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尋青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嚨,幹巴巴地解釋道:“那個,就是我沒和你說過,我寫一些網文,這個是圈子裡對作者的一種稱呼,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尋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就是不太想讓江榆晚誤會,至于原因她自己現在也說不清楚。
江榆晚沒說話,緊緊盯着季尋青的眸子,似乎在通過這樣辨别季尋青說的是不是真話,許久,江榆晚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相信你,你先打電話。”
江榆晚話音落下季尋青才想起來自己沒挂斷電話,那蘇渺渺肯定是聽見了的,季尋青硬着頭皮把手機放到耳邊,說道:“嗯,昨天有點事先走了,不好意思。”
蘇渺渺語氣輕快道:“沒關系啦,下次再約你出來喝酒就好了。”
季尋青看了一眼江榆晚,江榆晚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季尋青感覺後背一涼,一種被捕獵者盯上的感覺瞬間襲卷全身。
季尋青打哈哈道:“哈哈哈好的好的,下次再說,我這邊還有事,先挂了。”
季尋青挂了電話,看着江榆晚準備告訴她這件事,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江榆晚看她一臉糾結的模樣,不着痕迹地歎了一口氣,啞着嗓子說道:“沒關系的,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用說。”
見江榆晚這麼善解人意,自己還瞞着她,季尋青瞬間湧上了一股負罪感,立刻說道:“不是,我想說的,隻是你讓我想一下從哪裡說起。”
江榆晚彎了彎眉眼,一副耐心等待的樣子,
過了一會季尋青才支支吾吾道:“對不起,昨天我說我想好好休息一下其實是騙你的,蘇渺渺約了我去喝酒,說是一些看我小說的小朋友,大概是想交流一下什麼的。”
季尋青一邊說一邊觀察江榆晚的表情,見她表情正常才松了一口氣,但是隻有江榆晚自己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忍耐去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笑容。
蘇渺渺那一句“太太”在耳邊回蕩,昨天晚上那張照片浮現在腦海中,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在狹小的沙發上近乎耳鬓厮磨。
酸澀的嫉妒将江榆晚的心狠狠捏緊,江榆晚故作不在意地問道:“沒事的,不過為什麼要喊作者太太?”
這一問倒是問到季尋青了,季尋青有點語塞,要怎麼說,她也不知道啊為什麼喊,隻是大家都這樣喊。
在江榆晚好奇的目光下,季尋青隻憋出來一句“我也不知道”,江榆晚點了點頭,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又狀作不經意間問道:“你寫的小說叫什麼啊,我能看嘛?”
這下季尋青是真的要哭了,且不說她說自己是直女結果寫百合小說這件事,這不等于出櫃嗎?那他之前立的人設算什麼,算她演技好嗎?
其次季尋青可沒忘記小說原本叫,死對頭對我強取豪奪,雖然後面把這名字改了,但是本質上還是以她和江榆晚為原型。
不過季尋青寫書的原型不需要整本書參考,她和江榆晚隻是提供一個思路和開始,後面的發展和她們兩個一點關系沒有,可是,那個設定,那個開局,江榆晚肯定是看得出來的。
季尋青臉色有些僵硬,半天沒說話,抿了抿唇說道:“太幼稚了,不适合你看。”
江榆晚嘴角的笑意漸濃,說道:“不會啊,那麼多小朋友都喜歡,說明肯定很好看,你不是讓我養病嗎?我正好看一下。”
季尋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比馬甲掉了更難受的事就是把你的小說給身邊的人看,況且啊啊啊啊啊季尋青崩潰地想,現在兩個女主已經在一起了,前幾天她才開了一輛大車,現在你叫她如何敢給江榆晚看。
面對江榆晚那玩味的表情季尋青隻恨不得捶給她一樣,這人怎麼這麼讨厭,最後支支吾吾地說了小說名字,慶幸後面好歹改了名字,不至于臉名字都說不出來。
“情深難授?”江榆晚一邊念一邊在手機上搜,給季尋青确認了是她的小說才放入了收藏夾,而季尋青則一臉英勇就義的慷慨模樣。
算了,大不了一死,反正死不了就會有活路,沒有活路還有死路,條條大路通墳墓......
見宿主又開始思維發散地自言自語,歐歐就知道這件事對季尋青的打擊不小,不夠歐歐也很想知道江榆晚看完小說後會怎麼想。
原本在餐桌上是季尋青作為更有理的那一方,盯着江榆晚喝粥好不威風,沒想到蘇渺渺一通電話就讓季尋青嘗到了什麼叫風水輪流轉,接下來的幾天她都不想見到江榆晚。
但是,季尋青突然想到,自己要是時時刻刻和江榆晚黏在一起,讓她沒有時間看小說,說不定果斷時間等江榆晚忙起來就忘了呢。
季尋青想的挺美好,但是江榆晚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一般人都是在睡前或者是閑暇的時間才打開小說看,結果江榆晚還坐在餐桌上就已經打開小說看了。
瞥到江榆晚在看小說的季尋青:!!!!!!
這女人在幹什麼!!!!!!現在是她該看小說的時候嗎?她這個作者還坐着她對面呢,這和當衆處刑有什麼區别。
季尋青說道:“你晚上再看,現在先喝粥,一邊喝粥一邊看手機對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