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潼京的長老會有十位長老,這十位長老都是高階修為,裡面除了有三位長老是才剛選拔上來還沒什麼實權的外,餘下的七位,在這長老會的位置上也坐很多年了。
而對于當年刑天一事,有五位長老主張嚴辦刑天,另有兩位在當年是才剛選拔上來并沒有發言的權利,餘下的三位則是要求留中不發,先徹查一切事宜的。
而今十多年過去,長老會的有些人又換了一撥。
可換來換去,唯獨大長老跟二長老和三長老依舊穩穩當當的坐在這裡。
甚至于可以說,當這三位聯起手來堅持某件事情的時候,作為國主的慕秦,也得退讓三分。
當初新任神武的事,因為明珠市那邊一個神禦的關系,而不了了之,可現在,又是為了這個神武的事,又讓這幾位長老坐在了一起。
他們都在交換着彼此讓人探來的消息。
隻是這些消息,在提及之前的上官家時,瞬間又讓他們全都靜寂無聲。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神武刑天,那怎麼辦?”三長老憂心忡忡,眼底透着幾分藏不住的後怕。
二長老不說話,隻将眸光看向一邊的大哥。
大長老擰緊了眉,許久後才幽幽開口。
“他不可能是刑天,”大長老忽地開口,他閉着眼,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但或許,他跟刑天可能有些我們不知道的關系。”
“比如……?”
“父子。”大長老眼神一冷。
其他兩人都愣住了。
三長老覺得搞笑:“這根本就不可能,當年我們可都沒聽說過刑天跟誰有過什麼交往。”
“你們是沒聽過,但實際上呢?”大長老問:“忘記他以前總會時不時的消失一段時間了嗎?”
兩人都楞,相互看了對方一眼。
大長老又說:“他消失的那段時間到底是去做了什麼,我們至今都沒有查出來,但如果那段時間他确實是去見了誰,或者是跟誰發什麼了關系,那楚禦這個人是不是就不難解釋了?”
這下,兩位長老都不說話了。
“要不然,還是讓老五再去修魔海查一查吧。”三長老說:“這些年,老五的水系又更上層樓,潛入修魔海深海應該還是可以的,如果楚禦跟刑天當真是父子關系,那要殺他就容易得多了。”
大長老眯眼看他。
三長老和藹一笑:“刑天不在了,但生下他的女人總是還在的吧,找出來,就不怕拿捏不了楚禦。”
有了方向,幾人就開始去做安排,他們忙得熱火朝天,八長老跟十長老那邊卻滿臉凝肅,可奈何,他們縱然被選進了長老會,可有很多事也不是他們現在能接手的。
尤其是當年神武刑天一事。
三長老那邊的事情吩咐下去了,大長老跟二長老還在會議室裡呆着。
可也是這個時候。
轟隆!
一聲巨響,瞬間就把會議室整個掀翻!
但凡是在會議室裡的人全都受這震蕩快速地逃竄出去。
大長老跟二長老也逃出去了,卻顯得很是狼狽。
他們轉身時眼看着剛才都還好好的會議室瞬間就成了一片廢墟,臉上的神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動作倒是挺快,比上官家的那些人靈敏多了。”
半空上,楚禦的聲音突然傳來。
衆人扭頭,眼見着他一個少年,踩了風刃,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在皇城中會議室的上空,一個個的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大長老心裡咯噔了下,臉上卻不敢顯露:“楚禦,你是什麼意思?”
“古博聞是誰?”
大長老明顯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楚禦一來就指名道姓的找人。
四周逃出生天的衆人全都下意識低朝大長老看去。
楚禦也發現了,他冷笑了:“很好。”
“你……!”
嘭!
一道藍色的閃電,随着楚禦的擡手,猛地襲向了大長老的四肢,打得大長老驟然甩了出去,砸在地上連續翻滾。
二長老完全驚呆顯然不敢相信,他們誰都沒有察覺到楚禦的魔法波動。
更沒想到。
大長老連這一招都躲不開。
“你們如果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來問我,我心情好,沒準兒就回答你們了,但如果你敢背地裡将不相關的人牽扯進來,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楚禦,你這樣的行徑,未免太猖狂了。”二長老壓抑着怒意,忍的青筋跳動:“這裡是皇城,不是外頭的大街,由你這樣胡來。”
“我就是胡來了,你又怎麼樣?”楚禦問得挑釁,可這裡的卻沒人敢接他的話。
這些法師,随便一個都不敵楚禦,或許是還有能敵楚禦的,可人卻沒在這裡。
二長老被楚禦噎得有些搭不上話,他倒是想跟楚禦動手,卻又忌憚楚禦的厲害。
其他人倒是已經警戒起來,可沒有命令也沒人敢輕易動手。
一時間反倒顯得楚禦确實是猖狂得很。
慕秦在保镖的陪同下過來時,看到這裡,心裡也跟着瞬間發緊,他心裡暗暗猜測是不是長老會的人又做什麼……
“你來了。”楚禦背對着他突然開口。
慕秦暗暗吸一口氣:“不知道長老會這邊是做了什麼,惹到了你?”
“慕秦,你最好是管好你手下的這些人,要是再讓他們去騷擾不相幹的人,我能滅了上官家,也能踏平你的皇城。”
“你……”
慕秦呼吸發緊,下意識地想說楚禦不會這樣做的。
可……
現在的楚禦渾身都豎着刺,像頭發狂的豹子,随時都能逮誰咬誰。
留下話,楚禦轉身就走,完全沒有多留的打算。
大長老跟二長老眼看着他的離開,兩人的後背瞬間布滿了冷汗。
他們,是真的害怕楚禦會不管不顧的發瘋。
……
上将府,燕雲破就站在二樓的露天花園,他這裡看着楚禦的身影從遠處飛來,在楚禦剛剛靠攏的時候張開雙臂。
楚禦直接落他懷裡被他抱住。
“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好多了。”楚禦臉上的笑有些肆意張揚:“我突然明白一個道理。”
“嗯?”
“人嘛,既然活着就應該随心所欲張揚肆意才好,那些什麼規矩禮教,委屈束縛,誰愛受誰受去,我才不受這鳥氣。”
燕雲破臉上笑着,可眼睛裡卻透着心疼。
“你覺得開心就好。”
楚禦當然覺得開心。
實力碾壓了一切,不用束手束腳瞻前顧後,确實暢快。
隻不過楚禦覺得暢快了,有的人卻不滿意了。
他們感覺到挑釁,也感受到了危險。
皇城裡,長老會裡除了被楚禦所傷的大長老,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裡,不止他們,還有其他不少的諸多的高階法師,也齊聚在慕秦的辦公室裡,想要慕秦對楚禦的舉動做出處罰。
這些人一個個義憤填膺,仿佛楚禦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事必須得就地正法似的。
慕秦不為所動隻靜靜地聽着他們對楚禦的述狀,思緒不由得回到了十多年前。
他剛剛突破高階出關的時候。
當初差不多也是這樣的情況。
由大長老跟二長老,還有軍部那邊的兩位上将跟三位将軍,也是在他的書房裡面,述說着神武刑天犯下的種種罪過。
比如……
濫用職權。
比如。
自視功高。
比如。
漠視人命。
再比如。
豢養海魔獸。
亦或者。
就跟現在一樣。
挑戰權威。
一樁樁一件件說得證據确鑿,讓他想要為神武刑天辯駁一二都不無從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