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會注意。”
伏黑惠挂斷電話,看向走在前方一步遠位置的太宰治的背:“五條老師那裡還有些收尾工作,忙完就來。”
“哦。”太宰治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很顯然對五條悟來與不來這個問題,不感興趣。
但無論他感不感興趣,伏黑惠仍然繼續道:“禦三家的五條家現在留下的都是無條件支持五條老師的。”
說到這裡,伏黑惠有點無語地抽了抽嘴角,五條老師屬哈士奇的吧?專門拆家。
“另外兩家,禅院和加茂暫時沒有理由動。”伏黑惠頓了一下,嘴角再次抽搐:“五條老師打算等他們對太宰先生下手時再動。”
“是嗎?”太宰治話音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伏黑惠覺得他應該是生氣了,任誰被當成誘餌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監護人不當人,但伏黑惠還是決定為五條悟辯解一句,然後就聽——
“五條先生聰明了诶。”太宰治摸着下巴,驚奇道:“話說,27歲還可以增長智商的呀?”
伏黑惠:“………”
聽聽這話說的,像說了話似的。
算了,伏黑惠心說:左右都是兩個不着調的家夥互相傷害。
伏黑惠給自己調整好了:“太宰先生要回事務所嗎?呆在外面太危險了。”
“這個嘛……”太宰治嚴肅地沉思起來。
看着他的樣子,伏黑惠也不自覺地跟着嚴肅下來,盡管他完全不明白太宰治在嚴肅些什麼。
“可是,我特地帶你出來诶。”
“啊?”
對上伏黑惠迷茫的雙眼,太宰治道:“昨天你完全沒有問我伏黑甚爾的事情哦,我以為是因為有别人,你有顧慮來着。”
伏黑惠愣住,原來是會他人着想的人啊。
“不,對于我的父親,我沒有任何好奇心。”伏黑惠道:“但還是很感謝你為我着想,太宰先生,我們回去吧。”
太宰治仰頭望着澄澈剔透的晴空:“可是,走不了啊。”
伏黑惠擰眉,立刻上前一步,站定在太宰治身旁,雙眼審視着每一個從他們身邊路過的行人。
“喂!”
順着聲音,伏黑惠看見分辨不出年齡的人氣勢洶洶大步向他們走來,那副讨債的樣子,引得路人側目。
走的太快太急,江戶川亂步站定後反複深呼吸了幾下,才一手掐腰,一手指向太宰治:“亂步大人找到你啦!”
“欸?”太宰治歪了歪腦袋,鸢眼一寸寸掃過江戶川亂步,眼裡并不帶惹人不快的審視,隻有單純的好奇:“有事嗎?”
江戶川亂步眯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你認識亂步大人。不是偶然遇見過、不是聽說過,而是真真切切的“認識”。”
“奇怪……”江戶川亂步疑惑:“亂步大人确定沒有見過你哦。”
得出這位自稱“亂步大人”的人沒有惡意,伏黑惠稍稍放松了下來,
“說起來,福澤社長沒有和亂步先生一起嗎?”對江戶川亂步說謊是最不明智的,太宰治略過那個話題,宛如相識許久般的問道。
“哼哼!”江戶川亂步雙手掐腰,驕傲地揚着頭道:“當然一起!不過被亂步大人甩掉了,啊,不過看見你的時候,亂步大人有發定位給社長哦。”
剛放松下來的伏黑惠狠狠一噎。
“好啦。”江戶川亂步抖了抖小披風,手臂一揮:“亂步大人餓了!”
太宰治敷衍地點頭,餘光瞥見左手那一側的甜品店,還是家網絡評分很高的網紅店:“亂步先生根本不是在找我,而是在找這家網紅店吧?”
“有什麼問題?”名偵探歪頭:“反正你本來就打算在這裡蹲守亂步大人的啊。”
太宰治眨了下眼睛,唇角噙着笑意:“說的沒錯。那麼,我請亂步先生吧。”
兩人結伴走進甜品店,徒留伏黑惠在原地,望着他們的背影懷疑人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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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眼神.死.的掏出手機給五條悟發去定位,緊随其後邁步跟了進去,直覺二人有話說,他在隔壁桌坐下。
太宰治用餐叉戳着巧克力千層,鸢眼看着江戶川亂步把一塊又一塊小蛋糕吃進肚子裡,吐槽道:“這不就是來吃甜品的嘛。”
“唔?”江戶川亂步戀戀不舍地将目光從甜軟的甜品上挪開:“亂步大人才不要為一眼就能看到結局的事情煩心呢!”
“這樣啊。”放下叉子,太宰治靠着椅背,靜靜凝視着他。
他沒有問“所謂一眼就能看到的結局”是什麼,他隻是輕垂下眼睫:“我能問問亂步先生的打算嗎?”
江戶川亂步含着奶油,話音含糊道:“不需要打算哦。偵探社永遠都是偵探社,不會因為什麼東西的崩塌而消失。”
“倒是你。”江戶川亂步睜開雙眼,瞳仁澄澈純粹,像一塊純淨的翡翠,穿透太宰治的皮囊、看向更深處的地方。
那裡一片荒蕪。
“你在謀/殺/自己。”
隔壁桌的伏黑惠聞言猛地向太宰治看去,他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但這句話的深意顯然十分糟糕。
而太宰治巋然不動,唇角始終噙着一抹笑意,突然的,他彎下眸子發出惡魔低語:“奶油,塌下去了哦。浪費的話,我不會買單哦。”
伏黑惠順勢看向桌子,他才注意到那鋪滿一桌子的各式甜品。——默默移開目光,内心波瀾壯闊:這人是認真的嘛!?比五條老師還要誇張啊喂!
浪費食物+甜食攝入量明顯超标=社長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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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門上的鈴铛響起來,福澤社長推門而入,一眼便看見了江戶川亂步以及太宰治,威嚴而又銳利的視線接着下移,一桌子甜品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