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意衆人複雜的目光,太宰治向目暮十三伸去了手,目暮十三愣了下才把記事本放到他手中。
兩/女/三/男,五位被害人。
家庭住址全部在千代田區,被害地點是家中。
生前均遭到了嚴重的暴/力/虐/待,死後又被無情的/肢/解/四/肢。
最近的兩起/案/件/兇/手對/屍/體/的處理方式開始升級。
行/兇/時間:淩晨、午夜、傍晚、午夜、正午。
可以說是毫無規律可言。
随機作/案?
恐怕不是呢。
獲取了幾個關鍵字樣,太宰治意興闌珊地把記事本塞回給目暮十三,嘴角敷衍地揚起寡淡的斜弧,未被繃帶隐藏的左眼掃過在場所有人。
輕飄沒有重量的眼神,含着令人頭皮發麻的冷漠。
“雖說愚蠢是免費,但是也不能一次性/全部用完吧。”
偵探的嗓音有着矛盾的質感,乍一聽輕軟地宛如撒嬌一般,可一旦仔細辨别就會發現,其中暗藏着的鋒利和清冷。
忙碌的警/務/人員一齊停滞了動作,目暮十三不适地皺起了眉。
“我說你啊!”
松田陣平大步上前,動作快地萩原研二甚至來不及反應:“小陣平!”
站在太宰治身邊的伊達航剛要阻止,就聽太宰治說:“調查町内會。”
“???”
這真的不怪衆人反應不及時,實在是偵探的發言過于跳脫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下,對單純長了腦子的草覆蟲感到了絕望。
他擡手不停按壓太陽穴道:“五起案件的/死/者/遇/害/時間不同,淩晨和午夜姑且說得過去,正午和傍晚不覺得招搖地太過分了嘛?”
“已知情報顯示——”
太宰治興緻缺缺地斂下眸子。
“正午和傍晚的兩位被/害/者都是社畜呢。
一個是職場新人,有加不完的班和為取悅上司絕不能拒絕缺席的聚餐。
一個遇害三天前剛剛結束升職評估,血液裡有檢測到微量酒/精,至少遇/害/前的一段時間都有大量飲酒,想來是多日應酬吧。
這兩位被/害/人的出入時間是不規律的。
遇/害時兩人均穿着正裝。
也就是說,出入時間不規律的他們,剛剛到家就遇/害了哦。”
“門窗沒有被破壞的痕迹,排除/兇/手家中/蹲/點的可能性,被害人是自願開門。”
說到這,太宰治懶洋洋地撩起眼皮,“那麼現在告訴我,兇/手是怎樣精準掌握被害人的歸家時間,才能做到第一時間上門呢?”
“跟/蹤之類的。”伊達航遲疑道:“也有可能是長期跟/蹤,推斷出了時間。”
“不對哦。”太宰治道:“要确定一個人的出入規律,總需要要這時間,更何況那兩位被/害/人的出入時間并不規矩,監控完全可以排查到可疑人員。”
太宰治冷淡地掃過他們:“但,為什麼沒有排查到呢?”
“當然是因為監控到的人并不可疑。”松田陣平突道,擡手推了推墨鏡,沖方才還看不順眼的偵探揚了揚唇角:“町内會不是可/疑/組織,町内會的人自然也并不可疑。”
太宰治聳了聳肩:“派發安全手冊,通知會内活動。無論是町内會上門、還是町内會掌握居民的出入時間,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樣啊。”目暮十三猛地反應過來:“诶?所以不是異能者/犯/案/嗎?”
“别忘了我的蟹肉料理。”太宰治對/警/部先生說這麼一句,然後向一旁的鑒識官問:“碎/肢/什麼狀況?”
“啊?哦,是。”鑒識官道:“很零碎,但是斷口還算利落,沒有明顯的反複/切/割/的痕迹。”
這隻是/碎/肢/的狀況,那些過于慘烈的不提也罷。
“兇/手是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的青壯年。”太宰治歪了下腦袋,“嗯?幼年期應該有被長時間暴/力/虐/待的經曆,無特色且外人眼中的形象友善親切。”
是非常符合町内會義工的形象。
太宰治補充最後一句:“重點是查誰的雙臂和雙腿有傷痕。”
目暮十三立刻明了,兇/手/拆解的部位太有針對性/了,極有可能是曾經經受過類似對待。
“我了解了。”
招呼上幾位/警/員,目暮十三離開現場。
“哇哦。”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走上來:“小太宰好厲害呀,小陣平也這麼認為吧?”
松田陣平尴尬地摸着脖子:“嘛……”
根本沒給松田陣平說完話的時間、也完全當萩原研二不存在,太宰治看向被指定給他的工具,啊不,是/警/官/先生:“完工——可以走了吧?”
松田陣平:“……喂。”
伊達航遲疑道:“可是證據還沒……”
松田陣平:“……喂!”
“我以為是偵探?”太宰治的語調沒有起伏:“原來是保姆嗎?”
伊達航連忙擺手:“當然是偵探,證據我們會搜集的。”
松田陣平:“别當我不存在啊喂!”
“咦——!”太宰治驚詫地眨眨眼:“原來你還在啊。”
松田陣平:“………”:)
好的幼馴染就是:要在對方吃癟時發出“不那麼明顯、卻一定要讓對方聽見”的嘲笑啊。
萩原研二,笑到扶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