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冥膝行到闵遊正面,“神君,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張臉,請你現在就把它毀去。”
闵遊冷笑:“你怎麼不自己毀了,還要勞煩我動手?你力大無窮,一拳捶在自己臉上不就行了?”
白冥目光緊盯着闵遊,沉聲道:“好!”他毫不遲疑,拳頭生風就對着自己揮去。
“……好了!”闵遊喝止他,“住手,把臉捶爛了成個醜八怪想惡心誰?”
白冥露出欣喜的表情,“神君,你不生氣啦?”
闵遊不理他。
白冥又問:“神君,我可以繼續追随你了?”
闵遊昂起下巴,“若不是本尊現在沒有其他可用的信徒,我是斷斷不會容你的。以後你就把臉遮上,省得我……什麼味道?”
一股惡臭撲面而來,險些把闵遊熏倒。
是那頭大黑牛!它被白冥摔了個四仰八叉,掙紮了好半天才爬起來。眼看闵遊和白冥完全不在意它,它實在氣不過,屁股對準廟門就是一陣“噗噗噗”!
牛糞堆了有半個廟門高,臭氣熏天,把闵遊氣了個半死,一揚手甩出一條水花四濺的鞭子,将欲逃跑的大黑牛捆了個結結實實。
大黑牛太過龐大,拖拽不到廟裡來,但不教訓教訓它闵遊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吩咐白冥,“把我從神像裡請出來,抱我出去!”
白冥依言點起香,将闵遊的神魂從神像中請出。抱住他的瞬間,白冥的手抖了下。
闵遊橫他一眼,“抱穩一點兒!”
白冥收緊手臂,将他穩穩抱出了廟門。
來到外面,闵遊揚起鞭子,将大黑牛抽打得鬼哭狼嚎,“哪裡來的畜生,也敢來觸本尊的黴頭,活膩了吧!”
大黑牛躲閃不得,無奈之下隻得變回了人身以縮減挨打面積,口中不斷求饒,“别打了别打了,老子認輸還不行嗎?”
闵遊見這大黑牛成了一個黑臉大漢,怒道:“你是黑土村神?誰給你的狗膽來我的地盤鬧事!說,你有什麼目的?”
黑土村神十分狼狽地蜷縮在地,一張臉黑紅黑紅的,“都說新來的白水村神懦弱無用,本想趁着旱情奪了你的信徒,把白水村也變成我的領地,誰知道你竟有法子滅了邪火。自從邪火一滅,信我的白水村民都跑光了,我黑土村也有不少人改信了你,老子氣不過想來教訓你的。誰知……”他忌憚地看了眼白冥,“你竟養了個如此厲害的信徒。”
闵遊被黑土村神的無恥和粗俗震驚到了,他指着門口的牛糞,罵道:“你要不要臉?一個遊神,打不過就在别家門口拉屎,你這個腌臜貨,我現在就砍了你的牛頭!”
黑土村神脖子一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告一聲饒我便不再叫黑憨憨!”
闵遊手中的水鞭逐漸化成一把細長彎刀,刀刃上閃動着幽藍的鋒芒。
闵遊手起刀落。
“等等!”黑憨憨大吼一聲。
“怕了?”
黑憨憨義正言辭,“不怕!我是怕你殺了我自己也活不長了。”
闵遊挑眉,“怎麼?”
“你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眼看就要春耕了,往年你的前任都是專門請我幫你們村犁地施肥的。今年要是少了我,你們地裡減産的話,村民可就不信你了,那你不就危險了?”
闵遊緩緩收刀:“你的意思是,你幫白水村做好春耕,讓我饒你狗命?”
黑憨憨咧嘴一笑,“何必說的如此難聽,利益交換而已。”
闵遊猛地出手,彎刀緊貼着黑憨憨脖頸落地,“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