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并不是南韶他們的目的地,他們跟着工作人員又走了幾分鐘,到了一處包間。
工作人員推開門,恭敬地說了句:“顧少,您的客人來了。”
南韶掃了眼包間。
包間大概有40平,中間擺着一張賭桌,除了剛來的他和李去仁,房間裡還有8個人。
一個是上次酒吧和他拼酒的青年男人,一個是膀大腰圓全身挂滿金鍊子的陌生中年男人,一個是中年男人手裡抱着的身材嬌小男生,一個是荷官,最後是分站兩邊的4個保镖。
那個男生南韶認識,是李去仁先前捧的江沅。
看李去仁看到江沅後吃驚又惱怒的神情,估計這位金主是江沅瞞着李去仁找的。
南韶記得江沅和星途的合約好像快到了,這會背着李去仁找了個金主……
啧啧啧,有故事啊。
“美人~你來了!”顧承浩回頭看到南韶眼睛發亮,正要起身迎人。
李去仁推了下南韶,呵道:“還不過去陪顧少。”
南韶臉漸冷下來,看在李去仁離生不如死不遠的份上,他大發慈悲地原諒了李去仁言語上對他的不敬,現在還敢推他,給他臉了?
不等南韶發怒,顧承浩先生氣了。
顧承浩起身到南韶跟前,先檢查南韶有沒受傷,随即冷臉扇了李去仁一巴掌:“你誰,誰準進來的,南韶是你能碰的嗎!”
李去仁捂着被拍紅的臉敢怒不敢言,還得陪笑:“顧少,我是李去仁,南韶的經紀人,南韶怕自己不懂事得罪您,特地請我來陪他。”
顧承浩看向南韶,目光詢問真假。
南韶點了下頭,徑自在顧承浩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下,疊起腳,懶洋洋地問:“你就是顧少?”
顧承浩沒再搭理李去仁,走到南韶跟前,一臉花癡相,絲毫不在意南韶坐了他位置。
他伸出手自我介紹:“顧承浩,那晚匆匆一别,沒能介紹我自己,今天特地邀請你來認識認識交個朋友。”
“哦?”南韶瞥了顧承浩的手一眼,沒有跟對方握手,他問:“隻是交朋友嗎?可我經紀人讓我今晚來陪你睡,連房都開好了,他說,隻要我哄好你,你什麼資源都可以給我。”
顧承浩看向李去仁,髒話脫口而出:“李去仁你tm……算了,我記住你了!”
顧承浩在Dest那晚喝得爛醉,但發生了什麼記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南韶最後看他的眼神。
他明白南韶跟圈子裡的某些人不一樣,南韶不是随便的人,不是他高興就捧着不高興就花點錢打發的人。
他今天是真心南韶交朋友,就算最後追不到手,有個賞心悅目的朋友也不錯。
誰料李去仁竟然這麼誣陷他。
他顧承浩男朋友再多那也都是你情我願,是情至深處滾在一起,他給那些小男友好東西是寵着,李去仁這話說的他好像是個仗勢欺人的嫖丨客!
顧承浩連忙跟南韶解釋:“南韶,那是他胡說八道,我今天請你來就單純和你交朋友,邀請你一起來玩兒的。”
李去仁人傻了,來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南韶說的那些是他的意思沒錯,但怎麼能直接說出來,顧少是體面人這麼多人在怎麼會承認。
李去仁拿不準南韶是真蠢還是故意陰他。
現下,最重要的還是安撫顧少。
李去仁扇了自己倆巴掌,抱歉說:“我沒這意思顧少,大概是我說了什麼讓南韶誤會了,總之是我的錯,是我傳達有誤,顧少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他把眼神掃向賭桌對面的江沅。
江沅咬了咬唇,幫李去仁說話:“顧哥,李哥不是那樣的人,應該是南韶誤會李哥意思了。”
江沅合約快到期了,那也是“快”到期了,再找到下家之前,李去仁要是想給他使絆子他有的是苦頭吃,所以才不情不願幫李去仁說話。
“寶貝兒,這人你認識?”抱着江沅的中年男人啃了下江沅的耳朵,口水聲稀裡嘩啦。
他跟江沅說話,說的是李去仁,眼睛卻氵?地邪黏在南韶身上。
江沅眼神盡是抗拒,嘴角卻挂着甜甜的笑,回答:“嗯。是我經紀人。”
南韶神色淡淡地冷眼看着,心裡的小人臉已經皺成一團,暗道江沅心理素質強,這都能忍住。
今晚的事兒跟南韶預料地有點不一樣,顧少對他還算規矩,他決定暫且饒過。
但李去仁罪無可赦,對面那個醜男人也是。
南韶知道自己長得美,會引起人的愛慕之心,但愛慕歸愛慕,不可用肮髒的眼神玷污他。
南韶對兩人降落下審判,一個賜予永不見光的黑暗,一個賜予陪伴永生纏繞的病魔。
人看不見的巫力從他手中逸出,引入兩人體内。
判官南韶幹完今天的活就要回家休息了。
他擡眸看向與他解釋的顧承浩,淺笑着說:“我這人天生孤僻,不需要朋友。”
南韶說完起身準備離開,卻突然感覺身後有殺意,巫力頃刻在他掌心彙聚。
“小心。”顧承浩喊道。
千鈞一發之際,南韶被顧承浩拉過去護在懷裡撲倒在地。
南韶看着趴在他身上滿背鮮血的顧承浩,無語至極。
他看上去很弱?誰都要扯他一下救他,陸司莫就算了,顧承浩你個弱雞救個雞毛?
“啊——蜃怪!”
黢黑的蜃怪驟然出現在包間,江沅尖叫一聲馬上暈過去。
他的尖叫吸引了蜃怪注意,蜃怪沒有繼續殺南韶轉而攻向江沅。
抱着江沅的中年男人吓壞了,起身就跑,但很快被蜃怪的觸手戳穿了心髒。
保镖和荷官尖叫着瘋跑,而沒跑到門邊就被蜃怪殺死。
十幾秒時間,房間就剩一個南韶,一個吓暈的江沅,一個重傷快死的顧承浩。
至于李去仁,蜃怪出現時的第一下,觸手末端傷了顧承浩,中端截斷了李去仁。
南韶這時才出手,他用巫力推開顧承浩,素手一捏,蜃怪瞬間原地炸開,灰飛煙滅。
南韶掃了一圈鮮血四濺的包間,視線落在奄奄一息的顧承浩身上。
顧承浩比李去仁好不了多少,被蜃怪劃斷了脊椎和胸骨,劃破了心肺,就前胸的皮肉連接着上下兩節身體,他嘴巴裡不停地吐血着,看樣子離死不遠了。
南韶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我可以救你,但你要成為我的奴仆,你願意嗎?願意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