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綠川光松了口氣似的,又笑道:“話說,百利甜眼睛的傷好了嗎?”
“傷?”太宰治半虛起眼睛:“沒有受傷哦。”
“唔?這樣嗎?”
“那麼,是什麼任務?”安室透勾着唇道:“希望足夠有趣,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
太宰治把文件袋丢到茶幾上:“福岡.市·市·長手裡握着組織的重要情報,找到并銷毀。那位·市·長及其獨生子,殺。”
組織情報!
卧底進組織的人興奮起來。
殺……
綠川光的大腦眩暈了一下,他以為他早已做好了取人.性.命的準備,可看着那雙鸢眼裡流露出的不以為意,他才猛然驚覺……并沒有,他遠沒有做好覺悟。
更何況那是一座城市的市·長。
盡管他清楚的知道,那座城市表面風光,内裡卻是無比的糟糕,城市3%的人口/都做着見.不.得人的活計。
綠川光想着,被安室透不着痕迹的一撞後,回過神來,餘光瞥見對方暗藏擔憂的眼神,他若無其事地揚起了笑容。
諸星大擦着木倉,銳利的眼神注視向過于的百利甜:“他們是組織的叛徒?”
“這個嘛……”太宰治扶着下巴,好像很認真的在回憶,突然的,他笑了起來:“不是哦。”
四人沉默。
“話說啊,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問我呢?”太宰治歪了歪腦袋,輕笑道:“資料就擺在你們面前,不是嗎?”
“的确呢。”安室透笑着拿起文件袋打開,抽/出裡面的資料看了看,随意道:“百利甜也很擅長情報/工作嗎?看樣子,說不定以後我會去你手下做事。”
太宰治靜靜地看了眼他:“那隻是一份基礎情報,今天之内,你們要完成銷毀組織情報、殺.掉.兩個知情者的任務。”
“會不會太苛刻了些?”一直未講話,表現低調的水無憐奈皺起了眉:“百利甜,你讓我懷疑你的可靠性,即便是琴酒也不會如此行事吧?現在已經十點鐘了。”
“友情提示一點。”并不理會質問,太宰治歪過腦袋,半眯着漂亮的眼睛,語調輕輕軟軟道:“那位·市·長及其獨生子身邊,有·殺·手出身的保镖團。”
四人默認了這苛刻的條件。
就在這時,太宰治笑意盈盈的再次開口:“水無憐奈是嗎?”
“……是的。”水無憐奈微微颔首,垂下頭的同時她皺了下眉。
“基爾——你覺得怎麼樣?”
水無憐奈擡起頭,不理解其含義的道:“是指法國/雞尾酒嗎?”
“嗯嗯,沒錯呦~”太宰治好心情的道:“因為是漂亮的小姐姐,我給予你優待,基爾——從這一刻開始,這是屬于你的代号。”
“……!”對水無憐奈來講,這即是驚也是喜,拒絕還是接受——“非常感謝。”
三個廢男人:“………”:)
“此次任務,基爾你便作為代号成員監督他們吧,完事後郵件告訴我。”太宰治宣布道,接着就小聲嘟囔:“這樣我就可以摸魚了,好耶~”[激動到搓手手.jpg]
基爾:“………”這代号我都不想要。
三個廢男人:“………”實不相瞞,我們想:)
…
……
………
晚19.20。
昏暗的隻能透進少許月色的辦公室,太宰治等到了[任務完成]的郵件。
至于随後傳來的任務細節的郵件,太宰治看也沒看直接點了删除,然後回複對方:【帶上他們,去找琴酒報到,基爾。】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室内昏暗的光線将他的所有表情盡數遮掩。
——糟糕啊,又閑下來了。
這麼想着時,門鈴聲響了起來。
太宰治透過可視門鈴的攝.像.頭,看見了本應該不再出現的松田陣平,鸢色的瞳孔縮了縮,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頓了頓,太宰治斂去所有表情,漠然地按下了開鎖的按鈕。
嘎吱嘎吱。
年久失修的木質樓梯被踩出了聲響。
“呦,松田警官。”
太宰治在暗色中啟唇。
松田陣平嘴裡銜着未點燃的煙,循着聲音側過了臉,适應了昏暗的光線,他将太宰治稍微看清楚了些,揚了揚手裡提着的餐盒:“晚飯。”
“……我記得我告訴伊達警官今天謝絕訪客。”
“哦,又沒告訴我。”松田陣平眯起了眼睛,借着月光去看他,勾着唇角道:“而且,你謝絕訪客和我給你送飯有什麼聯系嗎?”
大概是想起了太宰治有多麼能說,松田陣平補充了一句:“我是送餐員,不算訪客。”
太宰治緩慢地眨動了一下雙眼:“是嗎?”
“不然呢?”松田陣平笑道:“這時候倒是嘴笨起來了,這不挺好的。”
啪——
松田陣平按亮了辦公室的橘黃暖燈,終于徹底看清了太宰治此時的模樣。
那是一個極為困惑的表情。
松田陣平難得“宰式表情理解”能力上線,這小鬼并不理解他為什麼還會主動來到這裡。
哦,不止不理解,還有一些他之前很難想象、會出現在太宰治身上的情緒——茫然無措。
……是的。
太宰治不理解,不理解為什麼生活在光明側的人,在終于知曉些許他的不可救藥的面目後仍要湊過來。
他不理解。
面對這種突然出現的、超出了自己預料的事情,太宰治感到了茫然無措。
太宰治自認為已經足夠了解所謂的“人心”,可是這份了解卻屢屢敗在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上身。
太宰治自認為無比了解自己,他的身上交織着層層疊疊的謊言,甚至于他至今的人生,從年幼開始便是由謊言構架。
除去兩位友人,他從未期待過奢望過,有人可以在稍稍了解他後,仍舊選擇靠近。
“看夠了嗎?”松田陣平靠近他,低下頭,淺藍色的眼睛描繪着仍顯稚氣的少年的眉眼,勾了勾唇角,低低的笑道:“看夠了就吃飯,光看我不管飽,是吧?”
把太宰治安置在沙發上坐好,松田陣平把餐盒一個個打開推過去,又把一個湯匙塞進他手裡,道了聲:“先喝湯。”
看太宰治真就聽話的喝起來,松田陣平啞然失笑,擡手rua了把他的頭發,不禁感慨:啧,可真是難得一見的乖巧啊。
然而……
“不能因為我的頭發比你順,就抓我頭發吧?”太宰治沖他挑眉:“卷毛。”
松田陣平迷茫:“……哈?”
松田陣平反應過來:“誰抓你頭發了?!我那是rua!rua!!!”
卷發警官無語扶額,自己怕不是眼神不太好,這小鬼乖巧個毛線球啊!真是太不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