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一想,心裡都難過不已,更何況不勝其苦卻隻能默默承受。
“阿弦……”舒明言抱住江弦生,不斷地喚着她的名字,江弦生亦是回抱住她。
江弦生說:“都過去了,阿言,真的,都過去了,因為,你回來了。”
“阿言,你說在夢境中旁觀了我的過去,那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呢?以靈魂狀态陪在我身邊,所以你才不記得前世之事。江弦生說着頓了頓,在心裡如此猜測,好一會才将未說完的話重新說了出來,也将一些猜測告知。
“或許靈魂由記憶組成,過去的記憶和未來的記憶共同組成了我們現在的靈魂,所以在重生開啟時,我們才能清楚地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反倒是對于未來的一些事情會有些模糊。”
“所以……”江弦生說着哽咽起來“所以阿言你才不記得,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直至死亡。江弦生又想哭了。
或許現在,舒明言未能記起的那一部分靈魂,也正在江弦生身邊,看着江弦生與大部分的自己。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舒明言也想流淚,但還是忍住了,因為如果現在哭出來,那麼江弦生也會跟着一起落淚,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完,再哭下去,對眼睛也不好。
舒明言深呼吸幾次調整情緒,繼續正色說道:“阿弦,那一世你的過世不是意外,雖然媒體公布的是燃氣意外洩漏引發爆炸,但我知道真實情況是有人蓄意謀殺,和過去人生裡面殺害我們的真正兇手是一個人。”
“我不記得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記不住她的樣貌,記不住她的名字,隻記得她的聲音。”江弦生面露痛苦地捂住腦袋,聲音慌張發顫。
“我知道,我記得,是熙、是她。”舒明言緊接着江弦生的話說,就在舒明言習慣性地就要說出長久以來的稱呼時,突然意識到不該如此,于是停頓片刻才繼續說出那個名字:“盛越熙,你在我家見過的。我……曾把她當作妹妹,你知道的。”
當盛越熙這個名字被舒明言說出口的那一瞬,一直蒙在江弦生腦中的迷霧霎時間散去,女人冷豔的面孔被清晰地勾勒出來。
原來是她——
舒明言的人際關系龐大,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有許多,能當作妹妹的雖然不多,但也有幾人,但江弦生沒有想過會是盛越熙。當女人的臉浮現在腦海時,江弦生無比震驚,感到不可置信。
江弦生是見過盛越熙的,女人雖然長相冷豔,但待人十分溫和,穿着打扮也十分講究,像是從畫裡走出的女子一樣,優雅柔和。在最初的那一世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盛越熙無一不是對舒明言與江弦生的感情表達祝福,甚至送上極富心意的禮物。
為什麼?怎麼會是她呢?怪不得那一世的舒明言會憤怒,盛越熙可以說是舒明言除了家人愛人以外,最為關心的朋友了。
“阿弦、那時……你痛嗎?”舒明言摸着江弦生的臉,看着她的神色,知道她肯定回想到了那一世,第二十九次重啟,那一次,她打了她,因為盛越熙。舒明言紅了眼眶,顫着聲音詢問,好似那紅腫的掌印還在臉上。
“不痛的。”江弦生知道舒明言說的是什麼,她搖搖頭說着善意。
“你騙人,那時我下手很重。”舒明言不信,找回記憶的她知道那時用了多大力。
“我沒騙你,真的不痛,不痛的,因為你回來了。”
“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認出了她,不知道她是罪魁禍首。
“沒關系的,我們之間永遠不需要對不起,這不是你說的嗎?”江弦生吻着舒明言的手心,換上笑容,像是埋怨的回問。
視線對上視線,沉默無言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繼續說着。
“知道是她,阿言,你打算怎麼辦?”
“盛家……以我對她家的了解,她想要安排什麼,應該不是用盛家的關系,她應該另有幫手,我認為這事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辦到的。”
“還有一個男人”江弦生想了想說道。
“對,那個人我不熟悉,我隻見過他兩三次,每次都是和熙、盛越熙一起,其他信息一概不知,需要去調查。而且,我們并不知道他們的動機,以我們兩家的關系,很難防範。還是要弄清楚動機,不然永遠都是懸在我們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舒明言沉聲說着,眉頭緊蹙,眼底透着慎重,江弦生明白事情比她想的困難,所以才會這麼多次重啟都沒能成功,江弦生那顆因為見到舒明言而雀躍的心,又一次沉了下來。
沉重的空氣彌漫在二人之間,困難沉甸甸地壓在身上,讓人隻有沉默。眼見氣氛越來越沉重,舒明言看了一眼時間,眼眸一轉,勾起嘴角對着江弦生發出詢問。
“所以,你和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