舔舔下唇，心裡面湧這一股無名的沖動。
他将手揣到口袋裡，木着臉回答：“還可以吧，挺和諧的。”
紀念嘿嘿詭異地笑了兩聲：“我最近和體育生找到了一個新的好玩學習網站，你要不要也學習一下。”
“什麼學習網站？”林律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過來，下一秒，他明白什麼，雙頰瞬間染上紅色。
林律假裝矜持，納納道：“行吧，你發給我吧。”
紀念嘿嘿的笑了兩聲，用肩膀撞了撞林律的：“對了，我最近還和體育生體驗了一家很不錯的民宿，要不要推薦給你。”
林律假裝冷靜的思考幾秒，語氣淡淡：“都行，你發鍊接給我，有空在看看。”
紀念：“你要去的話就提前訂，這民宿離學校近，評價高，晚了就沒了。”
林律目光在紀念發的鍊接上停留了兩秒，漫不經心的摁滅手機，淡淡道：“我沒你那麼饑渴，不和你說了，我約了人，先走了。”
“哎，說真的，民宿很火爆，晚了就約不上了！”
顧硯還有半個小時才下課。
林律像平常一樣去到政法系教學樓旁邊的一個椅上等人，以為顧硯要很久才出來。
林律靠在椅子上，鬼鬼祟祟環顧了一下四周，政法系這邊離飯堂比較遠，吃飯的時間，也沒有太多人。
林律掏出手機，雙眼低垂，指尖點進紀念給他發的鍊接上。
幾張滑動的照片看起來并沒有什麼不同。
一陣風吹起，樹葉晃動起來，林律揉了揉雙眼，又把頁面滑到下面的評論區。
地鐵，醫院，教室，手術室，
一個個平常的字眼和照片入目，林律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瞪大雙眼反應過來。
靠，感情這是個情趣民宿啊！！
林律舔舔下唇，點開其中一張教室的照片，莫名把自己和顧硯代入進照片中去，很平常的教室，大衆的課桌，粉底，深綠色的黑闆，牆上挂勾上裡面還挂着兩三件校服……
林律目光在藍白相間的校服停下。
顧硯穿校服會是個什麼樣子？
聽說他現在績點，是系裡的第一名，那他高中應該是個學霸，不管什麼考試，都能排在學校的前排，永遠都是老師眼中的尖子生。
學霸穿校服，應該是闆闆正正，身姿挺拔，即使是寬松的藍色校服，都能将他颀長身姿展現出來，那雙腿也一樣……
如果這樣的人，在教室裡……
林律眼皮輕垂，指尖剛到屏幕上的“訂”上。
兩秒後，付款的頁面從屏幕上跳了出來。
段了好幾秒，林律才反應過來，盯着民宿付款頁面看了幾秒。
“靠！”
他晃晃腦袋，試圖把那些羞恥的片刻在腦子上晃出去。
精蟲上頭！他在想什麼玩意！
半個小時的課程，顧硯和林律發完消息後，轉身從後門溜了出去，破天慌地逃了課。
來到他們日常碰面的地方，就看見林律低頭盯着手機屏幕，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搖頭晃腦，耳朵紅紅。
顧硯走過去，頭伸到林律的肩膀上：“在看什麼，那麼入迷。”
林律轉過頭，顧硯的臉映在瞳孔上，他做賊似的摁滅手機，藏進口袋裡：“不是說還有半個小時就下課的嗎，怎麼那麼快就出來？”
顧硯走到林律面前，将人從椅子上拉起：“不想讓男朋友等太久，我就逃課了。”
“你能不能别那麼肉麻。”林律拍拍屁股，木着臉盯着看着顧硯。
自從和他談戀愛之後。
這個人騷話一堆一堆的，真煩。
顧硯知道林律臉皮薄地臭毛病，垂眼下垂，嘴角不是很明顯地往上勾了下：“好，聽男朋友的。”
林律：“………”
兩個人肩并肩往飯堂的方向走，低頭看路的瞬間，餘光剛好在顧硯那雙腿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