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禦忽地将頭偏開。

燕雲破一怔，立即在他身邊做好：“你還在想是誰給你下封印的事？”

楚禦微微皺眉，坐起身拉了拉身上的睡意。

“你為什麼會被吸血鬼下了詛咒？”

燕雲破怔了一下。

楚禦皺眉：“吸血鬼跟人類之間有過協議，是不能随便對人類下手的，更别說是詛咒這樣的東西，你身上有什麼東西，能讓吸血鬼這麼惦記？”

“嗯……”燕雲破認真沉思：“我這個人？”

“……”

給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燕雲破卻不在意，反而用着楚禦輕輕一笑：“那是十年前了，我帶人去栖霞市那邊出任務的時候，意外撞破裡面有隻吸血鬼在吞噬僵屍，後來跟他交手的時候他趁我不備，對我下了詛咒，我也砍斷了他的一條手臂，沒想到還是被他趁機逃了。”

“砍了手臂？”楚禦挑眉。

燕雲破嗯了一聲：“不止砍了，還給他燒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楚禦聽得皺眉，又問：“那隻吸血鬼為什麼會吞噬僵屍？”

燕雲破搖頭。

他也不知道。

十年前的他還沒有這麼強，那會的他隻覺醒了兩個系。

火系和風系。

燕雲破當初的火系較弱，風系卻強。

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同等階的法師都比不上的。

當年他接到的任務是指有僵屍出沒，他們這個小隊有兩個雷系跟他一個風火雙系，還有一個木系。

四人一組的小隊，行了幾天的路，才在深山老林找到那僵屍的蹤迹。

但他們運氣不好。

他們找到的是三隻僵屍，其中有隻還是飛僵。

一番苦戰，四人差點折損在那裡。

後來也是他們轉運。

那飛僵突然丢下同類逃了，消失極快，燕雲破是在追一隻綠僵的時候，意外闖到吸血鬼的石洞的。

當時在那洞口，燕雲破看到了滿地的殘骸，堆在地上衣服，還有好些散落地上的朝珠。

再往裡看，燕雲破就發現了那隻正從吞噬僵屍的吸血鬼。

盡管燕雲破當時已經極盡小心的藏匿了，可那吸血鬼的反應還是太敏銳了。

他第一時間朝燕雲破沖去，差點打了燕雲破一個措手不及。

那一戰，燕雲破跟一個隊友。另外兩個一個死了，一個殘了。

燕雲破也是回去養了兩三年才徹底恢複過來。

這詛咒，也是從此就跟着他了。

三言兩語的話燕雲破就交代了當初的事，楚禦聽着卻已經能想象到這其中的九死一生。

但是。

吸血鬼吞噬僵屍是什麼情況？

一樣都是沒有血的玩意……哦不對。

沒有血的是僵屍。

而吸血鬼是沒有再生的能力。

他們甚至連想要生下後代都是極其困難，甚至于有時候還需要借助人類的幫助。

“那隻吸血鬼是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楚禦突然問。

燕雲破認真想了想：“頭發很長，外貌不太像國外的那些吸血鬼，倒是挺想花國古老的那些修士。嗯，他左眼下好有可淚痣，好像是紅色的。”

“紅色的淚痣，左眼下……”楚禦嘀咕：“明天去問問阿斯蘭。”

“我問過了，他不知道。”

楚禦眼皮一擡，表情瞬間有點微妙。

“怎麼了？”

“他不會跟你說實話的，除非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燕雲破：“……”

同時住兩人隔壁的阿斯蘭：“…………”

……

阿斯蘭是真的沒有睡着。

他也睡不了。

一個人站在屋頂，端着酒杯，神色似乎有些哀傷。

那眺望着遠處的眼，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誰。

一般的吸血鬼是沒有辦法繁衍後代的，但是純血種的吸血鬼卻可以擁有後代。

隻是這前體。

小吸血鬼的成長，就是母體的死亡倒計時。

等到母體徹底死亡的那一刻，成長出來的小吸血鬼，就會完整的繼承母體所擁有的一切力量，甚至于是地位。

阿斯蘭……曾經也準備要一個小吸血鬼的。

雖然隻有短短十八年可以陪伴，但他已經很知足了。

可是。

他的哥哥卻不允許，還因此跟他決裂，自行脫離了家族。

阿斯蘭這次會急忙前往花國。

除了是因為楚禦的關系，也是因為他想借楚禦的能力，幫他把哥哥給找出來。

吸血鬼的鬼生，如果沒有一個貼心的甚至于可以說是軟肋的存在，那麼這幾千年甚至是幾萬年都隻有枯燥和乏味。

而他。

早就過夠了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