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渺從上面跳完舞下來的時候沒看見季尋青,拿出手機一看,季尋青十分鐘之前就已經走了,蘇渺渺臉色微變,朝門口看了幾眼,又不甘心的放下手機。
季尋青之前是去過江榆晚家裡的,所以這次季尋青去的很快,之前江榆晚把密碼也告訴了季尋青。
黑蒙蒙的房間裡安靜得可怕,季尋青喚了幾聲江榆晚的名字,但房間裡依然很安靜,季尋青還隐隐約約聞見了酒精的味道。
皺了皺眉,季尋青把燈打開,看見了客廳裡面的幾個空的紅酒瓶,下意識想到當時江榆晚那個沒接到的電話。
卧室裡一片昏暗,空調溫度開得極低,女人躺在床上,将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裡,季尋青将燈打開,隻看見江榆晚淩亂的頭發散在床上,掩着的臉頰被溫度灼得粉紅。
季尋青摸了摸江榆晚的額頭,的确燙得厲害,心裡蓦地升起一股怒火,生病了還喝酒,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但是看見江榆晚燒得迷糊的樣子,季尋青突然想起來,自己大學剛畢業那會,也是這樣忙工作,把身體忙垮了。
狹小的出租屋裡,季尋青一個人窩在床上,燒得不省人事,吃了退燒藥就那樣扛着,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汗液早就印濕了床單。
現在看着江榆晚那張熟悉的臉,季尋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仿佛跨越時空,也安撫了當初無所依靠的自己。
給江榆晚喂了退燒藥,擦了身體,換了衣服後,季尋青站在廚房裡,看着眼前鍋裡香氣撲鼻的粥,突然被翻滾的情緒撲倒。
很多事情都是一個人成長必須要經曆的,以前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這一刻,季尋青怎麼覺得自己以前那麼孤獨啊。
将眼淚擦掉,季尋青去洗手間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又去卧室看江榆晚。
雖然不知道江榆晚為什麼喝那麼多酒,還發燒了,但是季尋青就是忍不住去看江榆晚,一面心疼她,一面心疼以前的自己。
今晚,月亮藏在雲層後面,将情緒隐藏得嚴嚴實實,昏暗的光照在地球上,柔軟的情緒也被藏起來,心的某一處突然落空,補上了被藏起來的那份情緒。
江榆晚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摸了摸自己的頭,江榆晚意識裡知道那個人大概是季尋青,但是眼皮仿佛被千金壓着,耳邊隻有細細簌簌的聲音。
“江榆晚...”溫柔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很熟悉,仿佛以前喊過自己,但那道聲音喊的是
“祇...”
意識逐漸模糊,江榆晚第一次那麼明确地知道,身體的主導權即将被奪取,但偏偏現在是她最虛弱的時候。
季尋青坐在床邊,本來以為江榆晚今晚不會醒了,但是沒想到隻不過一低頭的時間,再擡頭時江榆晚就醒了。
“青青。”江榆晚撐着手臂起身,靠在床頭,看過來的眼神裡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
季尋青愣了一下,以前江榆晚從來不會這麼喊自己,難道是因為生病了,所以有些虛弱?
季尋青沒有糾結太多,“嗯”了一聲,走到床邊去探江榆晚的額頭,還是很燙,沒有退燒,但是江榆晚看上去好像還不錯?
季尋青一瞬間無法判斷,唇色明明很蒼白,臉上也紅紅的,但是眼睛卻格外得亮,這個角度看上去,有點像小狗。
“青青。”江榆晚又喚了一聲,季尋青感覺臉上有些燙,咳了一聲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江榆晚搖了搖頭,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好久才道:“可以,抱一下我嗎?”
季尋青心跳停了一瞬間,耳邊好像嗡嗡地聽不清,但隻愣了一會,季尋青吞咽了一下喉嚨,心想可能生病的人比較脆弱。
江榆晚就那樣擡着頭乖乖地看着她,眼神濕漉漉的,季尋青想,如果不是江榆晚瘋了,那就是她瘋了。
季尋青坐在床邊,向前摟住了江榆晚的腰,江榆晚也順勢摟住了季尋青,将頭輕輕伏在季尋青肩上。
江榆晚偏了偏頭,輕輕蹭了蹭季尋青的臉,又喊道:“青青,你身上好香啊。”
季尋青僵硬了一下,突然想到以前的那個夢,江榆晚伏在她耳邊喊“卿卿”。
所以剛剛,江榆晚喊不是“青青”,是“卿卿”。
加上在成為朋友之前,她和江榆晚之前的關系确實有些奇怪,季尋青忍不住想,自己現在确實把江榆晚當朋友了,那江榆晚呢,她也是這樣想的嗎,還是說自己想多了。
就在季尋青糾結的時候,江榆晚開口了:“卿卿,從來沒有人照顧過我,無論在哪裡,你都是唯一一個照顧我的人。”
季尋青沒注意到那句“無論在哪裡”,隻聽了前面,就以為江榆晚隻是生病太脆弱了。
畢竟在原著裡,江家父母走的早,江榆晚早早撐起了江氏,又當爹又當媽,所以這也是江榆晚那麼重視江覓的原因,長姐如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