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時候運氣真的是個很玄的東西。
洛梓漓歎了口氣無奈，心底小聲哔哔。
這麼歐真的不會折壽…嗎……
一頓。
四年前的某個場景掠過眼前。心中再度湧上密匝匝的窒息感。
她指尖冰涼，閉上又睜開的眼裡閃着顫動的金光，金色紋路浮現，和使用異能時無比相似又更添幾分失控。
會是嗎？
她咬了咬牙，強自壓下情緒波動。
而另一邊，白若遙一步跨上高台，手卻未伸向光團，而是探向天花闆的那個影子。
“叮咚——！
玩家登上高台，遊戲結束！”
然而下一刻，白光一閃，洛梓漓隻覺眼前一花，位置沒變但……
她皺眉看向身後。
是和白若遙那裡一模一樣的石柱布局。
這樣的效果……
“果然嗎……”
洛梓漓擡眸看向終點高台，“5%的概率，唯一存在的共享柱。”
“不過共享雙方所有已經擁有的石柱原來是複制粘貼已通到高台的玩家的所有柱子啊。”洛梓漓看了一眼因為最後一輪共享柱觸發而縮回去的移動柱，“那這就有意思了。”
畢竟，遊戲已經結束了。
但是玩家還沒有勝利。
對面的白若遙看着己方差了一步的路黑了臉。
“喂，對面那個姓白的。”青年的語氣難得的咬牙切齒，“你知道這鬼東西什麼情況嗎？”
“嗯。”洛梓漓眨眨眼，沒提他剛剛最後二次變卦的事，語氣中卻帶着讓人不爽的慢悠悠的自如，“有點猜測。”
“你還記得，這個遊戲，叫‘相由心生’嗎？”洛梓漓開口解釋。
白若遙眯眼：“難道不是指最後真正的遺寶不在高台而在倒影裡？”
“不完全是。”洛梓漓看着面前相隔咫尺的高台，直接一步踏入深淵。
而就在她踏出的一刻，地面顯現。
“你剛剛也察覺到了，這個遊戲的規則是悖論。”她一步步走向高台，“但你有一點說錯了，共享柱的根數不是不确定的。不管是循規蹈矩一步步走向高台也好，比你運氣還好直接第一輪抽到跨越位次14的随機柱也好，共享柱的概率始終高于0.5，也就意味着，場上一定存在着一根符合悖論規則的，唯一一根共享柱。”
“也就是，高台所在的柱子。”
洛梓漓踏上高台。
“黑塔從來沒有說場上有三十根柱子。隻是三十個位次給了一個思維誤區而已。相由心生，也意味着除了起點和終點這兩個‘空間重疊的部分’之外……所有的石柱觸發的效果，都隻是我們潛意識的‘心’，生出的‘相’。”
“換言之，都是假的。”
少女看向高台上已經被白若遙碰過的，塑形完成的那個遺寶，默了片刻，發絲零散垂落遮住她眼眸，她拿起那把蝴蝶/刀，黑塔提示音響徹耳畔。
“叮咚——！”
“恭喜玩家勝利通關支線任務‘相由心生’！”
“獲得獎勵‘海神的遺寶’！”
場景幻象消失，面前又恢複水晶長廊的模樣。
“我們赢了，走吧。”
少女垂下的手緊緊握着那把蝴蝶/刀，另一隻手袖間銀光同樣閃爍。
走吧。
白若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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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金鐵相交，唐陌喘息着擋開攻擊，後背已經開始滲出汗水。
亞特蘭蒂斯的人源源不斷湧上來，饒是他也覺得吃力，不過黑塔宣布開啟積分制之後内部自相殘殺的人變多，幾人壓力相對倒是減輕許多，但闖入者的目标都是挑戰空間，整體局勢根本沒有得到緩解。
蟻多咬死象，何況唐陌等人也隻是血肉之軀。
小陽傘再次貫穿一人胸膛，身旁又有無數攻擊襲來，其中一道直取腰心，若是打實了行動必然受限，重傷絕對免不了，但唐陌攻擊姿勢尚未收回，一時之間根本避無可避。
淩厲的勁風間，腦海中恍惚出現自己與一人并肩作戰的身影。
放心交托的後背，絕不背叛的信心…
閃回——
“但你們不知道……傅聞奪，華夏最年輕的少校，枭龍小隊的隊長。他是個軍人，永遠不會把刀對向他的隊友。而我是他的隊友……”
記憶裡的自己眼中閃着光，帶着對身邊人絕對的自信。
聲音到此為止，心中的另一句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我還是他的愛人。
愛人…？
有什麼波動一瞬間蕩開來，周圍的攻擊被擋下，唐陌揮開小陽傘，眼中金光閃爍冰冷。
忽然有支援從後方而來，看去都是地球人類文明的玩家。
慕回雪怔了一瞬，武器防住進攻，不禁贊歎：“經過黑塔七層的人類文明普遍素質果然還是高。不過能在這麼短時間内做到這個地步，及時形成有效支援…不愧是華夏最年輕的少校。”
有了支援，衆人壓力一松，唐陌眼中金光閃了閃暗下去，他在匆忙間回頭看向後方。
距離隔的還是太遠，幾乎辨不清人，但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黑色的身影。
是他吧……
隻匆匆一瞥，記憶裡的畫面就躍出時間，感情先一步充斥心髒，跳動着歡欣鼓舞，血液奔流沸騰，叫嚣着愛人的名字。
“傅聞奪。“
低語淹沒在刀劍交錯聲裡，無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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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平靜淡漠，無比合乎他們現在岌岌可危的合作關系。
可白若遙覺得，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和他見多了的，那些聲色犬馬裡的僞裝不一樣的變化。
說不清是好，還是壞。
甚至可以說是奇怪得讓他懶得顧及上一輪失利的事。
“小白白，這麼急啊……”他延長了尾音，有種小孩般耍賴的意味。
但少女隻是自顧自往前走，絲毫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是厭煩，還是另有心思？
白若遙面上笑意愈深，快走幾步趕上她。
——“叮咚！”
——“檢測到兩位玩家已進入第二階段場地，觸發支線任務‘鏡中界’！”
——“鏡中界本是用來儲存十二空間石的地方，但有一天其中誕生了擁有智慧的生命——鏡中獸！它們群居行動，占領了鏡中界，更有強大的鏡中獸吞噬了空間石！”
前後升起巨大的水晶牆面斷絕出路，咔哒聲響起，洛梓漓手腕一轉，之前獲得的“海神的遺寶被她緊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