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身體好了不少的楚禦,一醒來就跟着三伯楚河,還有爺爺楚廣安,去了鎮上的醫院,看望那幾個被楚禦給打了同學。
這幾個同學,年紀跟楚禦差不多大,但個頭比他都高。
楚禦跟着三叔還有爺爺進了病房的時候,病房裡隻有那個被他打斷了手的同學在。
楚禦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但他有聽三叔和爺爺說過,那個被打斷手的同學叫程昱,父親程賓是村裡組委會三隊的小隊長,跟他三叔楚河算是競争關系。
進入病房的時候,程昱的父親程賓也在,他人坐在床邊姿态高傲,似乎就是在等着楚河的到來,都不拿正眼看他們的。
而楚河,從知道楚禦動手打的人是誰後,他就知道這個事情不好辦了。
可他還是來了。
楚廣安一把年紀了,還陪着過來低聲下氣賠禮道歉,楚河也跟着放低姿态,就希望他們能原諒楚禦。
程昱則靠在床上,雖然他打着石膏,可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依舊……讓楚禦還是有種想揍他的沖動。
不過楚禦倒是記得,自己今天過來到底是做什麼的。
暗暗吸了口氣,楚禦走到床前,說:“程昱同學,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對你動手的,我知道錯了,也認識到了我的錯誤,請你原諒我。”
程昱冷道:“你一句道歉就想要我原諒你?你好好看看我成了什麼樣子,你要我原諒你,可以啊,你把自己的手打斷一隻我就原諒你!”
楚禦微微皺眉。
楚河道:“程昱同學,我家阿禦是比較莽撞沖動,這次的事他也深刻的認識到了錯誤,你看……”
“你沒聽到我兒子說的話嗎?他打斷我兒子的手,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嗎?那有這麼容易的!?”床邊程賓突然開口,話音高傲至極,直接打斷楚河的聲音。
楚河微微皺眉。
程賓突然起身,倨傲地睨着楚河:“楚河同事,你說說你,村組會裡的老同事了,怎麼教出的孩子這麼叛逆不服管教?下手這麼狠,你是不是應該反省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給孩子做了什麼不好的表率,才讓孩子這麼狠毒。”
程賓,這是……想把事情往楚河的身上引。
楚廣安也聽出來了,他上前一步說:“阿禦的事,阿河并不知道,這些年來,阿禦一直都是我跟他奶奶在管,這孩子命苦,從小沒了媽媽,爸爸又是個腦子不清楚的,難免會叛逆不服管教,但這次的事他真的知道錯了,你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醫療費,護工費多少錢,我們全出,就希望你們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爺爺……”楚禦心裡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
可程昱那邊。
他咬死了就是也要楚禦的一隻手才肯罷休。
但這怎麼可能?
忽地,程賓輕笑一聲,他朝楚河道:“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就看你是怎麼想的了。”
楚河一愣,随後才反應過來:“你想要村裡發下的名額?”
程賓眯眼一笑:“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說的那麼直白了。”
楚河卻是冷笑。
這種事,确實不用說的直白,但就是這樣才更惡心人。
楚禦不知道楚河說的名額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發現楚廣安的表情也不對勁。
“你想要那個名額,我可以給你。”楚河沒有猶豫。
楚廣安卻微微震驚。
楚河拍拍老父親的肩膀,道:“隻要你們現在寫下諒解書,我就立即給锆石打電話放棄名額,并且向他推薦你。”
“爽快!”程賓一笑,轉身吩咐兒子:“寫講解書吧。”
“爸……。”程昱明顯不太樂意,程賓隻催促他一聲。
楚禦心裡困惑,他小聲地問廣安:“爺爺,那個名額是怎麼回事?”
楚廣安搖搖頭沒說話。
那邊程昱寫好了諒解書。
程賓催促楚河:“現在,你可以打電話了。”
楚河拿出手機,就當着大家的面打了電話。
楚禦聽着,才反應過來這個名額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