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種田山頭火鎮定自若的笑了笑:“但,如此持續下去的話,異能特務科怕是撐不了多久的。”
這不是自揭傷疤、也不是暴露弱點,隻是在提醒在座各位,别為了“算不上完全歸順”的咒術師、而影響了“完全屬于己方”的異能者。
呵。
有人嗤笑,發出刺耳的反駁:“種田先生,别将兩者畫成等号。持續下去,的确會給異能特務科造成沖擊,但我們收獲的将是“完整”的咒術師≤勢力。”
種田山頭火聞言表情有一瞬的難看,而下一秒,那人再度開口,使他一瞬的難看表情,徹底化為了難堪,并固定在了面容之上。
“種田先生怕不是忘了,異能者≥勢力≥的三足鼎立。”那人語氣帶着無盡的譏諷:“還記得異能特務科成立了多少年嗎?你,種田山頭火,可是連“一個”勢力/的、最基本的一言堂都未做到呢!”
氣氛陷入噤若寒蟬之中。
官房長官将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笑道:“所以,種田,你理解了嗎?面對外部沖擊,作為異能特務科的領頭人,你理當做好防護。”
——若做不到,那便是你的失職了。
種田山頭火明了官房長官的未盡之言,他不由苦笑,他怎麼會傻到和内務省聯絡?到頭來,處境糟糕的竟是自己。
此時此刻,種田山頭火不得不承認,太宰治的來勢洶洶,讓他頭腦發熱,失了一直以來的分寸與謹慎。
到了如此地步,種田山頭火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他蒼白着臉色,試探的提起:“夏目先生……”
“種田。”官房長官笑着打斷他的話,語氣溫和且耐心,眼神卻是銳利如.刀:“夏目漱石早已脫離了我們,還記得嗎?”
“……”
種田山頭火沉默了許久,艱難地點了頭,認命地閉了眼:“自然記得。”
…
……
………
太宰治并不知道種田山頭火的遭遇。
怎麼說呢?
實在是種田山頭火高看了太宰治。
勢力.範圍?
他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哈喽——”
聽見聲音,太宰治沉了臉,撲通撲通……心髒跳動的頻率愈發快了。
他深呼吸,按下那股不适感,側過臉去掃了牆壁上的挂鐘一眼,緊緊抿了抿唇,有氣無力地坐起身。
……也确實是該吃午飯的時間了。
白發青年推開了門,手裡提着餐盒,笑意盈盈地步入門内,大長腿微微一擡,無需再轉身,門就合上了。
他站在原地,被墨鏡遮擋的蒼藍六眼、漫不經心在室内環視一圈,最後他将目光固定在了黑發少年人的面容上。
墨鏡後的雙眼稍稍眯起,仿佛看到獵物的猛獸一般,眸光閃動、充斥興味。
像是一鍋燒開翻滾的水,血液都咕嘟咕嘟?的沸騰起來了。
白發青年毫不掩飾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忽地幹澀起來的唇瓣。
他透過墨色的鏡片凝視着太宰治,太宰治同樣也在凝視他。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太宰治渾身緊繃,瞳孔驟然一緊。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