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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音寺的病房在住院部的一樓,窗戶用窗簾擋的死死的,透不進一點光。
“啪”的一聲,山音寺摁亮了燈,房間瞬間明亮起來。
——比起病房,更像是普通人的卧室。
牆角邊有一排書架,床鋪用的是暖調的米色,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還亮着屏幕,稍微有些雜亂的桌面昭示着主人剛剛還使用過它。
書架旁邊還有一扇門,大概是衛生間之類的地方。
“你一直住在這裡?”
“啊,沒有。”山音寺給伏黑惠搬來了椅子,“這兩天住這裡而已,等檢查結束,我就可以回家住了。”
至少也是經常在這裡住的程度,不然不會布置成這樣。
“不過這間病房确實是專屬于我的。”
果然。
書桌上擺着的東西是英語的練習冊,上面的題寫了一半。看的出來主人對這道題毫無頭緒,筆下的答案修改了三次。
但是這道閱讀題一共也才四個選項啊!
而且,五道題全錯。
伏黑惠:“……”
伏黑惠:“你剛剛在做作業?”
山音寺注意到了伏黑惠的視線,不好意思的說,“對啊,我完全不會做,你會嗎?伏黑君。”
“這道題,你為什麼選A?”伏黑惠指着第一道題。
山音寺看了看題幹,明明是二十分鐘前剛做的題,現在卻毫無印象,他猶疑道,“因為它們有緣?”
可樂和櫻桃要怎麼有緣啊?櫻桃味的可樂嗎?
伏黑惠無語凝噎,随即指向第二題,“這個呢?”
“長、長的像?”
“?”
“你看,這個問題和答案裡這兩個單詞長的這麼像,那它肯定……呃,應該是答案吧?”
伏黑惠沉默了,他把書放到山音寺面前,說,“把你這篇閱讀會的單詞圈出來我看一下。”
“好的。”山音寺從筆筒裡抽出出鉛筆,在題上劃起來,沒過幾分鐘,“好了。”
伏黑惠仔細的看着山音寺圈出來的單詞,發現這些單詞都是這學期新學的單詞,除此之外,就隻圈了幾個最基本的單詞。
“你以前不背單詞嗎?”
“我以前不學英語啊。”
“?”
伏黑惠:“之前哪個國中不學英語?”
山音寺:“我之前不上學啊。”
“?”
頂着伏黑惠的目光,山音寺不自在的轉動着眼珠子,“以前也沒機會,沒時間上學啦。”
“因為鬼?”
“對。這個學期才開始學習的。”
伏黑惠把作業攤開,用筆圈了幾個單詞寫上翻譯,然後說,“你先背一下這些單詞吧,這套題不适合你,你要從頭開始學起。”
“可、可是這是作業。”
“背。”伏黑惠用筆點練習冊,“我等會兒給你翻譯這篇閱讀。”
等伏黑惠逐字逐句的跟山音寺分析完閱讀題,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伏黑惠放下筆,揉了揉眉心,不太明白自己探病怎麼就變成給同學補課了。
正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請進。”山音寺說。
“山音寺君今天好像狀态很好啊。”蝴蝶香奈惠穿着白大褂,語氣溫柔,“我來看看你的情況。”
山音寺乖乖的讓她把脈。
“嗯……從脈象上看沒什麼大問題,機器提取的數據也很穩定。估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蝴蝶香奈惠說:“等會兒,梅沙要過來收集數據,你準備一下哦。”
等蝴蝶香奈惠走後,山音寺連忙拉着伏黑惠說悄悄話。
“蝶屋的很多護工都是妖怪,梅沙小姐是隻貓妖,她很讨厭病人盯着她的耳朵看,尤其是咒術師,你等會兒不要看她的耳朵。”
“咒術師怎麼了?”伏黑惠有些奇怪,剛剛進來的時候,不死川就特地問他是不是咒術師,現在山音寺還要在強調一遍。
“因為前段時間有個黃毛咒術師受傷來蝶屋治療,盯上了梅沙小姐,非常刻薄的說要梅沙小姐給他當小妾,用很傲慢的語氣說想摸梅沙小姐的耳朵,問要付多少錢。還騷擾過蝴蝶小姐。”
“他最後怎麼樣了?”
總覺得這個描述好像讓人幻視某些垃圾爛橘子。
“啊,從輕傷部轉重傷部了。”
“幹的漂亮。”伏黑惠冷綠色的眼睛裡閃過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