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莫名看他:“你怎麼了?我說什麼了嗎?”
“你剛才……!”
“我擔心阿禦,他一個人跑出去生寶寶該怎麼辦,不知道他痛起來的時候誰能幫他。”
陸承巽心尖狠狠一顫。
他很像問個清楚楚霁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是這話……他不敢。
楚霁封印了自己的元靈,他現在的腦子是不清楚的,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楚禦,他現在根本就不會這麼輕易地被自己給“騙”出來。
他現在……是癡的。
狠狠吸一口氣,陸承巽壓下心裡所有的震撼,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捏得發白,喉嚨裡也忍得血腥味翻湧。
他……不能追問楚霁那些過去的事……
一路的隐忍着,陸承巽帶着楚霁來到了上将府。
上将府裡,楚禦也好了很多,他現在能在床頭坐起來了,還能伸手去摸摸嬰兒床裡的小崽子了。
燕雲破端着雞湯過來,看他又去撥動小崽子的肉爪爪,眼裡的神色瞬間柔和了很多。
“這兩天李乘風一直等在外頭想要見你,我沒放他進來,你現在好一些了,要見他嗎?”
燕雲破不敢隐瞞李乘風追過來的事情。
因為楚禦一個男的卻生了孩子,這事怎麼看怎麼離奇,楚禦不松口他也不敢讓李乘風知道,即便……李乘風是他徒弟。
“算了吧。”果然、楚禦說:“那臭小子以前就喜歡哭哭啼啼,鬧得我頭疼,我現在的心态還沒調整過來,暫時不想鬧心,讓他回去,告訴他我沒事就行了。”
“好。”燕雲破在他身邊坐下:“這雞湯可以喝了。”
楚禦瞬間:“……”
并不想喝。
這什麼玩意兒,膩得慌。
燕雲破哄他:“雞湯能幫助你快速恢複,其他的東西你現在都還能喝。”
“行吧。”楚禦端過碗,突然咬牙切齒:“别叫我知道這兔崽子他親爹到底是誰,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再廢了他!”
燕雲破:“……”
身體下意識地一緊,又瞥了某處一眼。
嗯。
有必要等楚禦出月子後,好好的,更加賣力地伺候他才行!
楚禦突然渾身一抖,猛地掃他:“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燕雲破一本正經移開眼睛,轉移話題:“我讓陸承巽去接你爸爸過來了。”
楚禦神色瞬間一沉。
“燕雲破……!”
“先别生氣,你聽我說。”燕雲破忙抓住他的手:“阿禦,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陸承巽是你另一個父親。”
楚禦瞳孔猛地一縮,随即又垂下了眼。
燕雲破輕歎:“你早猜到了,是不是。”
“我隻有一個爸爸。”楚禦神色冷了幾分。
燕雲破輕輕嗯了一下,坐他身邊,靠着他的腦袋。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這麼做,也是希望不管是你,還是你爸爸都能好好的。”
楚禦眼神漸冷,不開口。
燕雲破又歎:“你爸爸封印自己的元靈,或許是想逃避一些無法面對的事,可越是如此,越是說明那些事對他來說就越是重要,你隻有讓他試着去一點點的接受曾經遇到過的一些人和事,才能讓他自己蘇醒,解開封印。”
“我……”楚禦抿起了唇,似乎有些遲疑。
燕雲破捏捏他的耳朵:“霁叔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确實是無憂無慮,可也隻是如此,實際上他的疼痛都在元靈那裡受着,隻是尋常看不到罷了,你忍心讓他元靈一直遭受這些折磨不願醒來,也忍心讓他一直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嗎?”
渾渾噩噩的過下去未必沒有什麼不好。
可就如燕雲破說的,這樣的渾渾噩噩在外人看來沒有什麼憂愁,可實際上傷痛都是藏在了最心底裡面。
楚禦有這個自信,能陪着他爸爸到很久,甚至是幾百年都可以,但……他沒辦法保證自己能時時刻刻都陪在自己爸爸的身邊。
而到那時,缺乏主心骨的楚霁,随時都會處于緊張和不安之中。
狠狠閉眼,楚禦用力吸了口氣……
“燕雲破,你突然這麼為我着想,你這是……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