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生到達片場時剛好收工,人們各自忙碌,有的在收拾設備,有的在整理服裝,從淩晨拍攝到現在,大家都忍不住有些犯困,為了能夠快些回去休息,明亮的燈光下衆人動作迅速。
江弦生一眼便看到了舒明言。
戲服已被換下,現在穿的是常服,是早上出門時搭配的那套。卸妝後沒了面上沒了冷硬,眉宇難掩倦意,設備器材堆了一地讓人有些難行,舒明言與人道别側身往外走。
“辛苦了,明天見。”
白色高領針織衫外套了件米色風衣,手放在大衣兩側的口袋裡,風吹來時她正擡頭,秋日的風來得急,将落在兩側的長發被風弄得有些亂,衣領也被吹得翻起一個角擋在前方,許是被什麼迷了眼,舒明言擡手擋了一下。
江弦生停住腳步,還有一步便可走完踏跺,然後踏上月台。但江弦生沒有繼續邁步,身後無人上來,并不用擔心擋住他人。
頂上燈光明亮,但能分給踏跺的餘光卻不多,越是往下越是暗淡。江弦生站在最近的邊緣,燈光散上身上,半明半眛。
秋風去得也急,舒明言隻是微頓,複又向前走去,剛邁了一步,就看見了月台下的江弦生在對她擺手,她站在明亮與昏暗之間,看上去有些不真切,舒明言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走到江弦生身前,在半步的距離停下。
兩公分的身高差被踏跺擴大,光亮雖被擋住,但江弦生覺着舒明言明亮的雙目比燈光要亮許多,一個照在臉上,一個照在心裡。
“阿言辛苦啦。”江弦生張開雙臂,似乎在等着舒明言過來。
“那——要給我獎勵嗎?”舒明言沒有動,目光炯炯地看着江弦生,嘴角勾着輕淺的笑,語調拖長又轉了個彎。
看着舒明言有些幼稚的舉動,江弦生失笑,沒有用語言回答。高差在一瞬間被縮小,江弦生一步踏上月台,收緊雙臂抱住舒明言。
“這個獎勵可以嗎?”江弦生一本正經地問。
“勉強接受。”舒明言一本正經地答。
空氣停頓幾秒,她們啞然失笑。
連照在兩人身上的光,也被笑得抖動起來。
笑聲引得屋内的人探出頭來,朝着擁抱着的二人看去,在笑聲中微不可聞的咔嚓一聲,錢語在手機上按下拍照鍵,将這一刻記錄。
等笑聲停下時,江弦生才發現身邊圍滿了腦袋,或是八卦,或是打趣的看着她們,連童萬裡都一臉“啧啧啧,你們小情侶真是膩歪”的表情。
江弦生臉唰地一下紅了,輕輕放開舒明言,推着她轉身,然後自己埋頭躲在她身後。
羞死人了啊啊啊。江弦生難為情地捂住臉。
舒明言又一次失笑,笑聲響起,隻不過這一次是連同周圍都爆發出笑聲,霎時間響徹在襄市影視基地,引得還未收工的其他劇組疑惑不已。
“江老師害羞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回程是錢語開的車,因為江弦生被衆人打趣到成了鴕鳥,臉埋在舒明言後背不肯出來,哪怕到了車上也是。
“哈哈哈好了阿弦,沒人看你了哈哈哈”舒明言艱難地将背部從江弦生手中解放出來,看着鴕鳥狀的江弦生更是忍俊不禁。
舒明言捧着江弦生的臉,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阿弦真可愛。”說着,舒明言埋首笑倒在江弦生懷中。
江弦生不用香水,所以舒明言在鼻間能夠聞到沐浴露的清香,和……舒明言笑聲一頓,伸手拉開江弦生外套的拉鍊,鼻子向裡衣上聳動,像是在确認什麼味道似地嗅着。
從頸間到胸前,江弦生被舒明言這番動作鬧得臉更加紅了。
“你吃泡面了?還吃辣椒了?”舒明言停下動作,沉聲質問。
“呃、我……”江弦生心虛地移開視線,不敢與舒明言對視。
“我聞出來了,你别想騙我!”舒明言俯身向前,逼着江弦生與她對視。
“就吃了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江弦生嘗試狡辯。
“你生理期不好好吃飯還吃辣,是嫌自己不夠疼嗎?”舒明言捏着江弦生的臉,嚴詞批評。
“疼疼疼,阿言我錯了。”江弦生像是被捏得有些痛,呲牙咧嘴的向舒明言讨饒。
江弦生被念了一路經期注意事項,回到酒店後一進門,舒明言聞到屋内那複雜的味道,眼神如刀般向江弦生看了過來,江弦生隻覺着後背發涼,暗暗向錢語投去求救的目光。
錢語視線移開身子一轉,說了聲“晚安”就腳底抹油,快步進房鎖了門。江弦生心涼了半截,心底直呼“吾命休矣”。
“江弦生!”
“我再不嘴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