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塔村裡,景色優美,連空氣裡都透着幾分清甜的味道。
六嬸家的小院裡,楚廣安一家人都等在這裡,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朝房間裡看,明顯擔憂不已,好一會,緊關的房門突然打開,裡面楚禦踱步走了出來。
“阿禦,怎麼樣?你爸爸沒事吧?”楚廣安急忙追問。
楚禦搖頭:“他沒事,現在還昏睡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程霞忽而歎息:“小霁好好的,怎麼突然就……。”
“爺爺奶奶,我有點事,想問你們。”楚禦忽地開口,打斷程霞的聲音。
程霞與楚廣安面面相觑。
楚禦皺眉:“我爸爸是什麼時候受過的傷?”
楚廣安與程霞明顯一愣。
楚亦在旁邊聽着都有點迷糊。
楚禦又補一句:“他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會變得癡傻的?”
“阿禦……”楚廣安有些遲疑。
楚禦一臉凝肅:“爺爺,我爸爸的事,我想弄個清楚,你們要是知道些什麼,還請能如實的告訴我,我需要知道,他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跟小亦為什麼會沒有母親,以及他為什麼會對古潼京有那麼大的反應。”
“阿禦,你……你知道又能怎麼樣呢?”楚廣安長長一歎:“就算你知道了,你能做什麼?”
楚禦眼底瞬間浮現了厲色:“我能還我爸爸一個公道。”
楚廣安與程霞明顯一愣。
楚禦眯眼:“如果我爸爸是被人害成這樣的,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你……”
楚廣安嚅動了唇,最後還是無奈長長一歎。
“你跟我過來吧。”
……
院壩的瓜藤架下,楚禦就跟楚廣安以及程霞站在這裡,四周暖風悠悠,吹拂得人心極其舒暢。但楚廣安說出的話,卻與這微風極其不配。
楚廣安聲音沉沉地說:“其實,你爸爸,并不是我們老楚家的孩子。”
楚禦驚愕,猛地睜大了眼睛。
楚廣安輕歎一聲,又說:“十九年前,我是在回村的路上,遇上你爸爸的……”
十九年前的納塔村是什麼樣的?
偏院落後,交通堵塞,連妖魔獸都很少出現的窮疙瘩,那時的楚廣安還是村子裡教書的老師,隻不過當年的學校是修建在幾附近幾個村子的交接處,方便幾個村子的孩子上學而已。
楚廣安作為學校的老師,總是走得很晚,他幾乎都是要确定了學校的孩子們、确實是被家長們接走了這才會離開學校。
那是冬天的時候,天黑得很快,才五點左右,外頭幾乎都快黑成一片,楚廣安為了能快些回家,就特意抄了小路,哪知道運氣不好,偏偏在那個時候遇上了鼠狼獸,被鼠狼受攻擊,就在楚廣安差點被那鼠狼獸一口吞掉的時候,卻有個法師極時出現,一招擊殺了那鼠狼獸,救下了楚廣安一命。
楚廣安當時魂都差點給吓沒了,他驚恐着扭頭朝那法師看去的時候,還沒看清楚法師的樣子,那法師身體一軟,直接攤到在地上。楚廣安這才猛然回神,急忙朝那法師跑了過去。
那法師是個年輕人的模樣,大概二十多歲,卻一身血迹,連法師服都破敗得十分厲害,楚廣安靠近他的身邊時,他隻是掀開眼皮朝楚廣安看一眼,仿佛是确定楚廣安構不成威脅,這才徹底撐不住昏厥過去。
楚廣安剛剛才被他救了性命,轉眼就發現他命懸一線,當下也不敢多想,直接将人背起就朝着家裡狂奔過去。程霞給他開門的時候明顯被吓了一跳,隻話都來不及說,就忙先将人給安排好,又去把在廚房那邊忙碌的阿武夫婦叫了過來,給這個法師清理傷勢換衣服,等忙完後,楚廣安才在家人的追問下,把路上差點被吃掉的事情給說了,而也是此刻,這個法師忽地醒了過來。
他就睜着眼,愣愣的看着床前圍攏的人,一句話都沒有。
程霞心裡有些發悚,小心問他:“你醒了嗎?感覺怎麼樣?”
“疼……”他軟軟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