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批準你們攻擊那架戰鬥機。”通訊器那頭的聲音是個年輕人的聲音，“如果實在處理不掉他們，就使用核彈把格雷斯星夷為平地，一點實物證據都不要留。”

“可是秦眷還在那架戰鬥機上，秦家那邊……”簡越雖然得到了攻擊許可，但仍然想要再次确認。

通訊器那頭的身音沒有任何變化：“你隻管攻擊，秦家那邊我會處理。”

簡越得到了攻擊許可，立即派出了10架最新型号的機型朝顧城接近。

擊落一架老式戰鬥機在簡越看來簡直輕而易舉。

10架戰鬥機在得到命令後立刻開啟了隐身模式向顧城逼近。

雖然駕駛艙内的雷達顯示無異常，可顧城還是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片漆黑的星空被顧城駕駛的戰鬥機劃過後，拖出一道長長的白色軌迹，這是顧城第一次這樣看星際時代的宇宙，可惜他現在沒有時間欣賞這靜谧而神秘的美景。

顧城握緊方向舵開始進行連續不斷的急轉彎操作，戰鬥機的機體随着顧城的操作急速向左右來回傾斜。

這自然也引起了貨艙内的驚呼，有一位男生的尖叫聲甚至讓駕駛室的顧城也聽到了，他覺得這位的嗓子已經可以直接去唱男高音了。

秦眷為顧城的操作鼓起掌來：“如果我是你的訓練教官的話，我要給你一個滿分。”

顧城對秦眷這種悠閑的姿态有些無語：“我親愛的教官，能否麻煩您幫忙控制一下右側的操縱杆向敵人發射幾顆炮彈。”

就在顧城看似雜亂無章的左搖右晃中，有兩架戰鬥機在他們身後相撞炸毀了，火光點亮了黑暗的星空。

另外8架戰鬥機一看被發現了，索性直接解除隐身朝顧城開火。

蝙蝠形狀的戰鬥機瞬間被集火，顧城像一個靈活的舞者遊刃有餘地穿梭于火光中，躲開了全部的火力，秦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控制着炮彈的發射。

“這炮彈連自動巡航都沒有，真有點難瞄準啊。”雖然嘴上這麼說，秦眷手上的動作可一點沒閑着，三發炮彈直接幹掉了7架，“漏了一架，失誤了”

即使顧城有些反感秦眷凡爾賽的發言，他也不得不承認秦眷無與倫比的掌控能力。

他在這個過程中從未與秦眷溝通過自己的想法，但他卻完成了與自己的完美配合。

現在隻需要處理掉最後一架戰鬥機就夠了。然而正在顧城掉頭時，一隻巨大的機械手突然從側面襲來。

顧城迅速判斷出以這架老式戰鬥機的速度無法躲避這次的攻擊，毫無遲疑分離了貨艙。

引擎做出最大功率輸出，來了個急轉彎，與分離的客艙拉開了距離。

“你怎麼把他們幾個都抛下了？”秦眷在這麼緊張的時候都不忘調侃顧城，還順手投了一枚炮彈炸毀了最後一架敵方戰鬥機，“我還以為你要一直保護他們。”

顧城沒有空搭理秦眷，他的全身心現在都撲在這架戰鬥機上，離開他的那四個人才是最安全的。

這些人的目标是諾亞核心，自然不會追着無關緊要的人咬着不放。

舍棄掉貨艙的這架老式戰鬥機的速度增大到了機體承受能力的極限，機身的塗層顔料已經因為壓力過載脫落殆盡了。

盡管他們躲開了那隻機械大手的襲擊，顧城此時也能清楚感覺到這架戰鬥機已經成為了強弩之末，堅持不了多久了。

它像個即将散架的危房，隻能維持表面上的完整，機艙内不斷顫抖，颠簸不斷。

駕駛機甲用機械手臂攻擊顧城的正是簡越，看着派出的戰鬥機群如此無能，他隻能自己上了。

簡越看到顧城操縱那款老式戰鬥機做出急轉彎操作之後，有些許驚訝，但并沒有維持多久。

他把機甲的輸出功率調整到了最高速度再次對顧城發起進攻。

就用這一擊徹底毀掉顧城。

顧城看着雷達上高速接近的機甲，仍在做着最後的努力，拼命向左猛打方向舵。

可惜機身已經到達了承重極限，在做出向左轉的後一刻就陡然解體了。

巨大的沖擊力已經超過了顧城身上力場承載的極限，他被一塊戰鬥機爆裂的碎片擊中，開始像一團火球一樣急速下墜。

強大的精神力力讓他保持了頭腦清醒，但卻也無能為力。

恍惚中他看到秦眷張開一雙銀白色的翅膀朝他急速俯沖過來，那人臉上依然維持着讨厭的微笑。

再然後他就看不到那張臉上的笑容了，顧城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顧城在秦眷眼底消失了，這種未曾預料的情況讓他停在了原地。

拯救弱者是毫無意義的事，因為就算你救了他們，他們也無法存活。

隻有強者才配活着，這是秦眷一直以來奉行的座右銘。

當他提供給顧城逃生艙的選項時，他是希望顧城能抛棄那些人跟他走的。

但顧城沒有，所以這種失敗的結果完全在秦眷的意料之中。

他甚至是樂于看到這種結果的。

奇怪的是，既然這種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什麼自己現在又會如此的不愉悅呢？

懸立于星空之上的秦眷笑意不達眼底，背後的機械翅膀停止了運轉。

耳機内傳來的是副官詢問的聲音：“黑鷹已到達指定位置，任務目标已鎖定，是否進攻。”

秦眷藍色的瞳孔隻剩了疏離和淡漠，嘴角透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準備進攻，一個不留。”