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戶們聯合起來商量,買了一批女孩子,活生生的放進棺材裡頭,給自己早死的兒子配婚。”
姜懷憶聽到打了個哆嗦,這不就是上世紀的封建糟粕,配陰婚嗎?
越是有錢的人,就越在意這些東西。
姜懷憶說:“這不是糟踐人嗎?後來呢?”
沈問絲:“這些女孩子都是同一天下葬的,當日村中雞犬不甯,富戶們叫十裡八村的第二天都過來吃席,等外面的人趕到的時候,這村裡橫屍遍野,沒有一個活口了,全都吊死在祠堂那顆大槐樹上面,從此以後新民山莊就變成鬼村了。”
姜懷憶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是村子裡面到底有幾個人,挂一棵樹上,那樹不得直接折斷了嗎。
“這會不會是訛傳,畢竟這裡離城區實在是太遠了,大家都往城中發展也是有可能的。”
沈問絲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有許多的村子都是這樣的,離市區偏遠,人都往大城市發展之後,村裡隻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殘,等到老人都去世了,村子也就徹底的消失了。
但是事實證明姜懷憶想錯了,因為兩人走了一會之後看到了一座高大的祠堂。
旁邊一顆遮天蔽日的老槐樹,那樹身至少要五六個人圍着才能抱的起來。
槐樹的枝葉遮天蔽日的,站在下面完全看不到月亮。
沈問絲的手電照上去竟然一眼看不到底,上面隐隐綽綽的東西一條條的垂下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被風吹的輕輕晃動,讓她不由的聯想到了沈問絲說的屍體。
姜懷憶吞了吞口水說:“不會這麼湊巧吧?”
一陣強風刮過,上面嘎吱一聲掉下一節隻剩白骨的手臂,正好就落在了她的腳邊。
她感覺呼吸一窒,下意識的抓緊了旁邊人的衣服。
一旁傳來那人冷清的聲音,隻不過這次語氣中帶着一絲嘲弄:“看來那些人發展到樹上去了,這叫什麼?自挂東南枝?”
沈問絲看了一眼她抓在身上的手欠揍的問道:“區區斷臂,怎麼将姜道長吓成這樣了?”
姜懷憶:……
她總算知道這人為什麼在主家的時候這麼沉默寡言了,這明裡暗裡的嘲諷,照其他同門的暴脾氣,她的話一出口,兩人肯定對打起來了。
不過姜懷憶的脾氣是不壞,比起傳言成真,她現在更害怕站在這鬼樹下面。
默默松開了沈問絲的衣服,她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這不是怕你被砸到嗎?咱們還是走吧,再不走就吃不上晚飯了。”
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看在自己一臉笑意的模樣,真的默默将手電放了下來。
路過祠堂,應該就離主家葛大爺家不遠了,兩人正要走,就看到祠堂的黑白門口手電掃過去一張青灰色的臉。
吓的姜懷憶差點背過氣去,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趕忙讓沈問絲将手電的光又照了過去。
那手電掃過去,看到那牆角旁确實站了一個瘦小的老頭。
手電光照着,他的臉上溝壑縱橫的,一對眼睛耷拉着,嘴角也撇着,整張臉毫無生氣,從頭到尾是一身黑衣。
和後面的黑色門闆幾乎融為了一體,怪不得剛剛姜懷憶隻看到的他一顆頭懸在空中。
他的手上還提着一個淺黃色的絹布燈籠,燭火搖曳着特别的暗,怪不得剛剛沒有看見。
老頭也不知道站在這邊多久了,見兩人終于發現他之後,露出一口黃黑的牙齒笑道:“兩位師傅是咱們老爺請來的吧?怎麼一道過來,這邊請。”
他的笑容很僵,像是做小伏低慣了的樣子,一躬身,本來就矮的個子都快貼到地面上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轉身雙手提着燈籠走在了前面。
姜懷憶松下一口氣,還好是活人,再來一下她真的吓得忍不住要跑了。
走進裡面,經過一個新民山莊的界碑之後,這才踏上了青磚路。
這邊的住房看起來正常多,甚至還有各類攤販的攤子,不過看起來像是老物件了。
這有點像外面流行的古鎮旅遊區,如果這邊發展起來,應該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到了鎮上之後,兩旁的街道就亮多了,
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煙火氣,姜懷憶也放松了下來,不管是肉眼還是感覺,她都覺得這個鎮上沒有什麼問題,她長出一口氣徹底放松了下來。
沈問絲将手電關了,走了一會,老頭将她們帶到了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前。
與别家不同的是,葛家門口挂着的是紅燈籠,應該是辦喜事的緣故。
老頭上前兩步打開了大門,裡面的場景熱鬧非凡,聲音在開門的瞬間就透了出來。
姜懷憶隻是一眼就捏緊了拳頭,她看見堂屋的正中央擺着一口紅色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