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破見過很多的妖魔獸，各種各樣的都見過。

甚至于傳說中蛟魔獸都有幸見過。

但是。

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樣的……不知該不該稱為獸。

更何況這樣也不像是獸。

反而……更像是神。

像是花國傳說中，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神——龍。

可是……眼前的這個“龍”卻隻有身下長着龍尾，上半身卻依舊是人。

而且。

他不是實體，他隻是一個元靈。

這是怎麼回事？

燕雲破從來都不知道，這修魔海海底居然還困着這樣的一個人。

燕雲破屏住呼吸，沒敢輕易發出動靜。

他很清楚，即便眼前的這個“人龍”隻是個元靈，一旦醒來，十個他也完全不是對手。

可是，些守着那個“人龍”的海猿獸……

他必須要抓一隻，取到心髒才行。

“城毅，城毅。”

突然，深海裡，有個甜美的女聲傳來。

燕雲破立即藏匿起來，小心的尋着聲音方向看去。

深海底下，突然有個人影從黑暗處遊來。一瞬間，燕雲破再次被震驚住了。

那個人影，居然是……人魚。

燕雲破感覺自己的認識被刷新了。

這兩個都是花國曆史長河中早已消失的“神明”。

是被證明了，不存在的。

曾經被稱為“傳說”和“迷信”的。

但怎麼可能？

這兩個“神明”居然真的存在？

燕雲破完全不敢動彈，連看都不敢偷看，就已經感覺到汗流浃背了。

同時他也慶幸，今天過來的是自己，而不是楚禦。

“城毅？城毅？你醒醒啊。”人魚喊着那個人龍。

燕雲破看不見卻也能大緻聽到後面的情況。

那名字叫做城毅的人龍被人打擾，忽地皺着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瞳孔銀色，連睫毛都是雪白的顔色。

整個臉上，充斥着全是非人類的氣質。

清冷，卻又滿是破碎感。

“突然叫我醒來，怎麼了？”城毅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的沙啞，還有點點的鼻音。

懶洋洋的，明明就是一個清冷至極的人，卻似乎有些可愛。

人魚直接在他身邊坐下：“我剛才感覺到，有人破開了你布下的結界進來了，你說，會不會是小天回來了？”

珊瑚礁後，燕雲破渾身緊繃着，完全不敢動彈一下。

甚至于他此刻更震驚于耳朵裡聽到的話……

“不是小天。”城毅輕輕瞌了眼，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小天還沒完全恢複，他破不開結界的。”

“那……是誰？”

“他的道侶。”城毅嘴角挂着幾分淡淡的笑：“是他道侶，沾染了小天身上的氣息，結界才會願意放行。”

“道侶啊……”

人魚忽地一歎，整個人顯得有些感觸。

海猿獸圍攏在他們身邊，感受着他們兩個突然變得沉默的氛圍，忍不住吱吱吱的叫了幾聲。

城毅懶懶擡眼，一隻體型最小的海猿獸直接跑他懷裡躺着。

城毅輕笑，頓時就像抱個小孩似的，将那隻海猿獸抱在懷裡輕輕撫摸。

“五千年了啊……你想他嗎？”人魚突然問話。

城毅摸着海猿獸的手微微一頓，話音卻聽不見任何異常。

“他在外頭過得很好。”

“城毅……你……”

“嗯？怎麼？”

“你後悔嗎？”人魚突然問話：“跟小天分别這麼多年，沒有陪着他的成長，隻能關在這裡，你……”

“怎麼會？”城毅笑得更濃：“留在這裡是職責所在，雖然我陪不了他，但我知道他過得很好，有個很愛他的父親陪着他就行了，現在他還有他的道侶，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