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薛言領着周琦走到一幢商場般大小的建築前，笑着回頭招呼她。
“這裡以前是商場？”周琦跟着薛言走進阿塔克的大門，環顧四周，出聲問道。
“嗯，地球上線那段時間居民樓是肯定不能住了，商場的空間足夠大，是适合組織人馬的好地方。”薛言一邊解釋，一邊撥通了手上的電話，“喂，傑克斯？對，是我，我帶了個人過來，一起分析一下最近的情況…嗯，三樓是吧？好。”
周琦在一旁看着他，默不做聲，心中暗暗記下了傑克斯這個名字，薛言挂斷電話，笑着沖她比了個手勢：“走吧？”
“嗯。”
二人在一樓大廳裡等電梯，電梯從負二層上來，開門的時候裡面已經站了兩個男人。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引着其中的一個青年擡頭看去，視線和周琦直直對上，兩人都是一愣。
“周琦？”“唐陌哥？”
“你們認識？”兩人走進電梯，薛言看着表情似乎像是久别重逢的周琦和唐陌明顯有些驚訝，他和周琦夥伴一起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聽她說過那個總是被黑塔挂在嘴邊的青年，跟她之間有什麼關系。一旁的另一個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偏頭看着青年，眸中帶着點詢問的意味，又似乎确信他會自己開口。
“認識。”周琦躊躇了一下，“因為一個人，見過幾次面。”
薛言眉頭一皺，思索片刻反應過來：“洛梓漓？”
“嗯。”
這次開口的是唐陌，青年沖着薛言友好地笑了笑，道，“阿漓算是我半個妹妹，提前我在圖書館上班，節假日的時候她們會到我那裡來看書，一來二去就認識了。”說到後來，唐陌的目光不再對着兩個少年，而是轉而看向一旁的人。
周琦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
“這位是傅少校吧？”人類上線大半個月，傅聞奪在華夏規模整理這方面起的決定性領導作用已經使得他的名字以一種不同于當初黑塔播報的形式傳遍了整個華夏。當初黑塔播報通關的人名時，傅聞奪和唐陌的名字又總是挨在一起，周琦是個聰明人，加之她本就認識唐陌，了解他的性取向，也就不難猜出兩人之間的關系。
“你好。”傅聞奪沖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叮咚——”
電梯停下，鋼鐵門緩緩打開，呈現出阿塔克内部辦公化的走廊，以及傑克斯的那張臉。
“唐陌，薛言，你們來了！”還是那種熟悉的帶着點外國腔的中國話，“快跟我來，洛博士等你們很久了。”
大個子傑克斯熱情地招呼他們：“這個就是薛言你電話裡提到的周琦吧？你好你好，我是傑克斯！”
“你好。”周琦回以禮貌一笑。
“走吧，正事要緊。”唐陌與傅聞奪對視一眼，跟着傑克斯走向洛風城的辦公室，薛言和周琦也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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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唐陌坐在沙發上，看着正從櫃子上拿檔案的洛風城，問道，“上海有你們在，出了什麼事？”
“我想你們應該多少都聽說過反人類分子提倡弱肉強食社會的事情。”一旁的唐巧幫着解釋道，“最近那幫家夥又不安生了。”
“怎麼說？”傅聞奪沉聲問。
“簡而言之，就是原本分散在上海各地的他們現在開始聚集起來，就好像是受到了一個人的召集一樣。”陳姗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眼間有着不符合年紀的沉穩，“阿塔克的人嘗試過去跟蹤他們，找到他們的聚集地，可是都失敗了。”
“他們的警惕性很高。”洛風城從書梯上下來，坐到辦公椅上，将手上拿的那份文件攤開放在桌子上。
“你們看，這是他們一個月來的活動路線和出現地點。”
攤開的文件裡夾着一張地圖，是上海的市地圖，被洛風城用不同顔色的筆标明了時間和地點，圈畫出了好幾個地方。
“光是這樣看，看不出什麼規律。”傅聞奪隻是掃了一眼地圖就得出了結論，“要麼就是他們一開始就沒有安排，要麼…”
“要麼就是他們那個所謂的首領，反偵察能力很強。”唐陌接口，“我更偏向于第二種，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需要一個一個排除幹擾地點。”
“嗯。”周琦眨巴眨巴眼，看了一眼唐陌，心下暗自驚異，卻又覺得似乎在意料之中，“不過現在我更想知道這幫人到底做了什麼，讓整個阿塔克都那麼急于弄清楚他們的動向。”
“确實，常理來講，這應該是執法部門的事情。”唐陌也是不清楚内情。
“唉。”洛風城歎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如果隻是單純的散播謠言，倒還好控制，但是那些人似乎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彼此的異能之間配合的很好。執法機關的人一直都抓不住他們，甚至反倒被弄傷了好幾個公關人員。”
“僅僅是這點事情，不至于讓你把我們叫來。”傅聞奪示意洛風城說重點。
“對，如果隻是這些，也确實不用這麼大張旗鼓。”洛風城贊同的點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我把你們喊來的根本原因是，就在前不久，我們發現那個組織擁有一個道具。”
“一個與時間有關，品質稀有，與人類命運挂鈎的道具。”
“不可能！”周琦語氣肯定，一口否決，“這種級别的道具，黑塔絕對不可能給予人類，即便是唐陌和傅少校他們兩個通關黑塔七層的人也沒有這麼逆天的道具，更不用說其他人！”
“照常理來講，确實是這樣。”陳姗姗看了看自己的老師，對着周琦說，“我之前認識一個人，她很強。但隻是因為擁有了一個關于因果律逆反定理的道具就被黑塔針對，那個道具叫謬論羅盤，可以從因果律上反駁一切客觀事實。但我可以确定，客觀意義上來講，那些人所擁有的那個道具比之于謬論羅盤應該至少是同一個級别的。如你所說，他們的實力不可能達到唐陌哥哥他們這種水平，所以這根本就不符合黑塔公平的準則！”
“換句話說，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
場下靜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